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被關的學生悟出了“真情”(2 / 3)

老幹媽說:“憨包兒,你們既然有道理,還怕原告打成了被告?”

彭開軍接著說:“咋不怕,您和上麵的人是站在一起的,是一個集團的,是專門整我們小娃兒的集團,您是總經理。”

大夥又笑了。一個搶著說:“是執行董事!”

彭開軍:“反正都一樣。”

老幹媽笑著說:“咋個叫整?是教育。教育!你懂嗎?憨包兒,”

彭開軍:“在您的嘴裏,那就是叫‘教育’,到我們的嘴裏,那就是‘整’。”

老幹媽邊笑邊罵:“憨包兒,好壞都分不清!”她罵時正看到一個正在舔菜盤子的學生,他叫王安貴,他在那兒一本正經地,一個勁地舔盤子,老幹媽示意大家不要做聲,專看他舔盤子。

他舔了一會兒,不舔了,放下盤子,長長地舒了口氣。

聽他一舒氣,大夥哄笑起來,他向四周一看,發現大夥都在望著他笑,他沒好氣地吼:“看什麼看,是好吃嘛!”

尚國大聲地說:“丟臉嘍,你的個狗東西丟我們學校的臉嘍!就像是幾輩子沒吃過東西的一樣!”

王安貴:“丟啥臉嘛,是好吃嘛,吃好東西不就是這個樣子?我家花3880元一桌包的年夜飯都沒這菜的味道好!”他又轉過身大聲對老幹媽喊,“幹媽,幹媽,您家的這是啥配方做的菜呀?怎麼這麼的好吃呀?”

老幹媽:“哪有配方?沒配方!”

王安貴翻過餐桌走到老幹媽身邊,大聲說:“那您家的廚師又是哪裏的呢?怎麼做的菜是這麼的好吃呀?”

這時大家才回過神來,記起了是該問老幹媽她家廚師是哪裏的,這麼好吃的菜,能學上一招兩招的也好哇。於是大家跟王安貴一起,問起老幹媽家庭廚師是哪裏的。

老幹媽說:“我們這裏炒菜的都是普通的人,談不上廚師。”

大夥說:“啊,普通的人炒的菜都這麼的好吃呀!管他是普通的人還是廚師喲,做這麼好吃的菜,咋個都要去問個究竟,學上兩招。”說完他們朝食堂的炒菜間的方向走去。

老幹媽喊:“都回來,都回來,不是廚師給你們炒的,是我給你們炒的!”

“啊!”大家一聽驚呆了,都張大了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幹媽看到此情此景,問:“怎麼?把你們鬧(注:就是毒藥毒道的意思)倒了?”

其中一個說:“是您給我炒的?”

老幹媽點頭回答:“嗯,是的,怎麼了?”

尚國又追問:“老幹媽,是您給我們炒的?親自下的廚?”

老幹媽回答:“對呀,其他的人都在做工人的飯菜,當然隻有我親自的炒咯,有哪樣不對的嗎?”

李小兵:“幹,幹媽!您是億萬富翁呃!您給我們親自下廚?”

彭開軍此時調皮地:“哎喲!我們太幸福了!”

聽他這麼一說,大夥一下子就擠過去把老幹媽圍住了。有的挽著她的手,樣子很親熱。

彭開軍接著說:“我們太幸福了,簡直是太幸福了,全國的娃兒都沒有我們幸福!”

王安貴慢騰騰地說:“我現在也是覺得太幸福了,就連宋祖英也肯定沒我幸福!”

大夥又被逗樂了。

李小兵衝王安貴喊:“你硬是個白膽豬!”(貴州罵人的一種,意思是二百五,或半吊子之類的)

大夥又笑了。

王安貴:“我咋個是個白膽豬喲?我講的是實話嘛。你想下,連億萬富翁,貴州省的首富都親自為我們下廚,我不幸福還要得個鬼?她宋祖英享受過這種待遇沒得嘛?”

聽到這些,大夥隻有望著他笑,還能說什麼呢?

