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人類文明如何演化？
曆史又是怎麼演化的呢？
幾年前我和別人曾經有過一小段辯論：
對方問，“那你覺得社會發展的趨勢是以法律約束到更嚴苛的法律約束，還是會從法律約束發展到道德約束呢？”
我當時的回答是：“你這個問題實際上中國已經用50年來回答了，蘇聯也用70年來回答了，而杜勒斯早在上世紀50年代就回答你了。人類社會始終在不斷進步，人類社會一直在向最理想的文明階段發展，這個理想狀態就是人人都擁有高度的自律意識，彼此隻依靠道德建立組織，維係社會運轉。人類社會經曆了一個依靠部族暴力、民族暴力、國家暴力維持社會秩序，從人治社會到今天的法製社會的過程，法律也從最初的漢漠拉比法典到今天越來越厚的法律體係，可見，也許共產主義社會是最終目標。但如果在今天就執行，則就是一場災難。現代社會是一個法治社會，這會是一個相當長的曆史時期，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頭，至少你所說的依靠道德維持社會秩序的社會現在看起來遙遙無期。”
人類社會的進化邏輯應該是既遵循事物的一般發展規律，又有明顯的人類理智的判斷，並且二者並不明顯地成矛盾狀態。這是因為人的思維判斷是由潛意識和理智思維共同構成的。人類曆史的演化邏輯就是隨著人類知識的不斷積累，人類的理智思維在決定行為的時候所占的成分就越大。還有重要的一條就是人類的任何群落的進化發展或是文明的演進都不是單獨地進行的，而是複雜地互相影響、交錯前進。
早在人類“走出非洲”之後，現代人的祖先——原始人各個部落之間就以一種互相融合而不是完全地消滅其他部落的方式進行發展。當然，各人種之間的競爭則是導致像尼安德特人的消亡，這則是物種選擇的自然規律，是一種自然淘汰的方式——競爭的目的就是優勝劣汰，這是一種淘汰製度，與各個部落、國家間的互相學習並不矛盾。
現代基因學證明人類都是有一個共同的祖先進化而來，那就是來自非洲東非大裂穀的現代人祖先。利用隻能從父親一方獲得的Y染色體和隻能從母親一方獲得線粒體DNA研究就可以得出結論。“人類進化是特征的進化，不是人種的進化。很多不同之處使各人類種群之間有所區別，但是更多共同的東西把它們聯係在一起。”“其他研究人員認為的確存在大量重要的基因特征融合。”猶太大學人類學家哈彭丁說：“即使那些原始種群分布在非洲不同的峽穀，你也將看到同樣的現象。這可能是發生在肯尼亞、烏幹達和坦桑尼亞的原始種群之間的基因流動。”（美國《洛杉磯時報》3月7日文章題：《研究表明古代世界是民族融合的巨大熔爐》，羅伯特·李·霍茨。《參考消息》轉載，2002年3月26日，第7版）
在人類上百萬年的進化之中，原始社會占了絕大部分，相對原始社會而言，現代文明社會隻不過是一個瞬間罷了。這種交彙融合既保持了人類總體特征的穩定性有促進了人類各種族民族的多樣性。
曆史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就像一個人成長一樣，從啼哭不止的嬰兒到咿呀學語，再到懂得人生是非，最後老成持重，如果你順著線索來從頭到尾地現察人類社會，你會逐漸發現這條規律——人類隨著技術不斷進步，文明也在進步，治理社會方式也逐漸從野蠻到理論地管理社會。在社會發展模式上人類其實從沒有停止做過探索，從柏拉圖到馬克思一直都在思考，冷戰的實則也是意識形態，也就是在爭論誰是人類發展方向的真正代表。伴隨著人類財富的積累，從原始社會到今天整個世界的治理方式越來越先進，盡管世界各地存在著不同的水平，但由於全球化的浪潮無處不在，世界各地的交流日益密切，因而整的水平也一直在提高中。
人類社會從發現的化石看，經曆了數百萬年的原始社會。在這數百萬年中，人類文明的進展十分緩慢，而後進入奴隸社會，這就又經曆了數千年的曆史。中國在秦朝基本上已進入了封建社會，一直到1912年，約2000年左右。這裏可以看到人類社會的進化存在一個加速度，這是隨著技術的加速發展而一致的同時，技術的不斷進展也為財富的積累創造了條件，又因生產效率的提高而導致勞動力剩餘，進而又引發展社會存在模式的變遷。西方自工業革命後創造的財富是曆史上曾創造的財富的總和還多。而在戰後的時代中，人類社會的進步從其漫長的進化曆史角度看，真可謂日新月異，最明顯的數十年的和平已使財富的積累達到了空前的地步。同時，社會變革方麵，好像也在以慢慢地，滲透至世界每一個角落的方式在進行，尤其是在冷戰結束的，似乎世界在意識形態方麵的爭吵已經沒有多少了，然而在曆史中，每當這種時候，其實都是在這方麵進行著大量的積累，也就是在等改變的那一天。
從人類社會漫長的進化史看，人類社會的文明沉澱每當量變積累到一定時刻就會發生社會深刻的變革，原始社會由於人口、技術、知識的積累是由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所以顯得十分緩慢——在那個時代，如果想評價一下誰是大富翁時，那麼簡單，那就是那位製造工具和鞣製皮革能力超群的人。也就是說，在原始社會大部分時間裏人們幾乎沒有什麼剩餘的食物、皮毛等東西不可用於交換，在這個社會中，部族們的主要問題就是如何生存。如果說一個部族是一個小社會的話，那麼他們被生存問題壓迫下的取得的共同意識就是法律，與鄰近部落爭奪生存資源就是最好的教學模式。
有生活就有壓力，而當部族內出現強烈激動情緒時，對反抗者進行野蠻的處置就是管理。就一個社會的管理而言，總是要依賴強力做後盾。如果采用使用這種強力的程度使用的頻率多少來衡量一個社會的進化程度的話，那基本可以將人類社會分成這樣幾種，即暴治、力治、人治、法治和理治社會。
原始社會真正的管理模式在今天自然是無法體會到原汁原味的了。但因為人類社會是一個發展不平衡的社會，就象高山地區存在著垂直分布的氣候一樣，如在18世紀歐洲有發達到資本主義社會，在東亞則是封建社會，而非洲大陸在歐洲殖民者沒有到來之前，許多地區就幾乎仍然處於原始的部族社會。如果要考察原始社會的狀態，這裏有最好、最完整的文明化石。從他們存在的方式看，部族的首長是這個社會的首領，對社會的管理他的話就是權威，他在處理內部爭執時就是法官，而法律則一半是傳統的部族習慣，一半就是他個人的意誌。在處理“違法分子”的時候，他可以依據傳統習俗采取各種方法，這些方法在許多地方都有詳細的記載，在現代人的眼裏往往是極殘酷，不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