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默來到高級病房外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歡聲笑語,他抬起的手頓了頓,握著門把遲遲沒有推開,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呼吸幾下之後,準備敲門,門卻被從裏麵打開,映入眼簾的人,他一怔的同時,對方也一愣。
兩個大男人在門口看了對方一會,接著江昊霖回過神來,把門打開,說:“進去吧,她也想見你。”
蕭子默看著他,以為他要返回房間,沒想到他卻退了出來。
“愣著幹嘛,她等會要休息,你們不要談太久。”
蕭子默望著昊霖離去的背影,不解為什麼忽然放心他跟她同處一室了,之前不是吃醋得要殺人?不管了,先進去看她要緊,免得某人反口,折回來趕人。
聽到門口對話,歡馨盯著門口,進來的人果然與她所想為同一人,她綻放了大大笑臉。
“你來啦。”
“嗯,身體好點了嗎?”他走過去,把花插在花瓶裏,拉開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床上躺著的她。
“嗯……好還是不好呢,身體被割了一刀,以後肚子要有疤痕了。”
“你還會在乎這個?”他挑眉問,她壓根不在乎好嗎,不然不會留下孩子。
她吐了吐舌頭,就知道瞞不過他,可是自己就想逗逗他,因為想看到他的笑容。
說起來,她挺內疚的,一直依賴他的幫助,自己反而什麼也沒能回報他。可惜她不能愛他,這麼好的男人,若不是心有所屬,她會動心的吧。
英俊、多金、體貼、溫柔,這麼好的優點集於一身,想想就動心。
平淡的問候之後,兩人忽然默契沉默了,視線都不在對方身上,似乎急欲解開這種狀態。
“他對你好嗎?”他問。
“還好。”至少沒像之前那樣,忽冷忽熱,總的來說不確定。
“孩子叫什麼名字?”
“江文軒。”
他問一句,她答一句,兩人之間就像突然裂開了一條縫,而且越來越大,伸出雙手都快抓不住對方。
“以後我做他幹爸。”
“好啊。”她應得爽快,又好像覺得那裏不對。
“我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他站起身說。
她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說:“對不起。”
他按住她的手,拉開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你隻要覺得是對的就去做,不用顧忌我。”
他其實很擔心,擔心她會因之前的事,對他忽然冷淡。但現在看來,並不會,兩人還是好朋友,這就足夠了。
“我真要回去了,不然我的秘書要來抓我。”他笑著說,腦海自然浮現出他那女秘書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好。”
歡馨目送他離去的背影,他走出去不久,江昊霖就走進病房,手裏提著粥和剛打的熱水。
她望著他倒了杯熱水,掀開粥蓋,過來床邊慢慢扶起她,然後舀起一勺粥放在她唇邊。
她沒有立刻張口,而是問:“沒有什麼想問的?”
“我要問什麼?”他不解。
“問我們說了什麼呀。”之前不是因為蕭子默抱了自己,某人氣得跳腳。
“沒必要。”他說完,又繼續把勺子靠近她唇邊幾分,她依然沒有張口,隻好補充道:“因為我信你跟他沒什麼。”
“什麼時候起變得那麼信任了?”
“夫妻間該互相信任。”
這麼好的理由,她竟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不過,這樣也好,他信就行了,她就怕他亂吃醋。
他喂完她喝粥,自己吃下另一碗,然後扶著她躺下,說要她休息,她說不困,他說閉目養神,她隻好照辦了,但時不時偷偷睜開一條縫看坐在床邊的男人。
“你口水流出來了。”他說。
她馬上睜開眼,伸手就去擦,發現手上幹幹的,根本什麼都沒有,瞪著他說:“你騙我。”
他笑出聲,拉過椅子坐近她一點,趴在床邊盯著她,“說吧,為什麼不睡覺,一直在偷偷看我。”
哎呀,原來他知道啊。不對,她有看得那麼明顯嗎,明明很小心了。
“你的眼睛是什麼做的?”看得那麼清楚?
他拉過她的手,問:“別扯開話題。是不是有問題要問?”
“為什麼對我好?”好吧,既然都看出來了,她就豁出去了,問個明白。
“不是說了我是你丈夫,應當的。”
“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我。”她不信,他是對婚姻那麼有責任感的人。
“那你聽清楚了,理由是……”他故意拉長尾音,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
“快說啦。”
他突然半起身,湊近她耳邊,說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