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逸的話,月兒那原本死寂的如一潭湖水的眸子裏,就如微風拂過,掀起道道波瀾,眉目轉動之間也有的少年人的靈動。
“真的嗎?你真的能治好月兒的病?”景娘一把拉住雲逸的袖口,雙手微微顫抖著。旁邊的景岩和王廣傑更是一臉期待的看著雲逸。
“岑夫人,月兒是因為當年你懷著他的時候,大悲過度,動了胎氣,導致的先天不足,按照月兒的年齡推算,月兒應該是遺腹子吧。”
“不錯,月兒的確是遺腹子,當年聽聞姐夫亡於北疆,我又不知死活,姐姐悲傷過度,動了胎氣。沒多久就生下月兒。”景岩看著姐姐景娘一臉悲戚,出聲說道。
“月兒,出生就比別的孩子瘦小,走路、說話更是晚了許多,我們請了不知多少名醫為她調理身體,但卻沒有成效。湯藥吃了不知有多少,身體反而越來越虛弱,稍稍運動一下,就累的不行。”景娘走到床邊摟過女兒,嗚嗚的哭了出來。
雲逸了然的點了點頭。其實月兒的病根本就不能算什麼大病,甚至不算是病,隻是先天不足,經絡不通,血脈瘀滯。氣血不暢,自然吃普通的藥物,效果都不大,身體也就越來越虛弱。要想治療月兒的病,不能從治病的角度去考慮。現在的月兒就好比一個資質不好的人想要築基,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通氣脈、疏通血脈、然後排出身體雜質,單單吃藥是沒有什麼用的,除非是什麼天材地寶。但這世上又哪有那麼多的天材地寶,就算是被稱為元帥世家的雲家,也不過隻有一株龍吟草而已。
“大哥哥,你剛剛說可以治好月兒,是嗎?”月兒一臉期待的看著雲逸。
“當然了,月兒這麼乖,大哥哥當然會把月兒治好。”看著月兒的樣子,雲逸嘴邊勾起一抹溫煦的笑意。
“你不是在哄騙月兒吧?”月兒有些懷疑的說道,那些白胡子老爺爺都沒能治好她,眼前這個看起來沒比她大多少的哥哥真的可以治好自己嗎?
“怎麼可能呢,十天,最多十天,月兒就可以像其他孩子那樣,玩上幾個小時也不會累了。”
“那真是太好了。”月兒高興的說道。
剛剛玩了一會機關圖,現在又說了這麼多話,月兒不禁又有些累了,靠在母親懷裏打了個哈欠,沒一會就睡著了。景娘把女兒輕輕放在榻上,蓋好被子。幾個人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雲逸,你真的能治好月兒的病?”一出房門王廣傑拉著雲逸問道。站在一旁的景娘姐弟也一臉探詢的看著雲逸。
雲逸笑了一下,說道:“月兒的病,主要是氣血不通造成的。但也就是因為氣不暢、血不通,所以吃藥的效果才不大,畢竟藥力也是要靠著氣血之力才能擴散到全身的。所以我認為月兒的病根本就不需要治。”
三人剛開始還聽雲逸說的有模有樣的,沒想到最後聽到雲逸說,這病根本不用治。好懸沒把三人氣死,不治,難道等死?景岩死死的盯著那張現在怎麼看怎麼討厭的臉,恨不得一拳砸上去。
看著景家姐妹那難看的臉色,雲逸不禁又笑了一下。他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
“我說不用治,但並沒有說不治,而是不用一般的方法治。月兒先天不足,而且氣血不通,一般的藥物根本就沒有效果。那不如我來幫她築基,築基是提升一個人武道潛力的方法,而武道潛質是什麼,說白了就是身體的潛力。隻要月兒築基完成,自然不藥而愈。”
雲逸的話音剛落,三人不禁麵麵相覷,沒有說話。築基這兩個字說來簡單,但有多少心向武道的人,被這短短的兩個字擋在武道大門之外。他們都知道雲逸說的沒錯,隻要築基完成月兒自然不藥而愈。但身為武者的王廣傑和景岩,自然知道築基湯的配方有多麼難得,那是所有世家打破頭都要爭到手的東西。王廣傑是因為出身王家所以完成築基的。但像景岩和已經故去的岑靖節這樣平民出身的,一般都是用帝國文武學院玄階下品的龍禦湯或者帝國軍方黃階上品的大乾方,完成築基的。
現在雲逸居然說要幫著小月兒築基,要知道雲家的築基配方可是地階上品的,在整個大乾都找不出比雲家更好的了。但這卻令景氏姐弟猶豫了,雖然他們是平民出身,但卻不是什麼都沒見過的土豹子,他們自然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難得,也明白這是治好月兒的唯一方法。但就是因為這樣他們卻猶豫了,因為他們覺得如果真的這樣做,那欠雲逸或者欠雲家的恩情就太大了,大到了還不起的地步。而如果不按雲逸說的做,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月兒氣血枯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