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小初塵,被安排到最下首的位置,與那個慕容芳菲坐在了一起,皇上的心裏更是不舒服。這個東方太後真是太過分了,若是單單因為司徒若水是主要被安撫的對象,那麼至少也應該讓端木初塵坐到緊挨著東方太後的位子吧?可是怎麼著?緊挨著東方太後的,竟然是那個東方曉月!
如今再明白不過了,東方太後無論在任何大事小情上,都隻想提拔她自己的兩個接班人,而不論是皇上的愛妃還是寵妃,都隻能靠邊站!皇上真是越想越氣,怎麼就沒有順心的時候呢?作為一個皇上也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麼這樣的皇上做不做還有什麼價值……
“皇上,大家業已就坐,那麼哀家先說幾句吧。”東方太後對一臉陰沉的皇上交待了一句,便清了清嗓子開始演講了,“若說起昨晚的火災,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因為當時皇上並不在那間臥房裏。那麼哀家首先要感謝司徒貴妃,若不是司徒貴妃多才多藝、知書達理,又怎麼會吸引皇上去書房聽琴呢?正是這種機緣巧合才讓皇上沒有受到驚嚇,因此哀家代表天下子民謝謝司徒貴妃。”
真是人嘴兩扇皮啊,隻要上下那麼一張一合,便能把黑說成白,把錯說成對。原本在書房即將上演的是一場最香豔的激情戲,可是在東方太後的演講下,則變成了知書達理的最優秀表演;原本是罪魁禍首的人,如今變成了最值得感謝的人,這樣的說法怎麼能不讓人啼笑皆非呢?
盡管在坐的沒有幾人知道內情,但是至少皇上知道啊。那麼東方太後這樣說,更讓皇上覺得窩囊——而且現在他的腦海裏也在琢磨,為什麼在司徒貴妃的書房自己會被誘惑?莫不是那碗燕窩粥有名堂?
想到這裏,皇上的目光銳利地投向司徒若水臉上,想從那裏找到答案;而司徒若水也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皇上,一臉的嬌羞和依戀。當與皇上冷酷的目光相撞裏,司徒若水顯然有些措不及防,呆愣愣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笑容也凝固了。
“是你陷害朕?”皇上壓低了聲音,那聲音小得隻有司徒若水能聽得見,絲毫不影響東方太後華麗麗的演說;可是聽在司徒若水耳朵裏,卻透著十萬分的嚴厲和憤怒,“是不是你?!”
司徒若水嚇得一激靈,皇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恐怖?那布滿了血絲的雙眸裏充滿著怨恨和憤怒,像要一伸手就能把自己掐死一樣!太可怕了,難道皇上知道了昨晚是自己下的藥?想一想也會知道啊,那碗燕窩粥就是證明啊!隻是自己卻相當冤枉,一切弄好了,卻為東方曉月做了嫁衣裳,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
“說,是不是你?!”皇上盯著司徒若水的眼睛,從司徒若水那閃爍的目光裏他已經得到了答案,於是更回憤怒,“為什麼?你當我是什麼?”
司徒若水嚇得直哆嗦,太可怕了,皇上的樣子太可怕了。雖然她司徒若水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她最近越來越感覺到自己隻怕一個人,那就是皇上。她倒不是怕死啊生的,她最怕的就是皇上不喜愛她,怕皇上冷落她,所以才會磨著東方太後使用藥物,希望能得到皇上的恩澤,哪怕隻是為了那上床的一瞬間也好啊……
“什麼?我不明白……”司徒若水突然看到東方太後在對自己微微搖頭,當即鎮靜了許多,也想起了昨晚搬到安壽宮後,東方太後對自己的耳提麵命,一個宗旨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認下過催*情藥。“皇上,我不明白……”
哼,放著明白裝糊塗,真拿自己這個皇上不認數嗎?嘴角劃過一抹殘酷的冷笑,這樣想著便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像是司徒若水再敢撒謊,他就會掐死她.
“皇上,一切以國事為重,皇上的安全就是全天下子民的幸福。那麼請皇上為天下子民著想,然後接受大家敬酒吧,皇上快起酒杯啊!”東方太後在第一時間,製止住皇上即將揮出去的拳頭。
因為東方太後離皇上最近,雖然沒聽清楚皇上對司徒若水說什麼,但是從司徒若水嚇得直哆嗦的樣子,就料到了談話內容。所以東方太後適時叫了皇上一聲,用一句“國事為重”先壓住皇上的怒火,然後溫和而熱烈地召喚大家為皇上敬酒。
皇上果然一聽到這句話便鎮定了許多,嗯,看東方太後的樣子,似乎也知道什麼內幕?她如此疼愛司徒若水和東方曉月,難道說是這個老太太唆使的?天啊,如果真是那樣,自己可真是中了她們的包圍圈了,先是躲過了東方太後,然後遭遇司徒若水,最後卻被東方曉月給俘虜了——這環環相扣,滴水不漏的,也隻有東方太後才能設計出來吧?
望了一眼身邊這位笑容可掬的老太太,皇上隻覺得脊梁骨一陣發麻,如此算計自己,她真是費盡心機!那麼好吧,這件事稍後再議,自己倒要看看東方太後還有什麼新花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