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我們走!”超子背起地上的冷怡然,不再看那橫肉臉,帶頭便朝著前方走去,卓雄拿著餘下的東西緊跟其後,消失在一片叢林之中。
橫肉臉揉著自己的屁股,半晌露出笑容,自言自語道:“真是兩個挺有意思的小鬼。”
“他們會恨我們吧?”穀底的老王看著花白胡子說道。
“恨?你以為我們不出手,他們就不會遇上望月那個孫子?三個高手加上七把槍,他們有幾成把握帶著那東西出去?”
老王看著台階上的斑斑血跡,心頭一陣絞痛,眼角含著淚水說道:“隻是害了無辜的查文斌了,兄弟,不是老哥對不住你,我也沒想到你會命喪於此,如果沒有你,我想任何人都進不了這蘄封山半步。唉,天妒英才啊!”
花白胡子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查文斌看樣子的確是個人物,為了這個東西,已經死了太多的人,別說了,開棺吧,隻有找到鑰匙,才能打開那扇輪回之門。如果猜得不錯,這玉棺裏八成就是了,查文斌已經為我們做得夠多了,接下來的路就隻能靠我們自己走了。”
“動手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站在玉棺兩頭,緩緩抬起棺蓋,一股異香隨即傳來,沁人心脾……
棺蓋被輕輕地放到一邊,玉這種東西雖然名貴,但卻脆得很,容易碎。老王迫不及待地探頭一看,三魂立馬嚇掉了兩魂半,為什麼?因為這裏麵躺著的可是他認識的人!
花白胡子見老王那副模樣,以為是見著什麼駭人的東西了,畢竟開棺這件事放到哪都不是件光彩的事,急忙起身去看,好家夥,這裏麵怎麼躺著個現代人!
棺材裏麵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剪的就是我們平常男子的短發,些許胡茬兒布滿了嘴唇,臉色不像一般死人那般慘白,反而紅彤彤的,很有光澤。男子身上有著結實的肌肉,但皮膚卻猶如新生兒一般細膩,若不是他現在躺在棺材之中,定會認為是哪家的富豪公子睡著了。男子雙手放在自己胸間,一根模樣古樸的金色權杖被他緊緊握在雙手之中,而他的腦後,也並不是常見的枕頭,而是一枚輪形青銅器物,這些不倫不類的東西跟這麼一具男子屍體搭配在一起,花白胡子也覺得十分奇怪,還有那令人心醉到窒息的香氣,自從打開棺蓋的那一刻起,霎時充滿了整個鼻孔,直入人心。
不過讓花白胡子頗為興奮的是他果真在這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按捺不住自己喜悅的心情,顫抖的老手就朝著棺內伸去,口中還念叨著:“終於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別……別動!”老王顫抖著說道。
花白胡子停下雙手,疑惑地看著嘴唇微微抖動的老王,問道:“咋了?”
“我叫你別動!這人我認識……”
“你認識?”
老王指著棺材內那男子緩緩說道:“他就是查文斌!”
花白胡子顯然不會想到從老王口中會說出這句話,直直朝後退了一步,瞪著老眼看著已經想哭的老王說道:“查……查文斌?那個道士?那兩小子不是說他死了嗎?他怎麼會在裏麵,難不成是那兩小子給放進去的?”
“你看他那樣,像死了嗎?分明就是睡著了……”老王話語間這會兒都帶著哭腔了,下洞前他作了一萬種猜測,有文斌還活著,也有他們全死了,一直到下洞後看見超子和卓雄的舉動才確信查文斌真的死了,甚至是死無全屍了。隻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才找到的這口玉棺裏麵躺著的竟然會是他。怪不得何毅超那小子說什麼也要打開這口棺材,看來他們是早就知道了的。老王可以坦然地麵對卓雄,也可以坦然地麵對何毅超,但他唯獨麵對不了查文斌。因為從自己在村莊內消失後,查文斌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他的視線裏。無論是幽冥地獄還是青銅大陣,無論是屍蠶大軍還是河童雙棺,無論是餓蛇相逼還是猿猴來襲,查文斌始終沒有放棄過他,沒有拋下過他,以至於在他跌下瀑布之後嘴中念叨的最後一句話還是囑咐超子一定要帶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