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先哲們,大多把修身養性放在自己走向成功之路的首位。修身是要使自己的思想、道德修養不斷提高;養性是要祛除人性中的各種劣根性。修身養性的過程,就是要求人們培養自己堅強的意誌品質,克服各種欲望——堅持正義、仁愛、誠信、謙讓、寬恕,克製私欲、褊狹、驕矜、浮躁……
惟廉才能誌存高遠
培養自己的廉潔作風,嚴格要求自己,生活樸素,反對奢靡,這樣為官才能為民作主,為士才會有高貴的品行。惟廉才能戒貪,惟廉才能誌存高遠。
東漢時,有一個叫羊續的人在南陽郡做太守。南陽是東漢開國皇帝光武帝劉秀的老家,這個地方北靠河南省的熊耳山,南臨湖北省的漢水,土地平坦,氣候溫暖,水源充足,農業生產和工商經濟比較發達。由於生活安定富裕,這裏的社會風氣比較奢侈和浮華。郡、縣等各級政府機構中請客送禮、托關係辦事、講排場、比吃喝之風頗盛。羊續到任後,對這種不良的風氣十分不滿。但是,他知道要糾正一郡之風,先得從郡衙開始,要從郡衙開始,必須從做郡守的開始。於是,他下決心從自己做起,扭轉南陽請客送禮等不良風氣。
一天,郡裏的郡丞提著一條又大又鮮的鯉魚來看望羊續。他向羊續解釋說,這條魚並不是花錢買來的,也不是向別人要來的,而是自己在休息的時候從白河裏打撈上來的。接著他又向羊續介紹南陽的風土人情,極力誇讚白河鯉魚的鮮美可口。他又表白說,這條魚絕非送禮,而是出於同僚之情,讓新到南陽的人嚐嚐鮮,增加對南陽的感情。羊續再三表示情意很深,自己心領了,但是魚還是不能收。郡丞無論如何不肯再把魚拿回去。他說,要是太守一定不肯收,就是不願意同他共事了。羊續感到盛情難卻,隻好把魚收下。郡丞放下魚,歡天喜地告辭走了。郡丞走了以後,羊續提起那條魚想了一會兒,就讓家裏人用一條麻繩把魚拴好,掛在自己的房簷下。
過了幾天,郡丞又來家裏拜望羊續,手裏提著一條比上次更大更鮮的鯉魚。羊續一看很不高興。他對郡丞說:“你在南陽郡是除了太守以外地位最高的長官了,你怎麼好帶頭送禮給我呢?”郡丞聽了,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剛想再說幾句什麼,羊續已經讓人從房簷取下上次那條魚,並對郡丞說:“你看,上次的魚還在這裏,要不你就一塊拿回去吧?”郡丞一看,上次那條魚已經風幹得很硬了,一下子臉紅到脖子根,很不好意思地離開了太守的家。從此,南陽府上下再也沒有人敢給羊太守送禮了。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開了,南陽的百姓非常高興,紛紛讚揚新來的太守。有人還給羊續起了一個“懸魚太守”的雅號。
孔明誠信
諸葛亮為取信於士兵,寧可自己一時為難,也要對士兵、百姓講誠信。一次欺詐行為可能會解決暫時的危機,但是這背後所隱伏的災患比危機本身更危險,對此,諸葛亮是深深了解的。三國時,蜀漢建興九年,諸葛亮用木牛、流馬運輸軍糧,再次出兵祁山,第四次伐魏。魏明帝曹睿親自到長安指揮戰鬥,命令司馬懿統帥費曜、戴陵、郭淮諸將領,司馬懿命令費曜、戴陵二將屯紮,自己率大軍直奔祁山。麵對著兵多將廣、來勢凶猛的魏軍,諸葛亮不敢輕敵,於是命令部隊占據山險要塞,嚴陣以待。魏蜀兩軍,旌旗相望,鼓角相聞,戰鬥隨時可能發生。在這緊要時刻,蜀軍中有8萬人服役期滿,已由新兵接替,正整裝待返故鄉。魏軍有30餘萬,兵力眾多,連營數裏。蜀軍在這8萬老兵離開之後將更顯單薄,眾將領都為此感到憂慮,而那些整裝待歸的戰士也在憂慮,生怕盼望已久的回鄉願望不能立即實現,估計要到這場戰爭結束方能回去了。
