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熙沉吟許久:“······我知道了。”皺眉沉思中。我歎了口氣,真是不忍心看見他皺眉的樣子,還是那雲淡風輕的笑最迷人。我踮起腳“啵!”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連忙轉身紅著臉跑開了,心中有如小鹿一般突突直跳,拜托,這可是本小姐的初吻耶!果然,身後傳來一陣竊笑。無語呃······
回到念伊宮,一切平靜,還真是不正常。難道都沒發現少了我一個大活人嗎?鬱悶!還真是,輕輕的我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
先溜到廚房去找點東西吃。嘴裏塞滿糕點,手裏還不忘端著一盤,正準備朝外走。突然看見蘭兒走進來。見到我淡淡的道:“回來了。”
“嗯?嗯!”我有點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
“那就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兒還要當值呢。”
“嗯?”我好奇:“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兩天我去那兒了?”
蘭兒嘴角勾起諷刺的笑:“爺已經知道了,不過,隻是說你病了。如果你沒能從鳳儀宮出來,隻能說明你命不好;若是能活著出鳳儀宮,一切都算是順理成章······”
我如遭雷擊,怔在那裏。原來是個陰謀,從頭到腳恐怕也隻有我被蒙在鼓裏罷了。
唉,我能有什麼好講的呢?我應該早就知道自己隻是一顆棋子罷了。
“對了。”我很快恢複情緒:“蘭兒姐姐知道賢妃的事嗎?”蘭兒變了變臉:“知道的越少對你越有好處。”
“哦。”我乖乖的答道,回房睡覺。
打了個噴嚏,無聊的看著正悠然自得品茶的徳毓,鬱悶,我回來了竟一點反映也沒有。搞什麼歡迎儀式的就免了,可也不能這樣忽略我吧!
“爺,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什麼?”徳毓回頭詢問。
“那個······這個······”我說不說呢?
“有話快將!”
呀呀,正主生氣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講吧:“請問······那啥,今兒天氣不錯。”
徳毓滿臉黑線,我暗擦了把冷汗“呃,爺知道賢妃嗎?”
“你廢話。”
“不是!”我急急解釋:“爺,你知不知道賢妃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嗯?”徳毓探究的看著我:“你為什麼想起來問這個?”
“呃,因為有很多人,想要殺奴婢,為什麼呢?隻因為一個賢妃就一定要殺奴婢,似乎不太可能,所以······”我縮縮脖子。
“暴斃。”
“什麼?”我一下沒反映過來。
“暴斃身亡。”徳毓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不可能!”我一口否定:“不可能隻是暴斃身亡這麼簡單!”
徳毓聽罷,笑言:“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告訴你,或者告訴你了再殺了你?”
我無語。告訴我之後再殺了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心裏是這樣想的,麵上卻正色:“爺,您不會的。”就憑他敢把他殺死姝月肚子裏的孩子的是告訴我,我就敢確定。不過,他對我還真是有點奇怪,這個小屁孩還真是不正常。
“哦?就這麼自信?”徳毓饒有興趣:“實話告訴你也無妨,洪大仁是被宰相害死的。”
“啊?”
“沒錯啊,當時賢妃隻是貴人,但很受寵,洪大人企圖外戚幹政,宰相感到了威脅,便先下手為強。”徳毓喝了口水,淡淡道:“皇上為了安慰她,遂封其為賢妃。”
上帝,此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什麼。又過了一會,我突而笑了出來“啊,爺其實並不想受宰相的束縛吧!”從徳毓的行為舉止的細節方麵,不難觀察出他其實並不想完全受宰相被控製。
徳毓看著我,眼中風雲變換。繼而笑著站起“邦!”送了我一個爆栗:“你都在想些什麼啊!”
“切~~”我心裏一下上火了,我比你打一歲好不好?“喂,死小孩,你不要那麼囂張!不管你是王爺還是什麼的我都比你大!要知道尊老愛幼,尊老!懂不懂?”邊吼我邊劇烈的搖著他。
吼完,氣喘籲籲的鬆手,心裏哀叫:完了。我都幹了些什麼啊!
徳毓並沒有生氣,隻是邊笑邊整理衣服:“對對,要知道尊老······敢問您今年高壽?”
啊啊!還真是個小孩子,一學一個樣。
又過了一天,我迷糊的倒在床上睡覺。“暖丫頭······”睡眼惺忪的被萬姑姑推醒:“快,王妃急召我們過去!”
“啊?這麼早耶。”無奈被拖起來。
事情很嚴重!
