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男兒西北有神州 第十八章·邊城血案狼煙(3 / 3)

“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又怎麼會怕死?”文書握刀的手已經青筋凸起,似乎隨時都要拔刀。

“文書大人,這天寒地凍,水無一點不成冰,我不在,這案子很難破啊,西夏的內奸,也很難找出來的。”尚文書似乎已經頂不住壓力,開始喘著粗氣。

“國亂民憂,王不出頭誰做主。謝謝你,我忽然想來了,我貌似是姓王的。”文書忽然一笑,握刀的手卻依然緊著,“你死了,我一樣能破這個案子。”

尚文書看起來已將倒下,文書的刀也即將拔出,然而一騎忽從遠方奔來,馬蹄聲有如雷電,馬上那人一聲大喝,一杆金錘向著文書轟然砸下。

刀光奪目,如冬日飛雪染雪飄零,刀出判生死,輪回一刀定。

金錘轟然飛出,那馬上的騎士也被反震地勒住馬韁,馬兒幾乎直立而起!

“入你娘的,要不是老子手下留情,哪有你奶奶的囂張!”馬上的騎士大怒,剛想暴起出手,尚文書忽然開口勸道:“沒事,王先鋒剛從軍外打探敵情回來,體力不濟也是常事。”

文書目光一縮,這不是勸架,而是在挑架!眼前的騎士應該便是先鋒王冠,脾氣暴躁,豹頭環眼,聽說也是黨項人出身,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說他不行。而尚文書的話,顯然是說他已經輸給了自己,王冠又豈能忍受?

果然,王冠怒睜環眼,跳下馬來一聲怒喝,“不給你小子點顏色瞧瞧,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幾支眼!”

王冠順手從馬鞍上又取了一把斬馬刀,以力劈華山之勢狂斬而下,刀未到,刀風已隱隱吹起一地冰屑。

文書忽然輕歎了一聲,鬆開握刀的手,身子一動輕如飛鴻般翩翩躲開了王冠的刀,不知怎地就到了王冠身前,手一抓,就抓起了王冠那二百多斤的身子一把丟了出去。

王冠直覺肘間一麻,斬馬刀再也把持不住,繼而身子被人淩空扔出,急忙調整氣息,翻身穩穩站立,嗡的聲響,前方赫然插著他的斬馬刀。

其實如果不是王冠憑借馬力,第一次文書也就根本不必出刀的,而且……

“若非你手下留情,我出刀的那一刻,你已經死了。”

王冠麵如死灰,目中幾欲噴火,將這遍地寒冰融化。

“我學的是武林手段,你學的的戰場搏殺,我學的是以弱搏強,以巧勝剛之法,你自然不如我。不過在戰場上,我殺的敵人,絕不如你多,保衛大宋疆土,還要多靠你這樣的人,而不是我。”

文書轉過身,邊走邊說著,王冠目中的火焰就又那麼悠悠的平靜下來,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了,尚文書見了,不由暗暗心驚。

“對了,文書,告訴任大人,西夏出兵了,攻其不備,已經打下了保安軍!”

文書遙遙聽見王冠的喊聲,心中一沉,西夏終究還是出兵硬戰,大宋的局勢不容樂觀啊。

······

“李華死的時候,聽人說你有事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任福看著下方一臉諂媚的淩衝瞬間變色,臉色如同死灰一般。

“任大人……大人,小將可以不說麼?”淩衝抹了一把汗,又諂笑道:“大人,您剛到,肯定還不熟悉這慶州的軍營和當地的一些……”

“李華死了我不管,是不是一定要淩大人你死了,我再去管管呢?!”任福不怒自威,發起怒來,微怒的雙眸射出銳利的光芒,刺得淩衝竟然一驚倒地,幾乎跌了出去。

“大人,大人您要是聽了小的所言,可切莫動氣啊。”淩衝又慌忙站回原位,低著頭,還偷眼去瞧任福的神色。

任福見了,又好氣又好笑,催道:“快說便好,我定不怪你。”

淩衝似乎長舒了一口氣,臉色竟又忽然顯出一分紅意,道:“因為……因為我慶州青樓的相好被我家裏那位抓住不放,我要回去看看……”

任福一怔,不敢相信竟是這麼一個結局,然而看淩衝的神色,偏偏又的確如此。

淩衝見任福似乎還不怎麼相信的樣子,又急忙分辯道:“大人,大人您可千萬別不信啊,慶州城內大街小巷都知道這事,要不您可以親自去問問的。”

任福啞然失笑,淩衝見任福笑了,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將軍都笑了,小將又怎能不笑呢,於是也跟著笑了。

任福忽然臉色一板,喝道:“笑什麼笑,給我滾出去!”

淩衝被嚇得一個哆嗦,條件反射般的溜了出去,似乎已經多年被這麼訓斥了。

任福見淩衝出去,不禁臉上的肅穆又已消失,露出了苦笑的表情,元昊現在或許已經動兵,而奸細沒有找出,將領又還有這樣的膿包,讓他如何是好。

“大……大人。這裏好像是小人的營帳,您讓小人滾哪去?”

任福見到淩衝的腦袋又從帳口裏露出來,實在也沒有訓罵的心思,自己歎了口氣,徑直走出了大帳。

淩衝撓撓頭,實在也摸不透這善變的新任到底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