“於伯!”忍著疼,他砰砰的三個響頭,“以後,這個家就麻煩你了!”磕完起身,迎上的是一張布滿皺紋卻漲紅的老臉。
喬少錦知道他怒了,被自己剛才的話,給氣死了。
隻是就這樣,他依舊改變不了心意,噗通一跪,又是三個響頭,隻留下一句‘您自己保重!’說完,無論身後的聲音,都是出自誰。
他腳下依舊的大步不改。
即便每走一步,膝蓋都會疼痛得鑽心,他還是走了。
街上起風了,冷風刺骨,鑽進領口,刮在臉上,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卻不及他寒了的心的半寸。
唯一溫暖的源泉,或許就是出了將軍府,經過喬氏時,看到對過那棟寫字樓,上空閃爍不停的‘夜錦’兩字。
---彭杉,這次,我徹底的和他決裂了。
---就像兩年前的絕食一樣,徹底的不再有半絲猶豫,隻求你,不要再讓兩年前悲劇重演,這次無論你在那,我都會找到你!
與此同時,喬宅裏亂了。
隨著喬少錦的離開,方思思頓時,嚎嚎大哭起來。
整個人別提多麼委屈,原本她還想著,自認為這次生活白癡的錦哥哥再也無法逃脫時,卻是怎麼都沒想到,他就那樣走了
“嗚嗚,喬伯伯,你給人家評評理,他……”
“方大小姐!”出言打斷的是喬家的老管家,原本他挺喜歡天真爛漫的方思思,近日以來越發的不喜歡了,指著自家主人那張已經沒有什麼血絲的臉,他也怒了,“評理評理,你整天的就知道找老爺評理,為什麼就不檢討下自己?”
“你,你你……”方思思滿腔的委屈,仿佛一下子找到出發點,起身啪的一聲就給了老管家一個重重的巴掌,剛要說教,這時‘噗’的一聲,是喬老爺手指顫抖的指著門口,一口鮮血,直噴而出,那看似魁梧的身子跌坐在那把市值上千萬的太師椅裏。
“逆,逆子!!”
“老爺!”
老管家慌了,手忙腳亂的電話,叫醫生,請人。
方思思完全嚇傻了,明明她才是最委屈的那個人,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似的,在看病的過程中,幾次想尋找機會解釋,都被管家都頂了回去。
末了管家惱了,“來人,請方小姐出醫院!”
“……”
老爺子擺了擺手,不搭話,人看起來特別的疲憊。
一覺再醒來,是被外麵劈裏啪啦的鞭炮響給驚醒,“咳咳!”看了眼守在一旁的管家,他問得虛弱,“年三十了?”
“老爺,明天才是三十呢!”
喬老爺嗯了一聲,看了看外麵高升的太陽,“樂樂呢?”
老管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了,隻道 ,“有方小姐陪著,應該不會有事,您感覺怎麼樣?餓嗎?想吃什麼?”
“……”
“老爺?”
“備車去醫院!”
“老爺!!”老管家真是不懂了,“就因為樂樂,您把少爺都給逼走了,您…您究竟圖的什麼啊,明明她根本就不是喬家的骨血啊!!”
良久,喬老爺開口,“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那您昨天晚上又是為什麼?”
想起少爺跪地的那刻,老管家心口就直疼,見老爺子嘴唇有些幹,起身倒了杯水,剛端起杯子轉身,就聽臥床的老爺子重重歎了口氣。
“是我,都是我害了樂樂啊!”
“……”
“她的病,怪我!”
“…老爺?”
“怪我啊,要不是我怕她摔著,把家裏都裝飾了,她也不會因此受到感染,從來得了白血病啊!”喬老爺痛心疾首,指著宅子裏,一處處的精裝,“這些東西,吃人不吐骨頭啊!咳咳!”又是一陣咳嗽,他漲紅著臉,“快備車,去醫院!”
“……”
醫院裏。
發生酒吧那夜後,喬爾一直想找方思思好好談談,無奈她說什麼也不肯見他。
一天一夜的時間裏,她在病房內,而他就在病房外,本想著總有機會,卻是沒想到喬老爺來了,經過門口時,很是清冷的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