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梁珊箔的事,是他和皇上說的不假。皇上聽聞她是公子收的女弟子後竟是大感興趣,封她為伴讀他不曾想到。
如今看來,公子竟是早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一直沒說,是想等自己來承認麼?
“我……”
本欲坦白,卻是再次被青嵐製止:“有些事情,模糊點好,你下去吧!”
“是!”無奈的點著頭,陳新隻能恭敬的退下。
石欄邊青嵐手握著一隻黏合起來的翠玉瓶兀自歎息,梁珊箔啊梁珊箔,是不是因為它,我才忘了你?
如果是因為綺夢妖嬈……
等等!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猛然心驚!
如果……
三個月……梁珊箔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青嵐再也坐不住了。
他要進宮,必須去確定一件事情!
然而等青嵐到了宮裏,卻隻接到二人出宮的消息,瞪著太子身邊的侍人,他不禁皺起了眉:“真是胡鬧!太子要出宮你怎麼也不攔著?”
侍人誠恐,暗自叫苦不迭,哎呦,那可是祖宗啊!誰敢攔他?若是一個不小心,小命可丟了啊!
青嵐仿佛洞察了他的心思一般,冷哼一聲:“怕丟腦袋不敢攔?嗬!這萬一出了什麼事,誰擔待的起?你那小命更是保不了!”
侍人大驚,“嘭”的一聲跪倒在地,不停的向青嵐磕頭:“公子您救救小的吧!小的不想死啊……”
“你先起來!”抬手示意他起身,青嵐想了想又道:“太子出宮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會盡快將太子找回來。”
“哎,哎!”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侍人總算寬心了幾分,麵上惶恐之色也慢慢褪去。他知道青嵐既然這麼說了,那自己就一定不會有事,作為太子爺身邊的近侍,察言觀色的本事他還是學了個十成十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知道青嵐在皇上麵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非常有分量的,絕對可以在一瞬間逆轉某個人的生死。
吩咐完了後,青嵐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心中已然掀起薄怒。
太子不懂事就算了,那是小孩子心性。但是……她梁珊箔也不諳世事麼?怎可慫恿太子出宮?她是有幾顆腦袋?
盤踞在心頭的擔憂揮之不去,迫使他鎖緊了眉頭。這樣一想,腳下的步子亦加快起來……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白日裏的建康城則是另外一番熱鬧。
司馬德宗拉著梁珊箔興奮的在街頭奔走著,這是他第一次自己出宮。如同被關久了的籠中鳥一般,他自是看到了什麼都覺得新奇。
梁珊箔開始後悔帶了這小P孩出宮,才想起來他的身份是太子,萬一磕著碰著出了點什麼事,得!她的小命還不玩完?
想到了這一點,她自是不敢鬆懈的跟緊了司馬德宗,一邊想著辦法,怎麼的也要把他拉到客棧裏去一下,辦完了事早回宮。
幾步跟上他,梁珊箔道:“小P孩,你肚子有沒有餓?”
司馬德宗從一個攤子的小玩意上收回目光,他看了梁珊箔一眼,然後點點頭:“你這麼一說,本太……公子好像是有點餓了,好吧,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去!”
“成!你跟我來!”眼見達到了目的,梁珊箔的麵上不由浮起笑痕,拉著司馬德宗二話不說就往安夜投宿的那家客棧趕去。
果然安夜一直在等她回來,遠遠的她就看到了那個紮眼身影在客棧門口左顧右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