老幹媽解圍地說:“好,好,別吵了,別吵了。大家都找個位子坐下來,我問你們一個問題。”

大夥說:“什麼問題?”

老幹媽:“你們是哪個學校來的?”

楊劍搶著回答:“是英才學校來的。”

老幹媽:“英才學校?哪個英才學校?”

楊劍:“貴州省英才學校哇!很有名的。”

其實老幹媽知道他們是英才學校來的,是故意這麼問的。她問完又接著說:“哦,是英才學校來的,那英才學校的學生肯定會算經濟賬咯!”

李小兵見老幹媽這麼的問,以為是來了機會,因為他平時反應快,此時就立馬回答說:“會算,會算。我們學校的財會專業在全省是有名的。現在的電算化是經常在省市拿前三名。怎麼,幹媽,您要請財會?”他不愧是學營銷的,哪個時候都會推銷他們的學校。

沒等老幹媽回答,楊劍立馬就扯著嗓子喊:“司小玲,司小玲,快過來,老幹媽要請人算賬!”

司小玲應聲走過來了,她頭還包著。老幹媽一見她,微笑著說:“是你?”

楊劍立馬說:“是她,她在我們學校出了名的,心算口算都特別好特別快。是學財會專業的。”

老幹媽看看楊劍,又看看司小玲,說:“嗯,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天來,大家都來參與,幫我算一筆賬!”

楊劍:“她一個人就搞得定的。”

老幹媽:“不,我要你們全體參加。”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老幹媽的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老幹媽說:“我問你們,我國現在有多少人?”

“十三億人。”大家不假思索地回答。

老幹媽:“請你們幫我算一下,十三億人如果每天每人平均浪費一塊錢,那是等於多少錢?”

大家回答:“十三億塊錢。”

王安貴:“人民幣!”

尚國說:“你個豬,當然是人民幣咯,還是美元?”

王安貴:“十三億人難道就不包括台灣的、香港的、澳門的人?你不在後麵加上人民幣,那還不是可以說是十三億台幣、港幣、澳門幣。”

李小兵:“你硬是個豬。”

老幹媽見他們爭得也很好笑,就笑著擺手,示意他們別吵了。

老幹媽接著說:“好,十三億人一天就可浪費十三億人民幣,那二天呢?”

大家回答:“二十六億人民幣。”大家說完又不覺得好笑起來。因為平時說錢的時候是從來不帶人民幣的。現在被王安貴逼得非在後麵加上人民幣不可,不覺好笑起來。

老幹媽又問:“那三天呢?”

大家回答:“三十九億。”

老幹媽:“那一個月呢?”

司小玲:“三百九十億。”

老幹媽:“一年呢?”

司小玲:“4680億。”現在隻有司小玲一個人回答,因為數字大了,別的孩子也一下子算不過來。還有些聰明的孩子也知道是上了老幹媽的圈套,故意不答了。

老幹媽還在問:“十年呢?”

司小玲:“46800億。”她一口回答。

老幹媽又問:“三十年呢?”

司小玲:“140400億。”她仍是一口回答。

老幹媽笑著誇獎說:“嗯,不錯,是不錯,是聰明,這麼大的數字都能一口答上來。了不起!”

聽到誇獎,大家也很得意,因為這也是他們學校的榮耀。

老幹媽說:“這140400個億是三十年內我們中國人每天每人浪費一塊錢加起來的數字,那要是在三十年當中,我們中國人要是每人每天能夠節約一塊錢呢?那一反一正加起來的數字又是多少呢?”

司小玲:“是……”

“你算起癮來了是不是?”楊劍大吼司小玲,意思是不要再算了,他也感覺到了老幹媽後麵還有很多的話要說,但不知是好話還是壞話。

司小玲聽到楊劍吼她,也沒好氣地回敬了他一句:“是你喊我來算的!”

