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若阻擋,他便遇神弑神,遇佛殺佛!
匆匆安頓好含曉羽,青嵐趕忙出屋,才走到門口,瞬間麵色一沉,看到那樣滂沱的大雨,他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心中一緊,他顧不上下人遞上的雨傘,一頭紮進雨簾之中沒了身影。
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到府中,來不及喘一口氣,他張開便朝門口守衛詢問:“有沒有看到夫人回府?”
“夫人出去後就不曾回來過!”雖然不明白青嵐問話的意思,但守衛還是如實答到。
不曾回來,不曾……
心口驀地一疼,青嵐忍不住的蹙緊了眉,下一秒便頭也不回的再次衝入雨簾中。
幾乎是見著一個路人他便逮著人家就問:“有沒有見到過一個很漂亮的姑娘?眼睛大大的,紋蝶白衫,發間一支梨花簪,大概到我肩膀這麼高……”
這般,可以說是有些瘋狂的追問,如若不是對著青嵐那張絕世容顏,隻怕早就不受人待見了。
然而,縱使這般,他得到的回答也隻是千篇一律的:“沒有看見……”
不曾停歇的找過了好些街道,可是問的人越多,最後他便越是失望……
頹然的仰頭望著天空,任憑雨水打在臉上,他疲憊的闔緊了雙目,口中細細吐出聲:“珊兒,你在哪裏?”
青嵐,你真是混賬!
你明明知道她眼中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可是,你這是做了什麼?
那會兒,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在家中苦等了那麼多天,他不曾回去。
好不容易找來了,可……
扯動嘴角苦笑起來,他無力的軟了腿跌跪在雨中……
頭頂突然沒有了雨點,他驀地睜開眼睛,驚喜的呼出聲來:“珊兒!”
然而,在看到打傘的人後,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去:“是你啊……”
纖纖素手執著傘骨,憶蘇歎息一聲開了口:“公子,雨勢越發大了,還是先回府吧!”
“她一定在怪我……”
“公子,夫人……夫人她不會怪你的!”憶蘇輕聲道:“倒是你這樣在雨中淋著,若傷了身子,夫人才會怪你……”
“怪我?”青嵐搖頭苦笑:“這會兒我倒是希望……嗬嗬,怪我也好,罵我也罷,我隻想見到她出現在我麵前。”
“公子……”憶蘇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青嵐輕聲打斷。“罷了,回府吧!你說的對,傷了身子,她會怪我的……”
音落,青嵐已撐著身子立了起來,轉而回府。
蒼茫雨幕中,那個白色的身影看著竟是那樣的蕭索,帶著說不出的冷冽,冰寒之氣帶著巨人千裏之外的冷漠,傷人,又傷己。
憶蘇嚅動著唇,似說了一句什麼,隻是雨勢太驟、太急,那刻意的輕飄飄一句已然淹沒在雨霧之中。
沒有人聽到她說了什麼,“嘩嘩”的雨聲掩去了一些,包括那壓抑著的異亂心跳。
垂下眼皮,任那長長的睫毛覆蓋了眼眸,她似苦澀的笑了一笑,捏著傘柄的手緊了緊。
再鬆開,她已然調整好了心態,抬腳邁開步子,追隨著那個她視為生命中唯一的光點而去……
“她怎麼樣?”急切的問著剛剛診完脈的大夫,馬文才焦慮之情不言於表。
大夫看了梁珊箔一眼,隻輕歎著搖了搖頭:“尊夫人的身子本就不大好,如今再次受寒,隻怕……”
“隻怕什麼?”
大夫捋捋長須:一臉堪憂:“雖說尊夫人已是四月餘的身孕,但總歸是經不住這般的一再折騰啊!唉!這回是大動胎氣,若不好生調養則有小產的可能。尊夫人的身子似乎特別羸弱,如若這一胎不慎小產,隻怕日後是再難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