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不停的搬論壇,國慶7天長假6天都在忙那些,實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填坑了,今天隻能匆忙的寫上一些,不當的地方下次會改。對了,這次的一章並未完。
等一章弄完了,我再帖去露和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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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韓卿淡笑,問:“殿下,暖和些了麼?”
過了一會兒,太叔桓才點頭:“暖和些了。”說完拉住韓卿的手。
緊緊的,仿佛再也不想鬆開。
不願放手,卻未料到必須放手的時候來得如此之快。
歲末將盡之時,瀕臨崩潰的西遼軍隊衝出曲水縣城突圍。八萬的大梁軍隊對付他們遊刃有餘,太叔桓甚至悠閑的坐在主帳中慢慢翻閱何戢傳來的一匝密信,直到有人掀開帳門衝進稟報:“韓參將重傷!”
不記得如何放下手中的東西,腦中有一刻,真實的一片空白。
跨進帳門時,韓卿側躺在榻上,雙目緊閉,半身是血,無聲無息。軍醫取出箭頭,瞧了瞧,抬首滿麵驚訝:“殿下,是我軍使用的箭。”
流箭?太叔桓麵無表情的接下,冰冷的眸光掃過,然後隨手扔進帳中燃燒的火盆。
——怎麼可能是流箭。
他站在一丈遠的地方,凝視昏迷不醒的韓卿許久,似乎想上前又強行忍住,最後默默背身,走出這座充滿血腥味道的營帳。
營帳外寒風刺骨。十二月的西北早就開始飄落細碎的雪花。
這是暗殺。太叔桓的目光比這雪更冷:因為自己,所以卿被暗殺——同魏清源一樣。
與西遼一戰,韓卿與褚淵過於鋒芒畢露,褚淵是綏遠將軍的承龍快婿端靖王自然不好動手,韓卿卻逃不過被暗算的命運。自己千算萬算,以為對方殺了魏清源近期就不會再動手,卻不料……好狠的手段,九王叔。
前線戰報紛至遝來,說是褚淵帶領諸將已經控製局麵,原先因韓卿重傷而紛亂的右翼也重整隊伍,西遼殘兵已逃不了全軍覆沒的結局。太叔桓接過這些戰報,看過後又忽然慢慢冷笑:也好,反正過大的功勳落在一人身上也不是好事,與其讓九王叔下手,倒不如自己先為他“寬心”好了。
十日後戰爭徹底平息,太叔桓留下一萬多人的駐邊軍隊,帶領大軍班師還朝。韓卿傷得不輕,又因為服藥的緣故,途中昏睡的時候總比醒著的多,每次醒時也隻有褚淵陪在身旁。
第一次醒來時他問:“殿下呢?”那日混戰時射中他的似乎不是流箭,若是軍中有刺客便不妙了,必須告訴殿下。
褚淵皺眉:“你還念著他?!”昨晚聽到韓卿昏迷中喃喃太叔桓的名字似乎有話要說,他急惶惶的跑去稟報,太叔桓卻隻輕描淡寫的說:等他醒了你再來轉告也不遲。竟然連親耳聽韓卿說都不肯。那時自己大怒,不顧身份質問他緣何對韓卿如此冷淡,卻聽他冷冷道:他當時那一傷動搖右翼軍心,被逃出了整整四千多的西遼主力,如此的不小心,不罰已是恩德,你還要我如何待好他?
——這種人,念著做什麼?!
這些話說給韓卿聽,韓卿怔了許久,卻不說話,微微側過身闔眼睡去。
褚淵見他沒反應氣鼓鼓的叫停馬車下了車去。
韓卿這時卻睜開眼,心裏想:太子這是為何呢?
他曉得太叔桓不會真對他如此絕情……這點他心裏清楚。太叔桓這麼做,必定另有緣故。韓卿靜靜的思索著,直到真的慢慢沉入夢中。
入夜紮營,太叔桓躲過旁人視線悄悄登上承載韓卿的馬車時,瞧見的依舊是他平靜的睡容。
……褚淵那藏不住話的爆豆筒子,一定把什麼都跟他說了吧。可是卿似乎一點兒也沒有煩惱的樣子……我這樣刻意的冷淡你,你都不氣?那我該悲還是該喜?
雪風透過車窗吹拂進來,帶著冬日刺骨的冰涼。太叔桓拉攏簾子,掖好,又輕撫過韓卿鬢旁被吹亂的發絲。雖然給韓卿備的傷藥中特意放入了安眠用的月亮草,他仍小心的不驚醒他。
沉睡的人隻有睫毛偶爾輕顫。
這樣無防備的韓卿,太叔桓從未見過。
從第一次認識韓卿起,在他印象中,韓卿總是溫和而沉穩,內斂而警惕,幾乎是無懈可擊的一個人。因而有時發現自己能令他沉穩的目光掀起波瀾,或是令他眉峰緊皺,便會有絲竊喜。畢竟能讓韓卿如此的,除了自己,沒有旁人。
皇姐總說這是任性,卻又縱容他的這份任性;因為皇姐說,能看到你真正的如同孩子般的任性,我會覺得安慰。
皇姐總不願他成長得過快,寧願替他多擔當幾年。
可是皇姐,我必須靠自己……無論付出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