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寡人好色自古風流餘空響,壯士懷抱總把餘生報國家(2)(1 / 2)

這段時間,梅剛感到很疲倦。梅剛想,官場上這種無休無止的明爭暗鬥,說到底是個利益問題。如果做公仆僅止是為大眾利益去奉獻的話,那些人一定會退避三舍。像張鵠的清正廉明,家裏的存款隻有區區數千元,這是任誰都不敢想象的。而那些人對他的誣陷,最終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清名,相反,使人們更加深了對他的認識。從這次後備幹部考察時可以看出,省級機關全體幹部對張鵠投了信任票,就連來考察的人都深感意外。

投票結果公布那天,中組部一位老部長感歎地告訴梅剛,他工作幾十年,跑過許多省,像張鵠這樣有膽識、有民心而又能始終如一、廉潔自律的幹部還是很少看到。作為考察的一項內容,也作為個人的一個願望,老部長想見見張鵠。然而,得到的答複是,張鵠已去了國外,而且是他第一次自費出國探親,批準人正是省委書記梅剛。

張鵠被解除雙規的當天,就接到李玉琴從美國打來的電話。

李玉琴在一番溫情的安慰後告訴張鵠,他的父親李耀宗、母親盧帆邀他去美國,談談他們結婚的事。

張鵠雖然看不到李玉琴的表情,但知道她一定在悄悄落淚。他不敢想象,像她這樣一位柔弱賢淑的女性,麵對那群人的粗橫野蠻,會是怎樣一種心情?想到這裏,心裏禁不住一陣陣揪痛。

在近一年的相處中,張鵠對李玉琴有了深刻的認識。

這個看上去精明強幹的女人,卻在骨子裏透露著嬌媚的天性;善良的特質,決定了她為人處世總是做出忘我的犧牲;還有在他們交往中表現出來的融融的愛意,彰顯著她作為一個女人對男人的依戀和癡情。

每次,當他倆單獨麵對的時候,張鵠總會從她閃爍其辭的言語裏、脈脈含情的眼神中,體味出一個知識女性獨具的那種理性的深厚和如水的純真。張鵠敬重她,當這種敬重被男女相悅的熱情取代的時候,便一無例外地轉化為一種無法取代的珍愛和關心。

張鵠是過來人,一個曾經滄海的男人。他能夠讀懂女人的心,也知道應該在什麼時候表達自己的感情。

那是一個月白風清的晚上,張鵠約李玉琴到公園散步。他們沿著小湖走進牡丹圃中的時候,李玉琴要求在這裏歇一會。他倆剛剛在圃中的條椅上坐定,就聽李玉琴說:“張省長,能在龍城認識您,我感到是一種幸運。我知道,無論以後我人生的路怎麼走下去,您對我的影響一定是深刻的。”

張鵠說:“其實,我隻是一個最普通的人,一個不違背良心,努力做著自己事情的普通人。像我這樣的人,隻會為了原則犧牲,卻不會因為一己私利而改變初衷。”

李玉琴說:“就我的理解,你這個人的責任感很強,很有點範仲淹所說的‘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的味道;這種憂國憂民的心態,更像一個傳統意義上的文人。”

張鵠灑然一笑,故意說:“那你把我當作封建官僚了?”

李玉琴笑著白了他一眼,說“我隻是比較嘛。中國儒家思想提倡修身養性,主張做人要堅持‘齊家、冶國、平天下’的原則,教導人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種廉潔自律、甘守清貧的人生主張自有它的進步意義,怎麼可以全盤否定呢!我看,那些被斥之為封建糟粕的東西,說不準倒是應該繼承和發揚的民族精華呢!”

張鵠看了她一眼,但見如水的月光照在她白如凝脂的臉上,映出一種柔和恬淡的色澤和神情。張鵠知道,以她的性格是很少這樣高談闊論的。話中有話,她今天的表現,正好說明了她對自己的認識與這種認識荷載著的款款深情。想到這裏,他心裏一蕩,忽然放輕語調,深情地說:“玉琴,我認識一個女孩很久了。我想向她求婚,又怕不答應,你說該怎麼辦呢?”

李玉琴一臉狐疑,抬起頭來,兩隻漂亮的眼睛盯視了張鵠老半天,忽然說:“你要真喜歡她,為什麼還要想這麼多呢?愛是一種權利,不應等待,否則將會錯失良機。”

張鵠深情地盯視著李玉琴,說:“假如我說的這個女孩是你,你會對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