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先生,想死纏爛打?”
“……”
喬爾不說話,隨他怎麼說,和小姐的事,他沒有必要和他解釋!
門板在砰的一聲後,重重的合攏了。
最開始喬爾沒想著偷聽,直到忽然聽到方思思大聲質問:為什麼,既然不喜歡我,兩年前為什麼還要碰我?前天在酒吧,為什麼要下藥陷害我?
嗬嗬,聽到這裏,喬爾是對裏頭的那個女人徹底的失望了。
曾經他喜歡的小姐,雖然跋扈、任性,卻真誠,就算對誰不滿意,也是說在當麵,絕對不會背後一套,當麵一套,可是現在呢?
抬頭,他看著走廊玻璃窗之外的天空:老大,喬爾真的盡力了。
轉身離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病房裏的女人,那是一張看似梨花帶雨,卻眼神陌生至極的臉,完全沒了初遇時的爛漫。
或許他從來就不曾了解她。
而她,從來就沒拿正眼瞧過他,畢竟他做什麼都不配!
踏著一聲聲的鞭炮響,一身黑大衣的喬爾,學著心底最深處大哥的樣子,壓低帽簷,闊步走出醫院,寒風裏,他影子蕭條,帶著莫名的傷感,給人一種過客的錯覺。
隻是誰又不是誰的過客呢?
就像對何念瑤來說,每年鞭炮聲響起時,顧亦朗總會給她最大的寵愛,知道她最愛玫瑰花,知道她喜歡被寵成公主的樣子。
而今,麵對她的是那位病患的摧殘。
一次又一次的喊叫,精神病醫院的工作人員,仿佛聽不到一樣,從來都不管理會。
卻是今天不同,在她再一次的尖叫裏,有人來了。
三三兩兩的腳步聲,越走越近,她抓著欄杆,“救命,我…啊!”一句話沒說出來,她感覺同居的病患從後麵,用她手裏那偌大的器具,又開始了。
而步步走近的人,正是曾對她寵愛萬千的顧亦朗。
四目相對的片刻,身後的動作沒停,她眼裏的他逼近。
任是顧亦朗經過三年的牢獄生活,都沒想到,再見心愛的女人竟然是這種場麵,原本他還想著,隻要她認錯,他就會拉她出去。
現在看來,這樣被玩過的女人,要來做什麼?
揮手,示意助理推開他離開。
“不!亦朗!我,啊!”
何念瑤剛要喊,病患好像突然來了興致,越發使力,而嘴裏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更是一波接一波的喊出來,羞愧難當下,她抬頭撞向護欄…
“啊,血血!”病患一下子鬆了手。
而走遠沒遠的顧亦朗,像是聽到了什麼,轉身的一瞬,剛好看到何念瑤倒下去,赫然間的大喊,“救,救人!”
隨行的助理,很快叫來工作人員,試了鼻息後,搖頭,“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顧亦朗瞪了眼,完全不敢相信。
原本他來是想救她,沒想到卻因此害了她,“…念瑤!”他張了張嘴,哽咽的不行,任是助理怎麼勸都不肯離開。
一個勁的拉著助理,“去看,去看!”
助理無奈,隻好近身,奈何地上的何念瑤已經沒了生命氣息。
一連串的後事處理,火化直到捧著黑色的骨灰壇,顧亦朗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
出了精神病醫院,天空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一片片的落在他的身上和骨灰罐上,讓本就情緒不穩的他,越加奔潰,完全疏離了地麵很滑,自輪椅裏起身,剛邁了兩步。
隻聽噗通一聲,人跌倒了,骨灰壇也碎了。
白茫茫的一片,全部散在路邊,帶著雪花的刺骨寒風一吹,想收集都帶不及。
“…念瑤!!”
看著被風吹向四麵八方的骨灰,顧亦朗崩潰,一頭栽倒在路邊,差點沒把正在調頭的小助理給嚇著,想都不想的立馬給顧子墨去電話。
半小時後,顧子墨趕來,最開始的時候,他倒是沒發現什麼異常,隻感覺醫院門口的雪,仿佛比其他地方要厚實些,直到看見那殘破的骨灰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