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3)

話說一位頭戴紅色帽子,下巴掛著大大蓬蓬的白色胡子,身穿紅色袍子,在每年的12月24日晚上專為好孩子送上聖誕禮物的神秘人物,聖誕節當晚他駕乘由12隻馴鹿拉的雪橇從北方而來,由煙囪進入各家各戶,把聖誕禮物裝在襪子裏掛在孩子們的床頭上或堆在壁爐旁的聖誕樹下。由此,聖誕夜時父母會把襪子掛在孩子們的床頭上,以求得禮物。人們習慣把這位聖誕夜出現的神秘人物稱之為“聖誕老人”,如今他更多的是一種吉祥如意的象征。然而卻不知何時起,我們成年人早已失去了這項節日的特權。在這個偽裝的世界,我們這種見近不見遠、見前不見後、見明不見暗的凡夫肉眼,終究會目瞪口呆的發現我們被表象騙得好悲慘。這位神秘人物不過是披著聖衣的聖誕強盜!他的馴鹿也不過是披著鹿皮的騾子!當你前一秒鍾還在心馳神往,他後一秒鍾就會快速變臉露出猙獰的麵容:他野蠻的扔掉紅帽子、扯下大白胡子、甩掉身上的長紅袍,他抽出別在腰間的鋒利匕首,他發黃的牙齒間閃過一絲邪惡的亮光——他要行惡。作惡多端的強盜利用我們對美好事物向往的心境,在我們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製造了一個驚天盜竊案。他是個怪胎強盜,一不貪真金白銀,二不戀珍奇異寶,他隻是想殘忍地奪走我們的快樂,和我們彌足珍貴的小幸福。最後他攤開手中紅色的大布袋,炫耀著自己的戰利品,露出狡黠的笑容,他取得了最終的勝利。與之形成巨大反差的我們,繼續在風雪中折騰,身單力薄的抗擊,灰頭土臉的完結。

郊區的暴風雪似乎由於沒有屏障阻撓而吹得更猛烈,它毫無同情心的,依舊肆無忌憚的橫掃著硝煙彌漫的事故現場,血跡斑斑的殘骸很快被積雪覆蓋,救護車一直閃爍著讓人心慌的光芒,一輛救護車好不容易在公路狹窄的一側駛離現場。由於能見度低,地麵又打滑,冰雪天氣這種事故很常見。戴蒙站在馬路一旁,依舊能聞到焦臭的味道,他動了動自己早已凍得僵硬的雙腿,麻木的腳掌在鞋子裏毫無知覺踩在雪地上,胳膊肘有一處輕微的擦傷。在與前麵車尾相撞中,引擎蓋稍微有些扭曲變形,他看著前麵多輛汽車首尾相連,也就明白了這是一起貨車與小汽車相撞而引起的連環撞擊事故。幸虧這輛“老古董”車,戴蒙才被快速行駛的車輛甩在後麵,越是後麵的車輛撞擊力度也就越輕,危險係數也就越低,戴蒙慶幸躲過一劫,胳膊肘的傷勢並無大礙。

警察將留在事故現場的傷勢並不嚴重司機一一作了筆錄,並要求在交通事故鑒定書上簽字,以便處理保險公司理賠的後續工作。那片車輛焚燒的重災區也漸漸的清理幹淨了,剛才水泄不通一片混亂的事故現場也漸漸疏通了起來。警察建議事故受傷司機,包括擦傷在內的皮外傷,去醫院進行必要的檢查,以免造成了肉眼察覺不到的內傷。戴蒙卻毫不在意,他此刻想快點逃離這個困住他4、5個小時的鬼地方,再這樣呆下去,就算不會被凍死,也會被餓死。他瞅了一眼副駕駛坐上七歪八扭的兩瓶香檳,還有從紙盒散落出來的碎肉餅、被摔成漿糊的聖誕布丁,無不讓人心灰意冷。他更加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手機,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信號完全中斷。他原本想給蘇拉一個驚喜,事先並沒有通知對方自己正在去她家的路上,這麼重要的節日,戴蒙是不可能拋棄蘇拉讓她孤獨的度過的,而如今他想打電話報個平安都沒有可能,這一片區在暴風雪的打擊下信號全然垮棚,隻有眼前那位警察的對講機依舊堅挺的存活,嘰裏呱啦的叫個不停。原本這個點早就應該到達蘇拉家,並與她正在溫暖的壁爐旁慶祝聖誕夜的來臨,他有種不祥的預感,蘇拉一定在滿世界找他,抱怨他沒有一點半點的音訊。戴蒙坐在車裏麵,透過前窗,終於看到了世上最美的景象——前麵的汽車一輛接一輛的亮起尾燈,並徐徐開走,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二話不說發動了汽車引擎。

