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槍響傳來,緊接著,就聽老王厲聲喝道:“別動那東西!”超子轉身一看,就見老王的手中正握著一把五四式手槍,槍口還在冒著縷縷青煙,這分明就是在開槍警告!超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老王會對自己鳴槍示警?這還是那個騎著自行車帶著自己滿大街買糖葫蘆的叔叔嗎?這還是那個跟自己父親把酒言歡、通宵暢談的老王嗎?這還是那個在考古現場對自己指點照顧的領隊嗎?老王居然也會開槍!
超子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槍?你以為你們兩個有把槍就能嚇唬我和他?論考古我是不如你,不過論玩槍,即使你們手中再多上一把,我保證最後倒下的也是你們!”這倒不是他口出狂言,就一把五四式,他和卓雄絕對有把握幹掉對方,在這種黑暗的地方,槍未必是最管用的。
“你們在這攪和,死了沒關係,上頭可還有個姑娘在,你們自己好好掂量!”旁邊一直沒有動作的那個黑衣人終於開口了,這人一口濃重的四川腔,已經花白的胡子顯示著他的年紀已經不小,隻是那對銳利的眼睛很是有神。
殺氣!超子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從那人的身上感受到。“老王,你可知道上麵那姑娘是誰?她是冷所長的女兒,是你從小就抱在懷裏搶著認幹女兒的冷怡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怎麼了,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以她作威脅,你還是不是那個老王!”
“超子,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有的事情不要去糾結對與錯,現在你隻要帶著卓雄兄弟下山,其他一切都與你們無關。”老王說道。
“與我無關?若這一切真的是你安排的,那你就是殺文斌哥的凶手!他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超子問得義正詞嚴,問得鏗鏘有力,問得老王的臉頰再次抽動!
老王一擺手說道:“你不要再說了,就算是我對不起查兄弟,那也是迫不得已,我……”
超子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更何況今天他是占足了理由,不等老王繼續,馬上嗆聲:“你什麼你!什麼叫迫不得已,等他死了,你再出來說這些,早幹嗎去了?他不過是一個道士,隻因為幫你才認識的你,如今你反過來迫不得已,讓他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座破山裏,你安的什麼心?還一口一個兄弟,你有什麼資格叫他兄弟!”
“超子!”老王吼道,“我告訴你們兩個不知輕重的娃娃,再不走,我要你好看!自己抬頭看看上麵!”
超子和卓雄抬頭一看,冷怡然正被人提著,頭朝下地懸在裂縫中!
“老王,你敢!”超子憤怒了,徹底憤怒了,他想不到老王真的拿她來做人質。
“手提著人,是容易酸的,要是一會兒上麵那個朋友一不小心,那可就別怪我們了。”旁邊那個花白胡子冷冷地說道。
從那上麵跌下來,必死無疑。超子不甘心地看著那口玉棺,雖然他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老王的目的,但這確實是眼下找到查文斌的唯一希望,他不想放棄,但更加不可能賭老王會不會對冷怡然下殺手,起碼在現在看來,老王真的不是以前的那個老王了。
“好,我們走,瞎子,拿著文斌哥的東西,我們先出去!”超子妥協了,他怕那個人真的失手,這個後果是他們現在所承擔不起的。
兩人拿著查文斌的東西先後跳下赤色巨石,擦過老王身邊的時候,老王刻意避開了超子的視線,連同那個花白胡子也背過身去,像是在故意躲著。而超子的眼神裏隻有恨,當他們二人走到繩索下方的時候,花白胡子再次開口了:“慢著,有兩件事交代一下:第一,卓雄,你下山後回紫坪鋪家中一趟,在你房間的抽屜裏,有一封信,看完你們就會明白了;第二,如果在這山裏遇到一群陌生人,你們小心避讓,不要起衝突,那是一群裝備精良的日本人,他們可沒我們這麼好說話。要說的都說完了,你們走吧!”
卓雄正想答話,卻被超子一把拉過,隻能作罷,兩人先後爬上了繩索,回到了裂縫頂端。上麵果然還有一個黑衣人,這人長著一臉橫肉,模樣很是凶惡。
超子看著他身邊躺在地上的冷怡然,冷冷地說道:“滾開!”
橫肉臉顯然對這個毛頭小子的出言不遜很是生氣,露出滿口黃牙吼道:“小子,有種再說一遍!”
“滾開!”超子一字一頓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見這小子張口就噴人,橫肉臉也絕對不是什麼好脾氣,舉著鐵鉗一般的拳頭就朝著何毅超打來。超子並不閃躲,待拳頭即將到達麵門的時候,身子微微一側,一陣拳風貼著臉頰劃過。超子突然一個轉身,抓住橫肉臉的手臂,往前一帶,又順勢往後一拉,好一個四兩撥千斤!橫肉臉失去了身體重心,一個趔趄沒站穩,超子右腳飛起狠狠地踹在他的屁股之上,“啪”的一聲,橫肉臉摔了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