老幹媽說:“不要吵了,不要鬧了,這後麵的數字我也會算,也算得到,這三十年內浪費的和節約的數字一反一正相加,加起來應該是等於280800個億的人民幣。”

大夥一笑,他們笑的意思是連老幹媽此時也被逼得要加上人民幣三個字。

老幹媽接著說:“別笑了,娃兒們,二十八萬零八佰個億!是二十八萬個億呀!是二十八萬個億呀!孩子們。要記清楚呀,是二十八萬個億呀!”她又重複了一遍。

大家都沒做聲。

老幹媽說:“孩子們,一個國家如果說‘有’這二十八萬多個億存著和‘沒有’這二十八萬個億的錢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差別呀?你們想想看?”

大家又沒做聲。

老幹媽接著說:“孩子們,你們想想看,如果說我們的國家要是現在有這二十八萬多個億存著,就是再大的金融風暴它也吹不垮他呀!就像我一樣,我有十幾個億的錢存著,你就是金融風暴吹它個十年八年的,也傷不到我一根汗毛呀!我有大堆大堆的錢在那裏抵著,還怕誰呀?”

大家仍不做聲。

老幹媽接著說:“孩子們,節約,節約。我喊你們節約那不是害你們,剛才那筆賬是你們幫著給算出來的,那還是假的?這還是以每個人每天浪費一塊錢和節約一塊錢的來算的賬。那要是浪費兩塊呢?又節約兩塊呢?那這個數字將又是多大呢?孩子們,一塊錢,在你們的手上,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就被浪費掉了。隨便喝瓶水,隨便嗑袋瓜子,錢就沒了。二十八萬個億呀!相當於二十八萬個億萬富翁呀!不得了的一個數字呀!我們現在以三十年為一個期限,如果不是三十年前我們這代人這裏摳點,那裏省點的話,這次金融風暴一來,看我們的國家怎麼得了?抵得住?如果抵不住的話,那你們就又要回到從前,像我們小時候一樣,過餓飯的窮日子。”

大家還是不做聲。

李小兵突然高叫:“幹媽,我們剛才說您和胡錦濤他們是一夥的,您還不承認,胡錦濤他們說要建設節約型社會,您又在這裏教育我們要節約,這不是一夥的又是哪樣嘛?!”

大家一聽,笑了。這時現場氣氛才活躍起來。

老幹媽一笑:“憨包兒,硬是要賴到我們是一夥的,我認不到他。”

尚國:“認不到他,咋又是一個老師教的呢?是一個腔調呢?”

老幹媽一笑:“拿你們這些憨包兒沒辦法,好,好,我承認,我們是一夥的。”

尚國笑著說:“承認了吧,幹媽承認了吧!”

老幹媽也被逗笑了,笑著說:“我承認我們是一夥的,都是一致的。是為了你們好,你們要懂得起。我剛才說的,以三十年為一個期限,三十年後我們這些老的都死了,你們那時才四十幾歲快五十歲的樣子,叫你們節約下來的錢那也是歸你們得享受!我們老的還享受得到一分錢?”她目光深邃,惆悵。一臉的哀傷與無奈。然後又自言自語地說,“嗯,我們的長輩是那樣的費力勞神地教我們一定要成為‘建設社會主義的棟梁之材’。把我們教好了,他們還不是沒得半分錢的享受!”說完她又長長地歎了口氣,接著說,“我沒文化,教不了你們太大的道理,我隻能是教你們學會‘節約’,學會節約就行了。”

王安貴:“幹媽,您老是叫我們節約,節約的。我們不懂,我們不曉得咋個節約法,又沒哪個教過我們。”

老幹媽一驚:“你的父母就從來不教你?”

王安貴:“別提我父母喲,我爸老不回家,我媽天天忙著打麻將,生怕去晚了點就占不到位子的。我要錢就甩幾大百給你,隨你花。”

老幹媽:“那學校呢?學校也不教你們節約”

王安貴:“學校……”他沒開口,就被尚國給喊住了。

尚國喊:“白膽——”

王安貴:“幹媽哩,我講的都是真話,他們老罵我是白膽豬。”

老幹媽慎怒地:“你們也真是的,他哪兒白膽嘛?敢講真話的才叫‘好孩子’。毛主席說過,要‘實事求是’嘛,‘實事求是’的孩子那才叫好孩子!”

