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為何總讓人牽腸掛肚……如果,我殺了你呢……”

他無奈的扯開了嘴角,仰天長歎一聲,提起腳步,跟上月熙。

月魄剛走到大廳,便聽到月熙冷如寒冰的聲音:“你們數百人,竟然連一個半殘廢的都不如?那你回來做什麼?”

走進了才看到,此時月熙正一臉冷然的立在大廳中央,寒氣四射的盯著跪在他麵前的一個渾身是傷的將士。

隻聽那將士羞愧難當的說道:“屬下無用,請皇上責罰。”

“責罰?”月熙冷笑:“你想要朕如何責罰你?”

月魄急步走近,對著那將士一揮手,喝道:“滾下去,自領一百大板以作懲戒!”

那將士感激涕零的望了月魄一眼,重重的磕了個響頭後迅速離去。

月熙轉身,緊緊地盯著月魄:“你以為我會把他殺了麼?”

沒等月魄回答,他繼續說道:“皇甫傾逃了。”

月魄瞳孔猛然一縮,驚詫出聲:“你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

“莫非你以為我會放了他?”月熙麵淡如水,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瀾。他淡淡道:“他早就已經死了,本就不該再出現。現在兩國已是敵對,他即不是來使亦不是降將,我為何要留著他?我是答應魅兒不殺他,可是我也可以反悔不是麼?隻有他真正的死掉,魅兒才會死心。不過……”

月熙無奈的搖頭,緩步走到太師椅上坐下,才說道:“不過我真是失策,竟然讓他給逃走了。而且現在不知去向。”

月魄麵容冷峻,劍眉緊擰,這皇甫傾,不除去,月熙也會寢食難安。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多派些人去尋找他的下落,務必在他遇上月華國的人之前除掉他。”

“恐怕沒那麼容易。”月熙抬了抬眼瞼,神色不悲不喜不怒不憂:“你以為他會等著讓你去殺麼?我料想,他此時恐怕已經和月華國的人取得了聯係。”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皇甫傾,是個大患啊!”他握著茶杯,若有所思。

許久,他突然道:“你去襄元城與大軍彙合,有消息傳來,十裏亭已經被敵軍占領,你們不需要再去援助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守住襄元城,不能讓他們再前進分毫……”

“那你呢?”月魄不禁問道,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月熙看了他一眼:“你既已知我意,又何必再問?我打算等魅兒一醒來,就帶她回京城。這裏,就暫且交給你。”

月魄胸口急速起伏著,滿臉的怒容。

“一個於魅兒值得你這麼做嗎?你可別忘了,她現在懷的是皇甫傾的孩子,她愛的是皇甫傾,與你月熙,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出去。”月熙神色不變,仿佛早就料到他有會如此反應,淡淡的下了命令:“如果在你眼裏,我還是皇帝的話,你立刻、馬上給我出去!”

月熙瞪著他,星眸中閃動著無邊的怒火,最張他卻再也沒有說什麼,甩袖離開,留下神色倦怠的月熙一人正在思索著什麼。

春季是個多雨季節,尤其是在這十裏亭這北方,綿綿陰雨更是仿佛無止盡般飄灑個不斷,一下便是數天半月。

就在別的城中已開始播種種植之季,整個十裏上空卻籠罩著一片愁雲慘霧。

經過戰爭的摧殘,此時的十裏亭到處都是斷井殘垣破牆倒房,城中百姓個個看上去鬱鬱寡歡神色悲淒目光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