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真是隨性灑脫到讓人有些無語!
隻是不知道,對著另外的人,她是否亦是如此?
猛然一下驚醒,停!他這是在想什麼?怎麼會突然想到這種無聊問題?
可是,為什麼當他想到她對著別人亦會是這般的時候,心頭劃過的竟是幾許雜陳呢?
“一會藥該涼了,喝藥吧!”輕輕一聲,他不著痕跡的推開的懷中的人,反手端過了床頭櫃上的藥碗:“我在這裏麵加了一些藥材,這樣你喝著就不會反胃了。”
就在這時,墨非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邊走邊陰陽怪氣的道:“唉!也不知道我家公子對某人是有多好,天不亮就上山采藥去了,還不是……”
“墨非……”
“啊?公子,什麼事?”墨非驚的一個哆嗦。
“你很閑麼?”看著墨非,青嵐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墨非驚慌的忙搖頭:“沒……沒很閑……”
“你是說,他為了我天不亮就上山采藥?”迫不及待的追問,梁珊箔一臉期許。
墨非做了個封嘴的動作:“我什麼都沒說……”
“哦……沒說?”梁珊箔看著他,卻是笑眯了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墨非隻覺頭皮一陣發麻,他急的擺擺手,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往後退了幾步,卻是轉身就跑出去了。
這麼一鬧騰,梁珊箔胸口的陰鬱當下一掃而空,她看著墨非那跑出去的比兔子還快的身影,不由輕輕勾起了唇角。
轉臉對著青嵐,她揚揚眉毛:“他說的,可否屬實?”
青嵐卻是難得的沉默了,半晌隻緩緩道:“你先把藥喝了吧!”
“我不喝,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一把推開他遞過來的藥碗,梁珊箔是一臉的較真。
青嵐定定的望著她,如墨染的瞳眸閃了幾閃,而後輕歎一聲:“是或不是,真有這般重要麼?”
“當然很重要啊!”梁珊箔重重點頭,毫不猶豫的肯定。
青嵐對著她是笑而不語,溫恬的笑容依舊柔和的如春風拂麵,隻是細看之下,竟能看出他臉上隱約劃過的一抹不自然神色,似煙霞蕰出的緋紅,淺淺的擴散,最後淡到消失不見。
然,隻關心答案的梁珊箔卻沒有注意到這個,否則,她或許就不會如此糾結了吧?
哼!隨便的笑兩下,鬼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麼?
梁珊箔不由在心中小聲嘀咕,又見青嵐半晌不語,她終忍不住追問:“喂,你倒是說話啊!”
青嵐亦是很堅持,重新遞過藥碗。
“喝藥吧!”嘴角凝著淺淺的弧度,青嵐笑的溫柔無比,就如同那萬裏碧空之中漂浮著的綿綿軟雲。
青嵐的笑,永遠都是那樣溫柔,似水情懷,如風綿長……
可雖如此,梁珊箔的心頭卻隻有著莫大的悲哀。
他,對誰都是這樣笑著的吧?對誰,也都是這樣溫柔的吧?
可笑的是,自己,從來就不是例外!
得之,吾幸!不得,吾命!
或許有些人和事,根本就不是屬於自己的吧?
如此一想,梁珊箔也釋懷了。如若真的不得,那或許,便是自己的命吧!
默默的接過藥碗,她一飲而盡。
也不知是那藥草真的發揮了功效,還是她心中的苦遠勝於那碗黑糊糊的湯藥?
總之是那藥入了口,她卻未感到半點苦澀,就連胃中也沒有那本該翻湧而上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