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見機行事了。
看著手中紅繩上鑲嵌著的銅製飾物,百裏辰傲箭似的犀利眸子死死盯著,一時間,空氣間除了彌漫著的屍臭,盡是喘喘不安的呼吸聲。
方才青音將那紅繩飾物雙手捧上時,由於手心是凹著的,那飾物看著又小,百裏辰傲拿走得又十分迅速,所以除了百裏辰傲之外,沒人看清那紅繩上的飾物究竟是什麼。
“來人……”冰冷的語氣間,似是還在思索著。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銅製掛墜,右手漸漸隱沒在寬大烏黑的袖口中,隻留得那紅繩子,孤零零地在袖口外晃悠著。
南襄的嘴角,經不住內心的雀躍,隱隱地顯露出得意的神情。
之前跟著西語而來的十數名侍衛,已在房間外嚴正以待,隻等百裏辰傲一聲令下。
“等等!”墨溪的聲音,突然在這緊張的氣氛之中,毫無征兆地竄了出來。
不行,她還是要說!
這紅繩掛墜,雖然她不知道到底是何物,但是,看那南襄的得意樣,這掛墜一定是足以讓如意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罪證。
她知道,這如意,定是被冤枉的,是被南襄拉來當墊背的使喚的。
現在,她必須要趕在百裏辰傲開口之前,將這壇子裏究竟是什麼東西給說出來,不管能不能救上如意一命,試,還是要試一試的。
“戰王下令,你這個賤/婢插什麼嘴?”南襄逮著了機會,‘賤/婢’二字咬得極重,淡紅的唇口揉出針刺般尖利的聲音。
張口賤/婢,閉口賤/婢的,等等再收拾你這太監頭頭!
墨溪兩眼落定,腳下快步生風,一邊道:“借將軍的劍一用。”伸手之快,話還未說完,墨溪已靈巧地轉到西語身後,轉身拔出了西語腰間的劍。
因之前毫無防備,周圍又無殺意,墨溪的這一突然拔劍舉動,西語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誒誒,墨掌事,你這是……”
“砰!”隻見墨溪雙手持劍,用力施力,一劍劈開了那裝滿了碎屍的酒壇子!
頓時,一股子更大的屍臭伴著腥味腐味全然爆發出來。
墨溪憋著一口氣,冷冷看著地上支離破碎的壇子間,碎肉夾雜著深紅色的血,稀稀拉拉地擴散到四周。
“嗷!”西語大叫一聲,趕緊站到百裏辰傲麵前,以身護主。
“唔……嘔!”南襄被這臭氣熏得腦子一炸,胃部翻江倒海地向上湧出,她捂住嘴巴,立刻跑了出去,找了一處角落吐了起來:“嘔!嘔……”
青音見況,也趕緊跟了過去。
“墨溪,你幹什麼?!”西語捏著鼻子,提煉內力抑製胃部的吐意。
“哐當……”
墨溪一把將劍扔下,左手捏住鼻子,嚴肅地看向站在房門邊的百裏辰傲、西語,還有外麵的眾侍衛:“你們睜大眼睛看看,這壇子裏麵,裝的是什麼?”
“這是……”西語緊皺的眉頭陡然一鬆:“怎麼會有魚鱗?”
“對,再仔細看看,除了那紅頭巾外,還有豬皮,生豬肉,魚塊,雞血……”
墨溪指著地上的一坨坨牲畜魚蝦碎屍,是氣憤,看向百裏辰傲時,目中除了肅色,更有挑釁。
“怪不得,之前聞到這味道我就覺得奇怪,原來是……戰王,咱們還是退出去吧。”
百裏辰傲冷著一張臉,始終不語,在西語的強烈要求下,他轉過身,出了房間。
墨溪也緊跟著走了出去。
守門的兩名侍衛,在裏麵的人全都出來了之後,識相地趕緊關了門。
出了門,百裏辰傲的鼻息輕微一呼,吐出了之前一直憋著的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