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一半老徐娘,露出半邊幹瘦的胸部,顫巍巍,似乎要掙破胸前的束縛,出來透透氣,看著眼前的孩子,微微詫異。
“小哥兒還沒長醒,此地可不是你來之地。”老徐娘說完更加驚異,眼前少年,雙眼泛白奇異的是沒有瞳孔,似有眼疾,且走路時,左深右淺,腿有殘疾。
謹言沒說話,也沒法說話,抽出背後長劍,惹得兩女驚呼。
“我來找徐婆婆!”長劍在地上片刻就劃拉出幾個字。
“你和徐媽媽認識?”另一名女子看著衣衫僂爛,蓬頭垢麵,卻帶著一把長劍,背後一根長條形的包裹,左手拿著一個像是瓦罐又不像的物事。
“勞煩帶路!”長劍劃拉,風卷土地,字跡顯露出來,讓兩女震驚,相互對視,隨後年輕的女子緊了緊自己的胸衣。
“跟我來吧!”女子轉身,窈窕之身,臀部肥大,一陣香風襲來,頗為刺鼻,謹言眉頭微皺。
三樓,是徐婆婆棲息之地,終其一生,僅為自己尋了一個臥身之地,無子嗣。
“媽媽!有一少年郎尋你!”女子站立在一個朱子顏色的門前低呼。
“吱呀!”朱子門打開,蒼老的徐媽媽探頭而出,本是老昏的雙眼猛然一亮,渾身微微顫抖,慈祥的望向謹言,原本謹慎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但怎麼也掩飾不了老婦眼裏深藏的一抹希望。
“長這麼大了,你怎知我居住此地?”老婦說完,微微一笑,臉上皺紋似乎都化開,心底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還是先進來再說。”老婦慈祥、端莊,側身拉著謹言進得屋內,旁邊的女子詫異不已,來此半年,從未聽說媽媽有晚輩?帶著不解,下得樓去。
房間很雅致,不像一個老婦該有的布置,一把古琴,頗有殘破,一座木頭雕刻的茶水台,西北角靠窗,一個地案,擺有一方鎮紙,壓著一做工粗糙的紙張,旁邊墨盤上,一隻狼毫墨跡未幹。
翠色連荒岸煙姿入遠樓;
影鋪春水麵花落釣人頭。
根老藏紅樓底心枯近憂;
蕭蕭風雨夜驚夢複添愁。
老婦顯然是剛剛填完這首詞,紙張上麵殘留著墨香。
“來尋老身,何事?自三年前見你一麵之後,音訊全無,我自當你已經。。”老婦眼角紋絡拉開,慈祥的盯著謹言。
謹言轉身,走到地案後方,無需老婦引路,側耳,取左上方書架一卷紙張,放置與案上鋪開,鼻子抽動,抬手拿起墨跡未幹的狼毫,蘸飽了墨水。
“我需要知道當年的真相,我知道婆婆當年沒有全部告訴於我!”字跡小巧卻蒼勁有力,透過紙張,雖談不上龍飛鳳舞,卻有刀劍之氣躍於紙上。
老婦掩嘴,臉色驚詫。
老婦對於謹言當然不陌生,其心中有一個天大的秘密一直潛藏於心,而這個孩子便是秘密中最大的秘密,故尋找多回,也知曉這孩子的一切,但為了未來,始終不敢帶在身邊,心中無時無刻不念叨這孩子,今終於得見,心中既有悲苦亦有傷感和興奮,連老婦自己都很難理解自家心情,柔和的望著眼前這個少年,眼中迸發出熱切的希望和期盼。
隨後老婦認真仔細的勘驗謹言的字跡。
“真是一手好字,不知曉這些年你身上發生了什麼?想來多半是好事,憑你手中字,亦可後半生衣食無憂,這我就放心了!”老婦對於謹言自是心有戚戚,多有關懷。
謹言不語,側頭望著老婦,沒有瞳孔的雙眼,泛白,讓人心生寒意,謹言想要得知真相,老婦不以為意。
“孩子啊,有些事不到你該知道的時候啊!一個知字便是無盡的禍端!”老婦自是斟酌思量,有些事不到告訴這孩子的時候,或許不知才是幸福。
謹言無語,隻是望著老婦,似乎老婦心裏的秘密,謹言可探知,這讓老婦心中微微猶豫,隨後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