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畫眉淺淺有情香風蝕寒骨,法網恢恢無邊羅罟罩騰雀(1)(1 / 3)

在張鵠被雙規的那天晚上,白鳳鳴駕著車來到淩麗家裏。當他敲開淩麗的門後,就見淩麗穿著件白絲睡衣,開門把他迎了進去。白鳳鳴發現,今天的淩麗更加豐姿綽約,所不同的是,在她腰間係了個藍格布做的圍裙,把她本來就玲瓏的身材更加突出地表現出來。

今天的白鳳鳴顯得格外興奮,一見麵就把淩麗擁進懷中,然後就把一串熱吻印在淩麗的臉上。

淩麗沒有說什麼,一邊回應著他的親熱,一邊細細打量著他。好一會,白鳳鳴等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一些,才對著淩麗說:“告你件大事,你那位姐夫被雙規了。”

聽他這樣說,淩麗也沒有更大的發應,隻是淡淡地說了句:“這件事我早知道了。”

白鳳鳴有點兒驚疑地說:“是誰告訴你的?你咋知道得這麼快?”

淩麗說:“別問了,你知道了也沒用,先暫時保密,以後再告訴你。你們男人呀,就像是兩個打架的小孩,老是想著我打倒你,你打倒我,整天爭爭鬥鬥、打打殺殺,不分個強弱勝負出來,很難罷手;難道除了這些,就不能再想想另外一些事麼!”

白鳳鳴放開緊抱著淩麗的手,從兜裏掏出盒大中華,抽出一支來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在地上邊踱著步邊說:“人世間就是優勝劣汰,這是達爾文的原則,也是人類生存的原則,如果你不把對手戰勝了,對手一定會戰勝你。今天應該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張鵠被‘雙規’,宣布了他的政治生命已經完結,而我在省長人選競爭上少了一個勁敵。你說說,在這你死我活的戰場上,能把對手打敗,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振奮的呢?”

淩麗見他激動成這個樣子,也沒答茬,隻是用略帶揶揄的口氣說:“為了慶祝你的偉大勝利,我特意給你做了幾樣小菜,今天讓你好好喝一杯。”說完,拉著白鳳鳴走進餐廳。

餐廳就在一層,一個推拉門連通著客廳;這裏麵積很大,裝修得也很典雅,門口是意大利式的酒櫃,裏麵陳設了茅台、郎酒、五糧液等十大名酒,而更多的卻是印刷著漂亮外文字母的外國酒;屋頂被刷成粉紅色,從上麵垂下一盞豪華的水晶燈;居中是一個歐式餐桌,桌子上擺放了幾樣香氣四溢的小菜,縷縷熱氣浮起來,一股香味兒在餐廳裏四麵漂散。

淩麗讓白鳳鳴坐在餐桌旁,自已到酒櫃前取了瓶法國路易十四時期的“XO”,輕輕打開,倒進兩隻水晶做的酒杯中,款款端上桌來,給白鳳鳴麵前放一杯,自己座前也放了一杯。

白鳳鳴看了看眼前的酒,感慨地說:“這真是古人講得‘葡萄美酒夜光杯’啊。美人當前,美酒金樽,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淩麗此刻正用木夾把冰塊往兩個杯子裏放,聽白鳳鳴發出這樣的感歎,不禁“撲哧”一笑說:“看把你美的。”

白鳳鳴拿起放在桌上的筷子,伸手挾了塊熱乎乎、顫悠悠的東坡肉,放入口中,邊吃邊說著“香”字;隨著他的嘴巴嚼動,肥油從嘴裏溢出,順嘴角流下來,看上去油膩膩的很滑稽、也很可笑。

淩麗把酒調好,又把燈光調暗了點,然後彎身在白鳳鳴對麵坐下來,用很關心的口氣對白鳳鳴說:“你別老喝白酒了,太傷身體,今天試試洋酒的口味怎樣。如果感覺不錯,以後就改喝洋酒。”

白鳳鳴拿起酒杯來狠狠喝了一口,忽然就皺起眉頭來;當他使著勁把酒咽下去後,便開著玩笑對淩麗說:“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你這是什麼酒呀?平淡如水,味道又怪怪的,不像白酒好喝。外國人人長得跟咱不一樣,連口味也很特別。”

淩麗說:“你呀,真不知道高口味。這一瓶酒國外的市場標價在一萬美金以上,這個價格能買多少瓶白酒呀。”

白鳳鳴故意用四川話說:“啥子鬼玩藝,要花這麼多錢呦。”

淩麗說:“我告訴你,美國上流社會的聚會上很少喝白酒;無論是溫馨的家宴還是熱烈的酒會,都是喝這種酒,還有用幾種顏色調製出來的雞尾酒;像法國這種有了年頭的葡萄酒更受人們歡迎。這種酒最大的好處是對人體傷害少,又可以增加喜慶氣氛。由此可見中西方文化的不同,中國人崇尚的是有酒必醉,喝得暈頭轉向、糊裏糊塗。而外國人講的是交際、是娛樂、是放鬆、是品味。這種酒不能大口大口地鯨吞牛飲,隻能慢慢地品嚐,才會品出味道來。”

白鳳鳴故做深沉地說:“你們女人都有種虛榮心,總把外國人的東西看作最好的。其實,喝酒能喝出什麼品味呢?還不都是把酒倒進肚子裏去?再說,中國人的喝酒學問更大,有更深的文化含量;特別在勸酒詞和行酒令上,外國人根本沒法比。論起酒來,最早應該出現在中國,傳說中三皇五帝的遠古時代就有了酒,是人們佐餐的佳釀。中國人把餐與飲聯係在一起講,而民俗中也有‘無酒不成宴’的說法,這就是中國人的飲食文化。中國的白酒有好多種,分為清香型、濃香型、醬香型三種,像南方人習慣濃香型,而北方人卻習慣喝清香型,早己形成了地方特色。像咱晉省一帶產的都是清香型的白酒,我也習慣喝這種。隻是近來市場上的郎酒,好像兼容了這兩種酒的特長,既有北酒的清純爽口,又有南酒的醇厚綿長,味道不錯。這段時間我都喝這種酒,覺著挺來勁。”說到這裏,白鳳鳴頓了頓,又說:“我過幾天找兩個老鄉,讓你看看我們鄉下是怎樣喝酒的,也讓你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