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基等著爆炸,倒不如拚一拚,於是剪斷紅線,等待死亡的來臨。
卻是那滴滴滴,響個不停的計時器,突然停了,就停在最後兩秒的時間,永遠的定格了。
噗通一聲,喬爾喘著粗氣,人像虛脫了一樣坐在地上,揚著滿臉的冷汗,笑容燦爛得方天揚為之動容,他拍了拍喬爾的肩膀。
“謝了!”
“……”喬爾還木納著,“拆彈了,我居然也能拆彈了?”
其實方天揚真想打擊他一句,你是死貓碰到了瞎老鼠,卻是隱約聽到了什麼。
他起身,“快走,有人報警!”
“啊!”還在回味剛才拆彈的喬爾一下子坐起來,本想著拉起一旁的何歡離開,誰知道那匕首就像長在她手裏一樣,怎麼都拿不出。
“大哥,怎麼辦?”
“……”方天揚瞧了一眼,被男式外套包裹的她,三寸短發,略長了些,白皙的脖頸,有幹枯的血跡,那蒼白的小臉,又有大顆的汗珠。
“還知道怕?”
忍不住,他有笑意似要溢出。
好樣的,士別兩月,她倒是學會紮命根子了,要是上次她紮的不是脖子,那他……
豈不是,方家自此就絕後了?
這丫頭,也夠絕的。
抽了西服口袋巾,方天揚走過去,那棕色發亮的鱷魚皮鞋,帶著水晶燈的璀璨就這樣映入何歡的眼簾,一雙小鹿似的茫然眸子,透著明顯的血絲。
“…先,先生!”
她像犯了錯的孩子,腦袋垂得很低。
“來,刀,給我!”方天揚聲線沙啞,聲量卻是很低,教人想到了‘溫柔’兩字,楞神間,何歡掌心一空,跟著身後有人闖了進來。
正是之前那位叫三兒的混混,指著何歡說,“警察先生,是她,就是她!”
“你就是何歡?持刀殺人?”戴大蓋帽的警員走過來。
其實問都不用問,手上身上還有脖子裏有血,再加上……,警員一眼沒瞧見,匕首呢?
方天揚抽過匕首,擦完上頭的指紋,旁若無人的往兜裏一塞。
他說,“有事兒?”
警員說,“接到報警,她涉嫌故意傷人,欠下巨資,需要帶回去接受檢查!!”
“哦!”方天揚點點頭,給人的感覺就是同意帶人,誰知道不等警員上前,他走到三兒麵前,抬手理了理對方的領口,“你瞧見了?”
三兒緊張的咽氣,“我……”
方天揚嘴角帶著笑意,“那隻眼瞧見的?”
“我……”“我什麼我,你說說看,究竟是那隻眼瞧見的!”那一字一句帶著警告和威脅的嗓音,嚇得三兒張了張嘴,最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跟在方帥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方天揚是誰。
弄不好,他說左眼,回頭左眼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我…我,當時不在雅間。”
“不在雅間,為什麼認定就是她?嗯?汙蔑?”
“……”
“這位先生!”警員不是傻子,自然感覺到方天揚的強大氣場,知道他不是凡人,一嘴官方的說著各種弊端,末了又說,“就算何小姐是清白的,那也要跟我們走一趟,不去的話,反而……”
“反而什麼?”
“……”
在方天揚的淩冽下,各自心知肚明,就沒人敢說。
喬爾剔透,撿了何歡之前散落在地的衣服,遞到方天揚手裏,“我們外麵等!”說著,都不等另外三個人同意,直接開始催促著:女人換衣服,你們湊什麼熱鬧?
沙發旁的地板上,何歡嘴唇都快咬破了,“為什麼?”
方天揚走上前,手裏是什麼?馬褲,鞋子還有T恤,“不穿?”他說,“想光著腿出去?”
“為什麼要救我?”
“送去拘留所也叫救?”
“……”
“進去之後,什麼都不要說!”
“…哦!”
有暖流劃過何歡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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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隨著警車將何歡帶走,喬爾也開車送方天揚到了搶救喬帥的醫院。
失血過多,命根子能不能保住,還是另一說。
長長清冷的走廊,除了及少的幾個人,再就是站在最前頭的喬老爺子,其實對於喬帥,方天揚也想過他們間是不是有關係,這會倒是確認了。
老爺子臉色不太好,“天揚,聽說人抓到了?”
“什麼人?”刺傷喬帥的匕首,還在方天揚兜裏呢,他就敢這樣裝傻。
喬爾是知道實情,憋住不笑。
老爺子因為樂樂手術失敗,人憔悴了不少,手握著拐杖,站到了方天揚跟前,“以我們兩家的交情,我也不瞞你,喬帥是…私生子。”
“誰的?”
“…老,老太爺的!”
“哦!”那就是喬少錦的小叔?算起來也是他的長輩?“還好!”他說,“至少喬家還有少錦和平安,也不算絕後,人不會有事!”
瞧瞧,這算什麼話?
哎喲,老爺子被堵得,本想嚴懲凶手,氣得直哆嗦。
方天揚是誰啊,他不可能用喬少錦的處事方式,說得直接了當,“喬爾,方伯伯身體欠佳,你送他老人家先回去休息,這裏的事,有我!”
有我指什麼?
指病情處理和事情的解決!
不得不說,喬帥這次真窩了火,因為想著阻止方天揚出席海城零售商協會聯盟,他也是下了血本,誰知道好不容易算是找到了弱點,那知!!
幾個小時後,麻藥一消,那裏疼得火燒火燎的,一個勁的亂罵。
作為一個男人,要是這輩子成了太監,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就因為這樣,醫生和小護士被他罵走了一個又一個,誓言殺了何歡不可。
開始,方天揚並沒進去,等到了喬帥罵累了,基本上想睡了,這才開門進去。
仇敵相對,喬帥的臉喲,紫得不成樣子,瞪著滿是殺氣的眼,咬牙說,“姓方的,你不用裝好人,不就是想替那個女人求情?告訴你,沒門!
“求?我方天揚這一生,求過誰?”
“行!”下身疼,疼得他想吃人,喬帥扭頭,“不送!”
“很好!”方天揚處理,向來溫和,不會強迫誰,既然不歡迎,那他就走咯,“你叫三兒吧!”他和床前伺候的小混混說。
三兒有些驚慌,“是是!”
“嗯,沒買什麼東西,紅包替你家老板收著。”
起先,三兒不敢收,又懼怕方天揚,最後硬著頭皮,等方天揚出門,立馬打開紅包一瞧,好家夥,那裏頭裝的不是厚厚的鈔票,居然是一張張豔照。
是關於喬帥的豔照,還有兩小姐,在警方那邊處於掛檔。
隻因為死了,沒人認領啊,這些照片要是往警局一送,接受盤查是簡單,要是再間接性的惹出粉兒和走私的事兒,那就不好說了。
喬帥臉漲得一片青紫,“混蛋!”
這會兒,管他什麼蛋,誰笑到最後,誰才是贏家。
卻是一連三天的打針消炎,喬帥以為就算喬老爺子不來,那麼方天揚必來,畢竟想救那個女人,還得自己點頭才行,剛好再趁機要挾他一把。
誰知道,方天揚還就是沒來!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不止前來詢問事情進展的警員沒來,醫生和護士也是少有的過來,整得他一個人半死不活的煎熬著。
終於一周後,老爺子總算來了。
那個時候,喬帥可是憋了整整一周的怒火,“想要我認祖歸宗,除非何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