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靜了一會兒,又想到柳離,心道:“不知柳姑娘聽說了彤兒死訊,會有多傷心?柳姑娘啊,你可要堅持住,若是讓武極漁翁得利,那可叫彤兒難以瞑目啦。”
忽的又想到驍的那句話“懷古大哥,偷偷告訴你吧,我有些...有些喜歡柳姑娘了”,想及此處,淚水不禁飄落,心道:“驍...我好想你...”
直至入夜時分,風懷古擦擦淚水,抬頭望向雅潔月色,說道:“你們沒走完的路,沒看到的景色,隻能等懷古長眠之後,代為轉述了。”佛袖下樓。
木廳中,常清忍住悲傷,簡單做了些飯菜,幾人心事重重,悲傷種種,望著桌上飯菜,縱是難以下咽,也不好辜負常清心意,硬著頭皮吃個幹淨。
長夜漫漫,風吹葉響,深淵本是暖春季,卻受那常業力神威影響,顯得炎熱難耐,直如酷暑。
纖阿側躺木床上,望著窗外夜色,想起赤暉說的常業力,心道:“若是爹爹全兵之體成了,會不會鬥得過他呢?唉,真是瞎想!恩...不過記得爹爹曾允諾母親,待他全兵之體成了,便不再殺人了,他會信守承諾嗎?”
......
翌日清晨,風懷古、赤暉、纖阿準備向禁地進發,巧逢此時,常清收翼飛進木屋,帶著一股熱浪,氣喘籲籲的說:“那岩漿火海又...又擴大了!”
三人不約皺眉,風懷古問道:“清兒,照你看來,波及至此還需多久?”
常清吸了口氣,稍作盤算,道:“怕是撐不過十日啦。”
風、赤麵麵相噓,赤暉問道:“到烏扶之森呢?”
常清凝眉思索片刻,道:“算上烏扶之丘的距離,該是能挺過兩月。”
風懷古歎了一氣,心道:“若是龍妹在便好了...”轉念一想又是搖頭苦笑,以她內力,莫說澆滅燎原流火,怕是連憑空取水都難以做到。
赤暉“哼”的一聲,氣衝衝說道:“這常業力!當真要把這兒變成地府麼!將這大好景色都毀掉,便好玩了?”
聽到“地府”,常清咬唇低頭,頗有自責,風懷古目光掃見,正要勸她,隻聽纖阿噗嗤一笑,說道:“烈火化金易,卻不能焚景的。”
三人疑惑望來,纖阿又道:“因為火海,也是景色。”
交目一眼,不由對她這獨特見解折服,又見她歪頭挑眉,疑道:“隻是...他們要如何生存呢?難道要永居‘地府’不吃不喝了?”
聽她發問,赤暉、常清同感疑惑,忽的又擔憂起常浮鳳母子,風懷古看看二人,想起‘綠人’之言,笑道:“這便無需擔心了,記得木靈說過,內力七重便可千年不滅,以鳳兒母子此時的能耐,定是在七重之上。”
二人聞言,愁容又消,赤暉再想常業力,又起妒色,歎道:“哎!人家生來便與天帝齊威,咱們可不知此生能否做到了,真是沒處講理!”
瞧他神色不悅,風懷古勸道:“常業力並非凡胎,倒是比不得了,不過他一心隻想常伴鳳兒,長居於此,如此一來,免去為禍蒼生之憂,卻也好事一樁。”
想及昨日苦勸,不也是為此?赤暉放下思緒,望向門外,握拳道:“好!眼下取得靈弓方為正途!”
踏風躍下木屋,先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