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尚國來到醫務室,醫務室裏正躺著一個病人,是腰杆受傷,正拔著火罐,那病人正哼哼嘰嘰的叫喚。
尚國一進門,就高喊:“阿姨,醫生阿姨,快,快,請幫我把我口裏的水泡挑了它,真疼的,真疼的。”
醫生阿姨:“好,你稍等一下,等我幫他拔了火罐再來。”
那病人還在哼哼嘰嘰的,醫生說:“別怕,別怕,過幾天就會好的,問題不是很大。”
醫生過來,叫尚國張開口,醫生說:“哎喲,咋這麼大個泡,你是吃了啥東西?”
尚國:“吃了啥東西的,我啥都沒吃,隻是喝了口湯!”
醫生:“喝口湯就會燙這麼大個泡呀?哄鬼,哪個曉得你是饞到哪一口!”
尚國解釋道:“我哪裏是饞嘛?”
醫生:“不饞會燙這麼大的個泡?慢慢地來它會燙著?我就不信了!”
尚國:“哎喲,你不曉得,昨天晚上,我們班有個同學生病了,發高燒。老幹媽用雞蛋下的麵條,端去喂他吃,我們班另外幾個硬是要搶著吃,都著老幹媽抽了幾筷子的喲,嘿!”說著說著他又自覺好笑說,“我看著眼饞,就使勁喝了口湯。哪曉得就被燙著了咯!”說完又嘿嘿地笑了。
醫生邊給他挑泡邊說:“你到底是眼饞還是嘴饞?”
尚國先是張著嘴哇啦哇啦的講不清,最後擺脫醫生的手,解釋說:“哎,說實話,眼也有點饞,嘴也有點饞。但你想下,老幹媽咧,是老幹媽端著碗喂麵條給他們吃咧,那叫我不饞才怪呢!”
那病號接過話:“什麼?你再說一遍?”他口氣有點重。
尚國奇怪地:“怎麼喲?你要我說一遍什麼喲?我哪句話講錯了?”
那病號惡狠狠地:“我問你,是哪個端著麵條喂給哪個吃?講清楚!”
尚國:“是老幹媽呀,就是這裏的大老板,總老板老幹媽呀!她端著碗喂給我們班同學王安貴吃呀!有什麼不對的嗎?”
那病號當時是趴在床上的,因醫生趕時間要給尚國挑水泡,所以還有幾個火罐暫時沒拔下來,當那病號聽到尚國這麼的一說,是氣得用手捶床,用腳蹬床板,用頭砸枕頭,還邊砸邊帶著哭腔說:“好哇,你老幹媽,你偏心眼,你太偏心眼了。我不認你,我不認你,你不是我——媽!”他後麵的兩句聲音喊得大一點。
尚國問醫生:“阿姨,他是個神經病?”
醫生搖頭,回答:“不是。”
尚國:“不是?不是神經病他會像那麼的喊?那麼的叫?你不認她,人家還會認你?你……你!”尚國話一轉,“哦,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裝卸工,扛包的背篼。你還不認她,人家還不認你呢!”
那病號:“你個小私兒。你是哪一個?”
尚國:“你個小私兒,管老子是哪一個!”
那病號:“你個小私兒,你曉不曉得,老子這也叫工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