王安貴聽到老幹媽護著他,一臉的得意。他隨即又問出了一句:“毛主席是哪個?”

大夥哄地一笑。

老幹媽一驚:“你連毛主席是哪個都不曉得?”

王安貴:“又沒哪個教我。”

老幹媽看著他一臉的誠懇與認真,知道他並沒有說謊。頓時氣一下子就衝上來了。吼道:“讀了十幾年的書,連毛主席是哪個都不曉得?你看這些學校,嗯——”她氣得頓腳。她轉過話題,“你們不是要告我嗎?要到胡錦濤那裏去告我嗎?你們是應該去告,應該去告你們的家長,告你們的學校!告他們的失敗,缺德,告他們不負責任!”

她頓了會兒又輕輕地說:“多好的孩子呀!一個個長得清清秀秀的,精精神神的!”她邊說邊把司小玲往懷裏一摟,說,“老幹媽我不是老巫婆,不是老混蛋。我愛你們,永遠心疼你們。打你們是因為我怕你們變壞,是因為我急火攻心……”

司小玲順勢在老幹媽的懷裏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幹媽,我錯了。”幹媽隨即用手輕輕地拍拍她的頭,意思不要哭。

老幹媽接著講:“記得你們很溫馨地提示過我,說你們都是獨生子。越是獨生子就越要嚴加管教!這樣,這個家才不會敗!像以前,每家都有四五個,七八個的,這個不行,那個行的,再怎麼不行的他總有一個是撐得起的。現在呢?就一個,這個不行這個家就垮,哪家的娃兒不行哪家垮是沒得價錢講的。繁榮是僅此一代!”她又長長地歎了口氣,說,“你們呐,現在是家庭,家庭不教;學校,學校不管!孩子們,是誰都不願為你們負責任呐,管你們今後成什麼,他們是連一條正確的路都不願指給你們啦。這太可怕了呀!你們不要以為你們現在讀了點書,認了點字,就以為什麼都學到了!今後的路還長著哩!”她說完又長長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嗯,我一個人,又有多大點力量呢?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要燎原到什麼時候呢?”

王安貴:“幹媽,那幹脆您在這兒教我們咋個做。”

老幹媽:“對!我現在就教,這才是一句實在話。”她大有“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的感覺。她看了看表,說,“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這樣吧,我今天簡單地給你們講幾點,以後有時間再慢慢地講。不過有個條件,你們以後真正的領會了我的意思後,要去發動身邊的所有人都來學會‘節約’。這樣,我教你們那才會更有意義。”

楊劍說:“我就有一點不明白,您又不缺錢用,我們又不是你的兒子,您為什麼要教我們呢?”

老幹媽朝楊劍一吼:“因為我是中國人!”

李小兵一笑,問:“幹媽,您是黨員嗎?”

老幹媽搖搖頭:“不是。”

李小兵:“那怎麼……”沒等李小兵說完,老幹媽明白了他要說什麼,因為這句話在上海的時候被李奇嗆過她。她趕緊打斷李小兵的話,回答說,“還是因為我是中國人!”

大家一笑,他們把老幹媽圍得更緊了。

老幹媽說:“這個節約的方法呀,其實很簡單,就是你認為該買的東西呢,你就買,也就是非要拿它來用的東西,缺了它就不行了的東西,那你就掏錢買。你認為不該買的東西呢?那你就不要買,就是買回來也沒用,那何必買呢?浪費錢?那就不買。在這個東西可買可不買的情況下呢?盡量選擇不買。你就想下,看還有沒有可以代替它的東西,還可以用一下的。再比方說,以前還有舊的,破的,修修補補還可以繼續接著用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就不要買新的東西,把舊的修下補下接著用,這樣不就又節約了錢嗎?你們今天這裏省一點,明天那裏又省了一點,日積月累的,他就養成了個習慣。一養成了習慣了,那就好了,那就處處知道節約了,到時候不節約還就不行了,就睡不著覺了!”

大家一笑,老幹媽說:“是的嘛,就像我們現在,我要是自己不小心浪費了一點東西或看到別人浪費了東西,我又沒法製止的話,我就心疼,我就睡不著覺!”

