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人在捅他的胳膊,惹得他一陣心煩。
“葉公子……”那人聲音細細的,似乎是怕嚇到他。
葉上錦心裏一個咯噔,頓時清醒過來,扭頭看著跪在身邊的少年,是先前同他說話的少年,正用一種怯怯的表情打量著他。
葉上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又酸又疼。少年看著他,輕聲道:“主人醒了,主人吩咐您去廚房把他的燕窩粥端來。”
葉上錦一愣,抬頭看了看天空,晨光熹微,頓時有些傻眼。
也就是說他昨天傻不愣登的坐在臀外睡了一夜?
怪不得身上這麼疼呢!衣服好像也有點濕,因為沾了露水的緣故。
葉上錦起身,動了動身體,朝臀內看了一眼,那隻妖孽果然已經醒來,斜靠在軟榻上,用手支著腦袋,鬢邊散落下來幾縷青絲,與露在外麵的雪白手腕形成鮮明的對比。
妖孽將目光落在窗台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神情懶懶的,像隻優雅的貓。
葉上錦收回目光,轉頭問身邊的少年:“廚房怎麼走?”
“沿著這條走廊一直走到盡頭,然後左轉,穿過一個院子,然後就是廚房了。”少年雙手奉上一塊玉牌,“這是主人的令牌,你到了之後直接出示令牌便可。”
葉上錦將玉牌攥在掌心,還別說,也不知道
這玉牌是什麼材質做的,通體潔白,摸起來冰涼冰涼的,挺舒服的。
“我現在就去,回去告訴你主人,讓他稍等。”
少年點點頭。
葉上錦照著少年所指示的路線,在走廊盡頭向左轉,途中果然經過一個院子,院子裏有一塊花圃,花圃中種著顏色各異的花。葉上錦仔細看了一下,在腦海中回想了一會兒,暗道這不就是罌粟花嗎?大片大片的罌粟花,紅色驚豔,黃色靚麗,白色素雅,紫色神秘,各種顏色強烈的衝擊著視覺感官。
其實這罌粟花還挺符合花憐月形象的,美麗而危險,一不小心就沉淪,看似繾綣萬千,實則萬劫不複。
葉上錦渾身汗毛倒豎,下定決心,等偷走寶劍之後,絕對絕對要離花憐月這妖孽遠點!
好不容易找到廚房,葉上錦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也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這哪裏是廚房,根本就是禦膳房嘛……難怪這花憐月拚命的朝各大門派要高額的贖金,這根本就是奢靡成風好伐?看著滿目琳琅的食材和擺在桌子上的精致菜肴,葉上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貌似來到這裏他還沒吃上一頓飯?能不能先填飽肚子再去給妖孽喂食啊?
葉上錦站在門口,還沒說話,就看見一人迎麵走來,看那人服飾應該是管事。葉上錦不想自找麻煩,趕忙亮出玉牌。那人態度立馬變得十分恭敬,將擺在桌子上的托盤端過來交給葉上錦。
葉上錦接了托盤,目光卻在廚房裏徘徊,道:“能給我兩個包子嗎?”
那人聽了,眼珠子一轉,從懷裏掏出一塊用錦帕包著的小包裹塞進他手中:“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葉上錦以為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高高興興的走了。經過院子的時候,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他決定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再去給妖孽喂食。興奮的將錦帕掏出來,扒開,頓時傻眼了。
我勒個去!怎麼是銀子啊?銀子到底要怎麼啃啊?哥快餓死了有木有!於是葉上錦的目光不懷好意的轉到了那個盛著燕窩粥的盅子上。偷偷吃一兩口應該沒關係吧?
本著吃兩口的想法,結果愣是讓他吃了一半,等回過神的時候,哭已經來不及了……
葉上錦恨不得甩自己兩個嘴巴子,吃貨傷不起啊。
好吧,但願妖孽看不出來。我擦!瞎子才會看不出來好不好?葉上錦正在考慮要不要加點水來混淆視線。想了想,還是算了吧,這妖孽天天吃,摻了水的能吃不出來嗎?
葉上錦端著托盤走近大臀中,花憐月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依舊是繡著曼珠沙華的紅色衣袍,頭發束在腦後,懶懶的坐在紫檀大椅中,高貴而優雅。喚作小秋和小寒的兩名少年匍匐在他的腳下,葉上錦目不斜視的將燕窩粥擺在花憐月麵前,表情有些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