而城鎮中心片區,則是徹頭徹尾的冷冷清清,車子軋過厚厚的積雪形成的黑色車轍轉眼間就被紛飛大雪遮蓋住了,馬路上偶爾有兩三人闖入視線,估計是去參加聖誕派對的。對於廣播裏播放的鄰鎮的交通事故新聞,夏洛克也隻是“嘖嘖”兩下,然後不經意間換到其他電台,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而艾莉絲一路上一直有著不祥預感,加之廣播裏的聳人聽聞的氣象警告,讓她有些坐立不安。為什麼要在這麼溫馨的時刻去逮捕嫌疑人?這太不可思議了!艾莉絲心想如果是自己開著車,她應該會感情用事然後不顧警察職責選擇調頭,立刻回家與爸爸媽媽團聚,更不想破壞蘇拉家的節日氣氛,誰都有權利快樂的過聖誕節,她可以想象蘇拉見到他們出現在家門口的第一反應,掃興、厭惡、憎恨,憎恨、厭惡、掃興,這是何其殘忍的畫麵!

她將頭倚靠在車窗上,試著去欣賞外麵美麗的風景,透過厚厚一層霧氣,看著馬路兩旁後退的裝飾得五彩斑斕的樹木,朦朧的光感中感受隻屬於平安夜的寧靜。廣播裏突然跳至的聖誕頌歌讓原先車內緊湊的壓抑感頓時得到緩和,神經漸漸舒緩開來,艾莉絲眼前不時閃現著阿勒的身影,腦中不知不覺回想著今晚與阿勒約會的畫麵。阿勒今晚為她大打出手,挺身而出為她解圍,她為阿勒因此受傷而感到內疚,同時又感到寬慰,在這麼一個冷漠的世界,至少還有這麼一個藍顏知己,艾莉絲想到這裏,微笑不經意間揚上了狹長的眼角,治愈了心中的憂慮,也讓她暫時忘卻此行的目的。

人們常把警察抓犯人的事跡比喻成貓捉老鼠的遊戲,看似簡單的遊戲,卻似杠杆一樣能撬起驚天秘密,將涉案人員的今昔以往毫無遮掩的一一攤開開來。艾莉絲在這個遊戲中無疑是充當捕快的角色,但她始終沒有認識到自己其實是可以解救一條性命的人民英雄。如果艾莉絲能夠意識到自己的警察、英雄的雙重身份,絕對不會如此糾結,她應該會心急如焚的“逼迫”夏洛克橫衝直撞無視積雪的阻撓飛奔到事故現場。但事實並非假設性事件,艾莉絲不會神乎其神地得知離自己幾公裏外的一棟房屋裏麵正在發生自殺的驚悚事件,火焰在窗簾上燃燒的“呲呲”聲也不會像電磁波一樣火速傳播到她的耳朵。

一天後……

陽光普照大地,積雪正在慢慢消融,寒冷依舊,卻是陰轉晴的好征兆。

按邏輯思維來講,在蘇拉蘇醒之前,我們用排除法來分析誰才是解救這條性命的得道者?

首先,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就算戴蒙平時與蘇拉再親、再要好,距離在“危在旦夕”麵前始終是個不可逾越的問題,無法像光速一樣跨越,戴蒙險些遭遇車禍,被困高速公路數小時,心有餘而力不足,預料之中的是他未能及時趕到蘇拉家去解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