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背景,中國各大城市掃黃。
秋雨過後,九點過十分到這座縣城的火車早跑了,遠遠的就可以看見空曠的廣場,連最耐心的司機也甩了一根煙屁股走了。老馬看了眼手機,慢慢地騎著三輪車,知道那裏不會有生意,但又不完全的為生意而去,生意可有可無,總會來的,早晚的事,現在老馬他就是要一個去處,去處多的是,也不完全專為了去車站,老馬隻是要動,動一動,身子骨就順坦多了,這一動就動向了火車站,空曠的街麵上,隻有他的三輪車在移動。火車站果真是沒有人了,候車室的燈也滅了,不多的兩三家商店在陸續打佯。老馬的三輪車依舊是慢悠悠地飄了過去。街邊樹上“沙沙”做響的梧桐葉,飄落後粘在地上,證實著這深秋季節。
以前是三輪車的天下,後來這裏也興起了出租車,買不起車的人至少也換成電動車拉客了。老馬多年的積蓄也不夠買車的,電動車他也不換,想想自己有的是力氣,發起勁來不比別人慢,還安全。老馬這會兒想著,腳板用勁的踩了兩下,三輪車一下快了起來。老馬一抬眼就看見了前麵一個女人,拖著一個箱子在走。老馬很快上了前問道,
去哪裏?
北橋口。
哦,那挺遠,5塊就走。
不要。
多少走?
三塊,三塊就坐你車了,女人停了下來,箱子也立在了一邊。
你很長沒回來吧?我說五塊還是白天的價。
你說五塊就五塊啊?
老馬這才看清了她麵貌,怎麼說呢?用老馬以前的話說就是小姐樣,可現在又不是春節,還沒到這群燕子回家的時候。轉念一想,誰還沒個事回家的?再說,你說人家小姐樣就小姐了?老馬看了一眼箱子,估計也不會很沉,說,四塊吧,你不知道價錢,但你知道北橋口距離吧。
老馬邊說邊用上了勁,三輪車也嗖了一下騎走了。
哎,蹬師(對三輪車夫的方言)。女人在後麵叫到。
深秋的南方,夜晚的縣城,說不上寒冷但絕對的是有寒意。一絲絲的寒風就象蘆葦尖,一下下的刷過老馬臉上皺紋間的縫隙,快四十的人,臉上的皺紋就象刀刻出來的一樣,一晃竟也八年過去了。白天幹雜活,晚上做蹬師,如今老馬在這縣城裏也算是安家了,但始終沒有人願意走進他那間房子,一張大床就近乎占據了一半空間,對她們來說,那地方除了那事以外實在太小了,而女人不會專為了那事而把自己嫁了。隻有一個叫小花的女人願意跟他,條件一是老馬要對她帶的女兒要好,二是要有最基本的兩萬元存款,而且要她本人管著。小花的女兒說不上喜歡,但老馬對她好是實在的,每次見到她時就會帶點小東西。現在老馬的口袋裏裝著她明天四歲生日,她最想要的一盒畫筆。第二個條件,老馬也不著急,不就兩萬嘛,誰家沒個兩萬,借也要借來,但老馬不想借,就差一兩千了老馬也不想借,也不著急,就不想欠人家人情。
老馬實在憋不住的時候鑽過一兩回發廊。變形的身體,不停的催促,草草的結束,實在是讓老馬反胃。沒辦法,小花的名字和她人是不相符的,老馬有時候覺得她也太拿捏了,每次央求她時,小花說了一句話,不管你怎麼想,我不是隨便的人,在我跟你前你可以去找小姐。
老馬下麵的家夥莫名地硬了起來,兩腳一上一下,摩擦的有些舒服。找小姐,老馬就是在聽了小花的話之後才去找的小姐。也就找了兩回之後就再也沒去了,雖說就二三十塊錢也讓老馬感覺象掉了塊肉似的,更不值的是一想到那些躺在髒兮兮的床上,口裏發著臭氣,……幹憋的婦女,老馬就想作嘔,跟後麵的不能比。這後麵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小姐。老馬拉的人多了,看的人也準。如果是的話,老馬寧願多花點錢和她來上一回。但人家就算是,也不一定願意和一個蹬師做上一次。小姐也有高底之分。老馬很想這個時候就回頭問問她,但女人一路上不說話,又何況在晚上。客人不先說話,老馬也絕對不會先開口的。
北橋口漸漸出現在老馬眼前,這片區和縣城接著,一些商店關的晚,橋的這邊是屬縣城,橋的那邊歸大恒鎮。中間是條河叫遼河,一頭流向新開發的風景區,另一頭一直流到省城。這座橋老馬不知道過了多少邊了,他回鄉下也要經過這橋,有時候還看見從省城下來的旅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