於是不少蜀軍將領進言希望留下這8萬兵,延期一個月,等打完這一仗再走。諸葛亮斷然拒絕道:“統帥三軍必須以絕對守信為本,我豈能以一時之需,而失信於軍民。”諸葛亮停了一停,又道:“何況遠出的兵士早已歸心似箭,家中的父母妻兒終日倚門而望,盼望著他們早日歸家團聚。”遂下令各部,催促兵士登程。此令一下,所有準備還鄉之士在感到意外的同時也感到欣喜異常,感激得涕淚交流,紛紛說:“丞相待我們恩重如山”,均要求留下參加戰鬥。那些現役士兵也受到極大的鼓舞,士氣高昂,摩拳擦掌,準備痛殲魏軍。
諸葛亮在緊要關頭不改原令,使還鄉的命令變成了戰鬥的動員令。他運籌帷幄,巧設奇計,在木門設下伏兵。魏軍先鋒張郃是一員勇將,被誘入木門埋伏圈中,死於亂箭之下。蜀軍人人奮勇,個個爭先,魏軍大敗,司馬懿被迫引軍撤退。犒勞三軍之時,諸葛亮尤其褒獎了那些放棄回鄉、主動參戰的士兵。蜀營中一片歡騰。
程嬰的大義
《孟子·告子上》中有:“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程嬰和公孫杵臼正是奉行了這樣舍生取義的價值觀。
春秋時期,晉國有個大臣屠岸賈,本是晉靈公的寵臣。靈公被趙家的人刺殺後,景公即位,升屠岸賈為大司寇,屠岸賈要為靈公報仇,陰謀發動一次政變,奪趙氏之權,滅其族。
趙盾部將韓厥趕緊把這一消息告訴了趙盾的兒子趙朔。後在韓厥的保護下,趙朔懷有身孕的妻子即景公的姐姐,躲入宮中,幸免於難。不久生下男孩。屠岸賈得知這一消息,到處搜緝小男孩,妄圖斬草除根。
趙盾生前一位忠誠的門客,名叫公孫杵臼,在當日趙府被圍的時候,便約門客程嬰一起殉難,程嬰說道:“趙夫人懷了孕,若生下男孩,我還得把他好好地撫養大;如果是女孩子,到時候再死也不遲。”公孫杵臼非常讚同程嬰的見解。後來聽說公主生的是女孩時,公孫杵臼大哭起來:“天啊!你真的要滅絕趙家嗎?”程嬰卻勸他說:“未必可信,我先去打聽一下!”於是,千方百計與公主取得聯係,按當初約定,男孩為武,女孩為文。公主給他一張紙,上麵隻寫了一個“武”字。這時,兩人方知公主所生是個男孩,兩人無限歡喜。等到屠岸賈搜宮一無所獲時,二人又商議起來。
程嬰對公孫杵臼說:“這次他們雖未搜出,以後必定還會再搜!那要怎麼辦呢?必須想想辦法,把孩子偷出宮來,藏在遠方才保安全。”
公孫杵臼想了許久,問程嬰:“保全孤兒一死報恩,哪一件事更困難呢?”
程嬰說:“當然是一死報恩容易,保全孤兒更難了。”
“那好極了,兄為其難,弟為其易,趙氏上代對你很好,那你就該勉為其難,擔當起保全孤兒的責任吧!”
“此話何意?有何計策?”
“隻要能找到一個最近出世的嬰兒,冒充是趙氏的孤兒,由我抱往首陽山躲起來,你就去告密,屠賊搜到了假的,就不會再受威脅了。”
“那就再巧不過了,”程嬰說:“我的妻子也剛生下了一個男孩,和孤兒的生日相近,可以代替。但是,你犯了藏孤之罪,必定處斬,那……”說到這裏,眼淚禁不住簌簌地落了下來。
公孫杵臼生氣了,說:“哭什麼?這是件大事,也是好事。你立即去抱兒子過來,然後去找韓厥將軍,把孤兒設法安置好!”
程嬰收淚回家,在半夜裏,悄悄地把自己的兒子交給公孫杵臼帶往首陽山去,隨即前往麵見韓厥,給他看看掌上的“武”字,再把公孫杵臼的計劃告訴了他。韓厥大喜,便對程嬰說:“恰巧趙夫人有病,叫我去請一個信實的醫生,你隻要能把屠賊騙到首陽山去,我就會設法把孤兒弄出來的。”
計策安排妥當,程嬰就往屠岸賈處去告發:“隻因自己和公孫杵臼是趙家門客,受趙夫人委托,秘密帶走趙氏孤兒,逃匿深山,恐日後事露,全家遭斬,因而,先行前來報告,可保全家性命,且可得到千金賞賜。”
“孤兒現在什麼地方?”屠岸賈問。程嬰視左右退出,然後悄悄地告訴他:“現藏匿在首陽山深處,務必要迅速行動,否則將逃往秦國去了,還要大夫親往,別人多與趙氏有交情,信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