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3)

其次,艾莉絲雖是人民的公仆,罪犯的天敵,她卻糾結於感情世界,優柔寡斷,她有偉大的報複,卻沒有與之匹配的超能力,人命攸關而不自知,說到底脫去警察製服,她不過是如花似玉的弱女子,在得道路上,她以失敗告終。

但可以預見的是,我們人類如同上帝手上的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上帝不費吹飛之力就可以讓我們煙消雲散,我們卻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給她手心撓癢癢又覺得不夠勁道,撚死又覺玷汙其盛名,她假裝左右為難卻早已心中有數,她一麵佯裝仁慈一麵卻展露出其內心深處的本性——強烈的控製欲。簡單的講,我們不過是食物鏈中的一群弱勢生物,等待任神宰割。無所不能無所不有的上帝不計前嫌網開一麵收納人類為她閑暇時間的玩具,把人類玩弄於鼓掌正是她的樂趣所在。

既然我們是上帝手中的玩具,在她還沒玩夠之前她不會輕易撒手。那麼按此推理,蘇拉應該撿回了那條卑微的生命。所以事實隻有一個:“第三方”現身!得道者功德圓滿,不枉此行。

蘇拉能夠及時被送到醫院搶救,並且成功擺脫生命危險,全虧了“報佳音”的聖詩班,24日晚上一群由教會組織的信教徒挨門挨戶的在門口唱著聖誕頌歌,到達蘇拉家門口時突然聞到一股燒灼的焦味,進而引起大家的特別關注,後來他們一探究竟,果不其然大事不妙,爾後全體行動起來及時的把蘇拉送至醫院,並在火勢並不猛烈時成功將其撲滅,聖詩班果然是傳遞佳音的使者,所到之處歌聲嘹亮,一片歡笑。

蘇拉昏睡了一天後,終於迷迷糊糊從死亡線上驚醒,像是死神突然鬆開了緊緊掐著她脖子的手,脖子以上略微往上彈起又落下,喉嚨像灑了一把辣椒粉,咳嗽不止,蒼白的臉頰直至耳根充血驟然脹紅。在安眠藥還未完全被身體吸收,將藥效降至最低,前晚蘇拉在安全期內通過反複的催吐洗胃,安眠藥混合食物在胃裏翻江倒海,最終大部分傾泄出來,吐得膽汁都快“脫口而出”了,虛弱的蘇拉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卻是有氣無力半死不活,勉強通過注射葡萄糖維持著生命。剩下的一小部分安眠藥繼續在體內發揮它的毒性,讓蘇拉昏昏沉沉精神錯亂嚴重嗜睡到整整睡了一天。

蘇拉半睜著眼睛,第一個進入她模糊視線的是成熟穩重幹練的中年男子——戴蒙。還沒等蘇拉張開那張因一整天沒翕合而僵硬的嘴唇,她已經聽到了戴蒙興奮得幾近瘋狂的聲音,“醒了醒了,太好了,醫生醫生,蘇拉醒過來了”,然後他又撇過頭對著蘇拉輕聲說,“別擔心,你沒事了,你已經脫離危險了。”蘇拉不知是不是錯覺,仿佛聽到了近乎哭腔的調子。戴蒙完全顧不得蘇拉茫然的表情,一個勁的激動召喚著醫生過來,醫生探了探情況後說:“病人已無大礙了,暫且休息休息,下午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戴蒙連連謝過醫生,然後把蘇拉緩緩扶起坐了起來,並遞過熱糖水,蘇拉喝過水後,喉嚨明顯濕潤得多,卻依舊迷迷糊糊精神錯亂的看著戴蒙,“我沒死嗎?我怎麼還活著?這是哪裏?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問題讓戴蒙搞不清狀況。

首先要搞清狀況,故事得從前晚講起。當24日深夜接近25日淩晨戴蒙趕到蘇拉家時,已是人去樓空,每家每戶基本上都已經熄燈進入睡眠狀態,然而他打開蘇拉家房門卻有些不對勁,客廳的地麵一片狼藉,歪歪扭扭的電腦、破碎的餐具、灑得滿地的咖啡,然後加上一股刺鼻的燒焦味道,戴蒙立刻衝上二樓,發現書房已有半邊被燒成黑炭。戴蒙心急如焚的到處打探這是個什麼情況,左鄰右舍對他禁閉著房門,深夜也不便打擾,他最終衝到物業值班員那裏,才得知蘇拉家發生火災且已被送往市中心醫院搶救。他轉身駕著汽車加速往醫院趕去,然而等他趕到醫院,蘇拉躺在病床上催吐洗胃後已經陷入昏迷,他看到走廊上的夏洛克和艾莉絲,以為是他們拯救了蘇拉,當時心急火燎的戴蒙並沒有多問,隻是當時完全失去了常人的腦袋,滿腦子浮現著蘇拉那張蒼白的臉。

此時走廊上來回踱步的警員加速了戴蒙脫離喜悅的沉浸,他對他怒目而視,無聲的抗議。原來根本不是那幫無能的警察救了蘇拉性命,夏洛克和艾莉絲並不比戴蒙先來醫院多久,他們不僅無能,還趁人之危毫無同情心的死盯躺在病床上的蘇拉——也就是他們眼中的嫌疑犯——不放,觀察蘇拉及探親友人的一舉一動,美其曰是“監護”,其實不過是當犯人一樣的“監押”。不過暫時無暇顧及那幫廢物,他現在得弄清蘇拉為何服用安眠藥自殺!?並且家中還發生火災?

“這裏是醫院啊,你吞了過多的安眠藥,才會被送過來。我是戴蒙啊,不認識我了?”戴蒙潛意識並不願意承認蘇拉是服用安眠藥自殺,他寧願相信這是一場意外,並竭盡全力使自己在蘇拉的記憶中盡快出現。

“戴蒙,你不是跟安妮在一起嗎?你來做什麼?”蘇拉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驚世駭俗的問題。

戴蒙一時沒反應過來,抬高了驚訝的聲調,“跟安妮在一起?”

“嗯。昨天我還收到了安妮發過來的短信,說你們在一起。”

戴蒙被蘇拉言之鑿鑿的話語弄得有些糊塗,於是他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快速在腦子裏厘清了遍:23號上午,我去了趟事務所,大概中午時候,安妮打來電話,說有話要和我談談,是關於蘇拉的,我猶豫之後跟她約在外麵一家咖啡館見麵,結果發現那是個錯誤,根本無從跟她交談,也就在這個時候,接到父親從家裏打來的電話,說母親為了去拿壁櫥上的東西,踩在凳子不小心摔了下來,叫我趕緊回去,於是在出發前我打了個電話給蘇拉,說我要回趟父母家並且叫她按時吃飯,緊接著驅車前往家中。24號母親從醫院診治回來後,一直在身邊陪護,把家裏的事處理妥當後,傍晚時分開始駕車前往蘇拉家中,途中去便利店買了兩瓶香檳還帶了些家中自製的聖誕食物準備給蘇拉一個驚喜,趕去她家與她過節,結果在高速公路上碰到一起交通事故被困數個小時,將近淩晨才趕到蘇拉家,得知蘇拉出事已被送往醫院,緊接著來到醫院,直到26號的現在。蘇拉口中的“昨天”絕不是25號,因為她昨天一直昏迷。那麼她很有可能記憶中斷在24號,她以為今天就是24號,也就是她出事當天,所以“昨天”很有可能是23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