太子昨日被發現有謀反之舉,他所集的門客都是謀士。宰相親自帶人,將所有謀士一律誅殺,太子入獄待查。
姝月召我們過去是叮嚀我們,近日宮中較亂,最好別亂外出,做什麼事也最好小心一點。
四品以上的官員半夜全被轟起,入議設殿,徳毓也早已起身匆匆走了。
說完了,姝月放我們回去,而我全無睡意。
太子謀反,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又是宰相搜查,誰敢保證這不是一場陰謀?亦或是······太子也和德熙一樣,想要栽培自己的勢力,以便反抗宰相······
媽媽咪呀!這麼麻煩!算了算了。等平息一陣後去找德熙好好問問吧。
徳毓這幾天忙的神龍不見首尾的。幾天後,事情終於平息下來。
因太子府中搜出龍袍,太子,太子妃被殺,他們的兩個兒子下落不明,目前正在追查中。太子手下所有門客,全部掛檔,共計二百四十九人。一切塵埃落定。
三月初的春風還有點寒,宮柳也才抽出新芽,今年的春天似乎來的有點晚了。
我和德熙站在柳樹下,無言以對。多日未見,他憔悴了很多。
“太子的事,你聽說了?”他開口。
“嗯,我隻是不太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太子謀反這件事絕不會那麼簡單?”我皺眉答道。
德熙笑著說:“小豬聰明了不少,但還是差點。”
我暈!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切~~我丟了個大大的白眼過去。
德熙收斂了笑容嚴肅的對我道:“暖暖,我和宰相做了一筆交易。”我心底一驚,連忙問道:“什麼交易?”
“我和他聯手除去太子。前提是,以後,他不殺我。”
“什麼?天啊,你才是豬呢!這麼傻,居然會和宰相做這種交易?”這種弱智的謊言他也會相信?太不可思議了!
德熙勾起一抹冷笑:“你以為我真傻?”
我一下怔住了,此時的德熙身上散發出冰人的寒意。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的書生形象,但是現在,我第一次對他有了懼怕的感覺······
我的反映讓德熙一愣,他忙解釋道:“其實我和宰相一直以為對方是最大的勁敵,等我們發現太子才是最大勁敵時,太子的勢力已經很大了,單憑我們一方的勢力已經鬥不過他了。所以······”
我腦子有點犯暈:“那,太子想謀反是真的了?”
德熙搖頭,但口中卻道:“是的。”即使在這麼嚴肅的氣氛下,我還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算什麼?到底是還是不是?
德熙看了我一眼,臉色緩和下來:“太子想奪位是真的,但龍袍是假的。剩下的是我和宰相在朝堂上唱雙簧。他彈劾太子,我假意保太子。這樣父皇就不會懷疑我們兩個聯手了。”
我搞清了一切驚恐的看著德熙。他眼露悲色:“暖暖,相信我,我是被逼的,是太子他先想除去我的。”見我一副不信的樣子,他又忙解釋道:“還記得,在蘊川旻兒遇襲之事?我當時就知道是太子所為。”
“可是,為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呢?”我不解。
他搖了搖頭,悲涼的一笑:“我也不想啊,所以偷偷的將他的兩個兒子送走。不料在半路遇劫,失散了。”他定定的看著我:“暖暖,你不要怕我,我也不想勾結原震清害自己的皇兄。但是,事實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啊!”
我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眸,他的眼神退去層層偽裝,流露出悲涼期盼的目光。我堅定的看著德熙的眼睛道:“我不怕你,你是被逼的,我相信你,並且我全力支持你!”本來還想說更多,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他走進我,牽起我的手,那張清俊的臉驟然在我眼前放大,我隻覺得有些什麼東西熱熱的瞬間燒到臉上,一些微妙的東西在兩人間流竄······溫暖的雙唇在我冰涼的唇間磨蹭,帶著淡淡香氣的氣息將我的腦子攪得一片混亂,我剛想開口,便被一個更柔軟的東西堵了進來,那東西在我的口中四處遊走,與我的小舌共舞······
唇齒交合間德熙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暖暖,暖暖······”
花不長好,月不常圓。世間萬物有盛衰,人生安得長少年。
唉,我現在屬於聊以自慰型,看著在我麵前繞來繞去徳毓,緊張的快要語無倫次了。哎呦,腿都跪酸了,要命。
本來被徳毓盯得心裏直發毛,,結果後麵那句話更是令我冷汗直冒。
“父皇竟要見你。”
“啊······奴婢好像沒那麼出名吧?”
“可問題是。你就那麼出名了······”徳毓皺眉沉思了一會:“我已經回來父皇,說你正生病,等痊愈了再說。”
“啊!怎麼不早說。”我拍著胸口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你先下去吧。”徳毓揮揮手,我如大赦般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