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錯過了的,終究無法挽回。
若是當初他們一直生活在桃花林,那麼她想起皇甫傾的時候,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無法放下了。
可是,世上是沒有如果的,一切都在前進,世界與生活不會因為某個人的希望而有所停滯。
“哦,我早就該想到的。”月熙苦笑了聲,便再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默然相對而坐,卻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份詭異的沉靜。
直到一個宮女的到來。
“皇上,藥煎好了。”
於魅兒鬆了口氣,這藥是月熙吩咐太醫親自煎熬的,有補氣安胎之功效,這些天,每到這時候,她就會喝一次,早已習慣。
她正要起身。月熙按住了她:“坐著吧。”
然後他對宮女說吩咐道:“把藥端進來吧。”
“是。”
宮女低垂著頭,把藥放在桌上後便迅速退去。
於魅兒伸手就想端藥碗,月熙卻比她更快一步奪了過去,舀起一勺稍微吹涼了些便送至她嘴邊。
她有些不習慣,伸手要去奪碗:“你是皇上,怎麼能做這種事情,讓下人們看見了會笑話的。還是我自己來吧……”
“喝下去。”
難得看見她窘迫的時候,月熙溫柔卻不容拒絕的說道。
於魅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送到嘴邊的藥,眼睛一閉,迅速喝了下去。
門外候著的宮女太監不免失笑,又礙於月熙在場,不敢大笑,隻是眼睛都曖昧的看著兩人。
喝了幾口之後,於魅兒實在是受不了這些人赤條條地眼神,一把奪過藥碗一飲而盡。
月熙失笑,接過現底的碗,伸出為她擦去嘴邊藥漬。
於魅兒尷尬的後仰:“那個……月熙,我想我們還是需要好好談談。”
“不想談!”月熙嘴唇一勾,霸道的固定住她的身子,替她擦幹淨了嘴角。
“月熙!”
“我還有事情沒有忙完,就先走了,你如果累的話就休息會兒吧。”
每次都是這樣,每當於魅兒嚴肅下來要跟他好好談一談的時候,月熙總是尋找借口迅速離去,這一次也不例外,他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從容起身向門外走。
當他走到門口時,於魅兒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大聲道:“我愛的是皇甫傾,不愛你,請你放我走!”
月熙腳步猛然頓住,卻是頭也未回,隻是仿佛有些落莫:“這個事實從你嘴裏說出來,真令我傷心啊。”
於魅兒怔然,直到他離開很久,她才回過神,猛得給了自己一耳光:“於魅兒,你他媽真沒良心,就不會委婉點麼?”
她自責完又給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疼的火辣辣的,眼淚猛然湧出,不知是心疼,還是臉疼。
自於魅兒的宮中出來之後,月熙臉色冷漠,步履飛快的朝著太醫院而去。一路上見貫了月熙溫和的一麵的宮女太監們都噤若寒蟬。
一走進太醫院,眾太醫見到月熙,立即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跪地請安。
“參見皇上!”
“起來吧。”月熙淡淡地掃了太醫們一眼,淡淡道:“崔太醫留下,你們都出去。”
片刻之後,偌大的太醫院就隻剩下月熙和一位年輕俊郎的青年太醫。
月熙雙眼深暗無比,輕聲道:“朕需要你明日換掉安胎藥。”
崔太醫身體微躬,恭順的問道:“皇上的意思是……”
月熙下頜緊繃著,如櫻花瓣的唇輕輕地吐出三個字:“墮胎藥!”
隻見崔太醫身體驀得一抖,撲嗵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臣……遵命!”
月熙的眼中似乎有輕薄的霧氣氤氳,他輕輕地眨眨眼眸,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那她會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