“嘿!嘿!”大家又笑了。

老幹媽接著說:“好,我再來教給你們買衣服,你們是不是每年都要買好幾件新衣服呀?”

有的回答:“幾件?不止,有時一年要買十幾二十幾件的。”

老幹媽:“你看你看呢,一年買那麼多的衣服,多浪費呀?穿的完?穿得破?還有,你們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那是今年買的衣服,說不定明年就穿不得的。你看多浪費呀,那是。這樣,你們現在也基本上算是長定型了,從現在起,你們自己給自己規定死,一年隻買兩套衣服,冬天一套,夏天一套,多一件也不要買,把以前能穿的衣服翻出來洗幹淨,重新穿,這樣一年不就可以節約幾百塊錢存起。還有鞋子,要等一雙穿破了,穿的實在是不能穿了再買,不要腦殼一發熱就買,一發熱就買,東買一雙,西買一雙的。到時候穿了吧,洗也懶得洗,穿也不願穿,多浪費呀?我給你們來個規定,鞋子每年買兩雙,冬天一雙,夏天一雙;襪子四雙,輪流換,洗勤快點夠了。”

尚國:“那要是都像您說得這樣,那,那些賣鞋子襪子衣服褲兒的人,他的東西賣得出去?”

老幹媽立即打斷他的話:“你不要管他,你隻曉得你自己的折子上的錢在往上漲就行了。”

尚國:“再接下來的肯定是就是關於我們抽煙喝酒的問題。”

老幹媽:“對!算你聰明。”

尚國:“我一向都很聰明。”

大家一笑。

楊劍:“你是很聰明,數學考了20分,語文考了30分。”

尚國:“別鬧,聽老幹媽講課。幹媽,你快講。”

老幹媽:“你怕他們揭了你的短是吧,就催我快點講。”

尚國:“幹——媽!”

老幹媽:“好,好,我接著講,接著講。煙呢是絕對不能抽的,既燒錢又傷身體。酒呢?少喝。”

尚國:“我以為您會說一點也不讓我們喝呢。”

老幹媽:“那也隻是在請客送禮,朋友們集會,和過年過節的時候多少喝一點。是個意思就行,喝多了傷身體。”

王安貴:“嗬,記到了。那以後我吃飯的時候也節約點,吃半碗。留半碗下餐吃。幹媽,這也叫節約吧?”

老幹媽:“呃,我叫你們節約,並不是說叫你們不把飯吃飽,不要把意思給領會錯了而出了大錯的。飯你們還是要吃飽的,飯不吃飽怎麼能行?你們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身體最重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們懂嗎?飯,千萬要每餐都吃飽,但不能浪費掉。吃不完的話留著下餐吃,千萬不能夠白白地倒掉!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王安貴一個人回答。

李小兵:“聽清楚了,聽清楚了。幹媽您講的每一句話我們都記在心裏了。您放心,我們又不是小娃兒,是不會要您太勞神的。”

尚國:“幹媽,那我們像那樣做,會不會有人笑我們呀?”

老幹媽:“笑?哪個會笑?人家誇你還來不及呢!還會笑?”

尚國笑著說:“不是的,以前我外婆到我家來,老是念我們,說我們太浪費太浪費的,後來我聽煩了,隻要看見我外婆來了,我就趕忙把門給關上,不讓她進來,後來她都不敢來了。我現在要是也這麼節約的話,那證明當初外婆是對的,那他們不笑我?”

老幹媽:“不會的,不會的。我敢保證他們是不會的。知錯就改那才是好孩子嘛,誰還敢笑?我敢肯定,隻要你們改掉了那些吃零食、大手大腳亂花錢的壞毛病,左鄰右舍的,你們的姑媽、姨媽、舅媽她們都會誇你們的。還會叫他們的孩子也向你們學習的。”

尚國把手一搓,笑著說:“好嘛,那我們試一下,看生不生效?”

