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火車坐感(1 / 1)

題解

此詩是在大一暑假回家途中所作,也即火車上作的。

2007年上半年火車提速,從重慶到杭州隻需一天左右的時間,我坐的那班車是淩晨出發的,傍晚就到了江西境內,第二天早上便可以到家了。此詩寫我乘坐火車的感受,詩中寫出了火車速度之快,也反映了我回家時的愉悅之情。

朝出山城夕入贛,片時看盡五湖花。

火車一日三千裏,日色明朝到我家。

自釋

朝出山城夕入贛——淩晨,火車從重慶出發;到了傍晚,便已進入了江西境內。“山城”是重慶的代稱,“贛”是江西的簡稱。這一句中“朝”與“夕”相對,“出”與“入”相對,兩個相對真實地寫出了火車運行之快。

片時看盡五湖花——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把沿途的美景都給賞盡了。“片時”,頃刻之間,時間很短;“五湖”,泛指火車經過的地方,因為火車經過的地方都在長江以南,像湖南、江西等都是多湖的省份,洞庭湖、鄱陽湖都在這一帶,所以用“五湖”代指沿途經過的地方;“花”,代稱沿途的美好景色,意義並不局限於花朵。這一句當然也是在寫火車速度之快,同時不難看出,在火車上的我,心情也是很快活的。此句在意蘊上與孟郊《登科後》詩中“一日看盡長安花”之句有相通處。

火車一日三千裏——火車速度實在很快,一天時間可以走三千裏路。這一句直接道火車運行速度之快。重慶到杭州全程兩千多公裏,這一筆實在無任何誇張。

日色明朝到我家——明日一早,太陽便可以照到我家了。此詩作於傍晚時分,也即火車駛入江西境內之時,至於到杭州,要在第二日清晨,所以說是“明朝”。日色其實天天都能到我家,這句話確切說,應該理解為明天我就能在自己家裏看到初升的太陽了。詩中用曲筆,說日色到我家,這使詩歌更含蓄而有意味,同時,還更好地把自己即將回家時那份興奮、激動的心情傳達了出來。

自評

此詩格調輕快,頗有太白《早發白帝城》詩的意味。但應指出的是,相較太白,此詩的不足是明顯的。太白《早發白帝城》一詩措辭婉美,意境空靈,而又富挺拔飛揚之張力感;我此詩寫到“五湖花”、寫到“日色”,也很不錯,但氣象上終還是遜一籌。而最大的不及處,當在詩的第三句上,我詩的第三句畫蛇添足地寫了“火車一日三千裏”,使人感覺整首詩隻在寫火車的速度快,好像發揮不開去,意境上受到較大的限製;而太白詩在第三句上蕩開一筆,出人意表地寫下“兩岸猿聲啼不住”七字,健邁蘊藉,發人幽思,使詩歌意境更為空靈神妙。因此我此詩雖也有可取之處,但比之太白,終還有很大的差距。太白《早發白帝城》詩是可以評得上偉大之作,是可以當得起“驚風雨而泣鬼神矣”(明楊慎《升庵詩話》)之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