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中國人不是無藥可救(3)(1 / 3)

第三節 文明其實就是要互相雜交的

愛德華·霍爾(Edward Hall)曾說:“一切跨文化的探索,都始於迷惘的經曆”。

中國是個有數千年大一統曆史的國家,長期以來儒家文化又一統天下,獨占尊榮之位,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曆來就有重集權,輕民權的傾向。不過,自從西方文明隨著堅船利炮進入中國以來,這種情況正在發生改變。

中國傳統思想與現代西方文明的碰撞與交彙也同樣在所難免,這不等於說一方向另一方宣戰,鴉片戰爭不能與文化交流混為一談,就是同質的歐洲各國間不也是戰火紛飛嗎?追求利益的戰火不會燒掉文明的交往,同樣與西方文化的接觸也並不意味著西化,其實在人類曆史中,沒有那一個文明完全隔絕於與其它文明的接觸,任何文明的成長實質都是與異族文明交彙的結果。就歐洲文明而言,它也是早在古羅馬時期就已經深受中亞、猶太文明的影響,就是那時遙遠的東方文明也通過絲綢之路影響到古羅馬的時尚——那時古羅馬人都以擁有華貴的絲綢而驕傲,這成為一種顯貴的象征,這和今天亞洲人以擁有寶馬,奔馳汽車幾乎一致;又如歐洲的園林藝術似乎和中國的園林藝術大相徑庭,一個以追求人工美而著稱,一個以強調與自然而聞名,但實際上,早在歐洲園林藝術形成的開端,那時富強而穩定的中國早已形成了自己的園林藝術美學哲學,中國的園藝美學實際歐洲的園林藝術有著深刻的影響,對這一點,不相信的人可以讀一讀歐洲園林藝術方麵的著作,歐洲的幾何美學和中國的亭台樓閣並不是老死不相往來。

林語堂:“……中華民族之得以繼續生存,非僅賴粗線條的神經之忍耐力,實在他們所以能生存以迄今日,卻有賴於吸收蒙古民族之成效。此乃一種係統發育的生理移植所發生之作用,你可以觀察每一次新血統的輸入,必繼之以文化上奇葩之開放。觀乎中國人民一般的體力情況,很容易發覺他們並未能全然逃免衰老的文化生命之定數,因而發生一種特征,遇有較為新興而好戰之民族向之進攻,輒無法自圖挽救。中華民族的生命,好像是在迂緩而安靜地向前蠕動著,這是一種沉著堅定的生活的範型,不是冒險進取的生活的範型;其精神與道德習慣亦相稱而具和平與消極之特征。這就是曆史上常間歇地被北方民族所征服的根源。政治上,這個民族曾經數度被此等侵略者所滅亡。問題至此轉至怎樣在此政治上被壓迫的環境下,保持其原來之民族”。不是她如何擋攔侵略之軍事煞星,有如都爾戰爭(Battle of Tours)中基督教國聯合抗拒回教軍之所為;而是她如何在侵略魔手下維護其生存,而且,事實上反吸收了侵略民族的新血胤,轉以自榮,而能不喪失其民族特性並保持固有文化之存續。是以中華民族的生命,好似用一種特殊的範型鼓鑄出來的,故其祖先的奮鬥力的喪失,不致即陷於種族本質與抵抗力之喪失,此種種族本質的抵抗力存在之關鍵,即為中華民族繼續生存之關鍵。

有一幅“英國根與世界各地文化”的根係圖,說的是在英國的曆史中,許多思想、宗教、科技以及人文風俗都和地中海甚至印度這樣的地區有密切的相關。在早期曆史中,英倫三島還是一個處於蠻荒的陸地的時候,希臘、羅馬、埃及,巴比倫等各文明的光輝已經地中海地區此起彼伏。首先是來自斯堪的納維亞丹麥人的入侵又帶來了行政管理以及海盜的冒險、無所畏懼的社會風氣等;後來,法國的思想、希臘的藝術等等開始在英倫三島形成英國的曆史和文化;自7世紀後,源自古羅馬的庇護製又開始影響英國社會,到了文藝複興期,這股來自意大利來半島的思想、文化之風也吹到了英國;在1525—1575年間來自北歐的宗教改革也同樣在以後的幾個世紀中逐漸在英國落地生根;在1575—1675年的一百年間是英國走向殖民帝國的時代,來自非洲的奴隸貿易,對印度的統治,在美洲獲得的大片領土,伴隨著英國人遍布世界的足跡,同樣源自這些地方的一些文化,習俗也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英國社會,如飲茶的習慣和咖啡的引進等;在1675——1775年的其間,歐洲形成了一個所謂“歐洲總的政治氣候”,這一段時期是歐洲對各種思想,文化進行整合的階段;而英國此時已經走向的強盛的帝國之路,它已經有能力發展自己的文明成果了,如源於英國的議會製度等,同樣,集百家之長的英國又成為工業革命的發源地,英國由此引領了世界的發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