老幹媽:“嘿!不能說隻是試試看嘞,要幹那就要一幹到底,堅持到底咧!做人做事要是幹個半途而廢那就什麼也幹不成了的咧。我當初也有好多次不想幹這一行了,太苦,太累,不想幹了。但我想起了毛主義的《愚公移山》的精神,我就堅持下來了。要是當初堅持不下來的話,哪有我現在的億萬富翁、貴州首富這些頭銜嘛?”

王安貴:“您叫我們自己學會節約可以,但您剛才說的,叫我們去發動身邊的人都來參加節約,我們又得不到哪樣好處,何必呢?”

老幹媽:“嘿!你們這些娃兒呀,張口閉口就談好處,那我幾十歲了在這兒苦口婆心地講了半天,你們給了我哪樣的好處嘛?我為什麼要逗你們罵,逗你們恨的?還各人討不自在的還要教育你們嘛?這就是一個人做人的責任問題,責任,你們懂嗎?我們要不是上一輩子的吃盡苦頭,想盡辦法的,盡職盡責的把我們這一輩人教育好的話,哪有後來的改革開放的成功呀?是上一代的人把我們這代人教育好了,我們再來教育們你們這一代。而你們呢?現在以自己的行動去感化身邊所有的人,讓大家都來參加節約的行列。以後呢,再以你們的親身經曆去教育你們的下一代,這樣,好的東西才能夠一代接一代的傳下去呀!好的東西別在我們這一代人身上就結束了呀!”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這個節約呀,它還有另外的一層意義。就是:會節約的孩子呀他就懂得珍惜錢財,懂得去勞動,去賺錢。會大手大腳花錢的孩子呢?是那種隻懂得享受的孩子,隻要是隻懂得享受的孩子呢?那將來一定會變成遊手好閑、好逸惡勞、好吃懶做的那種不成器的孩子。隻要是變成了那個樣子的孩子呀,那就是跟貧窮劃上了等號,改都改不了的。要是我們全國的孩子都不懂得節約,都不會去創造財富,都不願自覺地去創造財富,都變成了好吃懶做的那種,那怎麼辦?那我們的國家會再一次地跟貧窮劃上了等號。你們說,教你們學會節約這個事情重要不重要?”

大家都不回答,隻是盯著老幹媽看。老幹媽著急地說:“我講的話難道你們是聽不懂?”

還是沒有人回答。因為他們不敢回答,也不知道怎麼的回答,所以隻有不回答。

老幹媽長長地歎了口氣,接著說:“我們年輕的時候,有首歌唱的:‘再過二十年,我們重相會,偉大的祖國,該有多麼美。’那麼,我們現在以三十年為一個期限,剛才我們算過的,光靠節約的話,我國就有二十八萬個億,還有每天每個人靠勞動賺的錢呢?創造的財富呢?那加起來將又是多大的數字呢?是幾百萬個億!幾千萬個億!這個數字肯定能夠實現。隻要我們從現在起,每個人都努力。那麼,到那時,世界上哪一個國家還能跟我們的國家相比呢比得了嗎?金融海嘯就是吹它20年,它也動不了我們的毫毛呀!好的東西就這麼一代一代地傳下去。我們的子孫才永遠永遠地不會再過那種餓飯的餓死人的日子。現在不是你們出了錯。是我們大人出了錯,為什麼富人總是富不過三代呢?是因為,那些大人們有了點錢,就以為很了不起了,就已經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就開始大把大把地享受!把孩子都帶壞了。孩子嘛,那是要靠教的,你大人教他們學好,他就學好,你大人教他們學壞,他就學壞。他是分不清是與非的。但我們大人應該要分得清呀!學校應該要分得清呀!你看,讀了十幾年的書,連毛主席是哪個都沒教,那就更談不上會教你們‘艱苦奮鬥,勤儉節約’了咯,那就更談不上會教你們‘愚公移山,改造中國’了咯,那就更不會教你們從小立誌做‘建設社會主義的棟梁之材’這些內容喲!我真不明白,學校到底一天到晚在教你們些什麼東西?嗯,我真為你們的將來擔心呐!他們這是翻身忘了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