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小時,兩小時,很快12點便到了,有護士和保安當真進來,根本不容她多說的,掀被子就開始往外拉人。
她是誰?堂堂的方家大小姐,什麼時候為兩臭錢而為難?
“不就是八千嗎?我……”一掀枕頭,掏出錢夾,抽出銀行卡砸在對方的臉上,“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沒有錢嗎?沒有嗎?”
刷卡交費前,方思思是囂張的跋扈的。
但刷卡的過程中,隨著一張張銀行卡被封,她臉色一點點瞬變,由紫到紅,由紅到白,七彩斑斕的,好不絢麗,“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她的卡,怎麼就被封了?她不信,不信!!
卻是一張兩張,三張,五張,直到錢夾裏所有的銀行卡都試過,方思思瞪大了眼,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喬爾!你個王八蛋!”當真被丟出去的時候,她嘴裏是這樣罵著,隻是這樣也不能改變醫院攆人的決定。
沒有肯幫她,找誰?
隻能是去女兒樂樂的病房了。
天知道,當她一點點撐著殘缺的身體,幾乎是爬到六樓血液科,竟得知,“病人的爺爺已經幫她轉院了,具體去哪,我不是她爺爺!”
“那就是不知道的意思了?”想她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揪著跟前的護士,又打又抓的誓要問理個所以然。
“110嗎?”護士推開她,“中心醫院六樓,有個精神病!”
“王八蛋,誰是精神病?你才是,你全家都是,你……”方思思是從來都不知道,這邊報警,那邊警員就能趕來,然後當真把她往精神病醫院裏送!
那裏是什麼地方?
她能去嗎?這麼尊貴的小姐身子,也算她不傻,知道目前的一切,是背後有人在操縱,為的不就是讓她說出彭杉是救,而不是傷嗎?
“好!”方思思冷笑,看著跟前的警員,“我說!我全說!”
警員既然這麼快就趕來,那肯定是提前得知了什麼,隻見他也不廢話,直接回車裏找來紙和筆,就坐在方思思跟前,“說吧!”
“我要見她!當麵說!”
這樣的消息,很快就傳到顧子墨耳朵裏,當時他說得簡單,“那就讓她見!”逼到走頭無路,自投羅網還是不夠。
的確,方思思去見彭杉隻是幌子!
隻是就在她前腳剛進拘留所,見到憔悴又狼狽的彭杉,剛想笑,剛想反質問她,為什麼要殺她的時候,有警員走進來。
簡單的一次性杯子,兩杯清水,“兩位,先喝口水,冷靜冷靜!”
“冷靜?”方思思指著彭杉,和警員說,“是她,是她拿刀殺我,是我命大,幾次搶救這才沒死,警官同誌,你們局長呢?我要報案!”
彭杉被銬在椅子上,眯眼笑,“告我什麼?你瞧你這現在這個殘破樣!”
“賤人!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以當時的情況,她咬定她殺人,誰都拿不出更有利的證據,證明這個該死的賤人無辜,就這樣想著,方思思忍著彭杉語氣裏的嘲諷,她啪的一聲拍案而起,卻是腿傷仍在,腹疼鑽心。
咬牙下,她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正準備報案,誓要彭杉牢底坐穿時,眼前人影一晃,跟著意識全無的跌進拘留室的椅子裏,那咚的響聲,引起了彭杉的注意。
卻見另有警員進來,“都準備好了!”
彭杉一怔,“你們想做什麼?喂!喂!!”
一名警員抗麻袋似的扛起方思思就走,而另名警員在離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滿是驚訝的彭杉,隻說,“我們在救你!”
“……”
的確在救她不錯,現階段審訊求證的方法,有太多太多。
在不好去醫院抓人的前提下,隻好要她自投羅網,進了警局,想知道那天的真相,那還不簡單?
很快,方思思被抗到審訊室隔壁,催眠醫生為其進行了由淺到深的催眠。
本以為要費一些時間,誰曾想,剛開始問她嘚吧嘚吧的全部說了出來。
雖然催眠審訊出來的口供並不能作為單一量刑的依舊,但是加上紕漏的蛛絲馬跡以及那兩個酒鬼、酒客對當晚的敘述和劉護士之前的口供,再外加喬爾方麵的證明,最後再就是喬老爺曾經在警局那邊施壓鬆口。
層層疊疊加起來,在開庭前,孤兒院那邊又傳來新的罪證。
那便是當年方思思捏死人的過程,被起夜的兩個小夥伴看到,也正是因為捏死人後,年僅七歲的方思思都能想到放把火,把一切都毀滅。
以至於導致這兩名目擊證人燒傷並失蹤,直到在報紙上看到有關於方思思的罪行,他們才記起兒時在孤兒院所看到的一幕。
所以,趕在開庭前的最後一刻,聯係了顧子墨。
開庭那天,海城的天氣很不好,陰雲密布,外加雷聲陣陣,接到兩名人證後,顧子墨並沒有讓他們第一時間出現,而是安排在休息室。
拿出證件後,順利再進入開庭現場時,遠遠的便看到,被兩名警員扣押的方思思,很是不服氣,一聲聲的吆喝著,“我才是受害人,我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