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夏闕(2 / 2)

狐裘男人伸手一抓,恰好抓住旋轉長劍的劍柄,默念之下青色長劍停下了旋轉。半透明的長劍在他眼中放大,男人以他最快的速度側過身體,長劍穿透他的肩部,帶出長長的一條血沫。

“竟然謀定而後動,你這賤婢!”男人咬緊牙關,氣急敗壞的喝道,這還是第一次他出現如此劇烈神情變化。

夏闕微微一笑,她剛才嘴上低聲說的那一個字,跟她心中喊出的那一個字是兩個根本不同的字。狐裘男人雖然通過分辨嘴型大概知道她嘴上說的是什麼字,可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心中喝的那個字是什麼。

這樣一來,征字訣這個最為克製壘字訣的九字真言訣中的一字,就理當言順的使了出來。

半透明長劍刺出男人的肩頭後,一個盤旋,往夏闕飛回。巨大的法陣在地麵上鋪展開,籠罩住了高台和哨塔兩個建築,而被法陣上密密麻麻咒文包圍的兩個陣眼,恰好在高台和哨塔之下,或許這並不能用恰好這兩個字來形容。

狐裘男人捂著肩頭的傷口,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瓶,單手挑開瓶口木塞,朝貫穿傷口飛快地倒著鮮紅色的藥液。藥液倒完,他抬起頭,伸出手兩根手指並直,掐出一個標準的劍訣。

“上清劍訣,看來他要使用上清劍訣清虛劍最為實用的劍陣神通。”夏闕說。她忽然吃驚起來,那正往她飛回來的半透明長劍上下擺晃,停下了衝勢。像是有無形的繩索纏繞住了劍身,她的半透明長劍根本動彈不得。

夏闕低頭看了看法陣,注意到數屢宛若輕煙的東西飄搖直上,纏住了半透明長劍。就在法陣中央,兩隻陣眼之間,一柄青色長劍明晃晃地倒插地上,無數的咒文正是從長劍倒插之處蔓延開來。

原來在哨塔上的獨臂大漢獰笑一聲,單手搭在粗木欄杆上一按,躍上欄杆雙腳輕點其上,看其模樣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夏闕注意到了獨臂大漢,看了看還在扭動掙紮的長劍,以及哨塔上掐著決的狐裘男人,她突然一扭頭,“東方少!”

東方少原本正看著打鬥出神,那巨大的法陣蔓延而出的時候他還著實吃驚了一把。被這一聲一叫,他手忙腳亂的答應一聲,“老……啊!”

夏闕微微一笑,“叫我夏闕姐姐就好,模樣都變回來了,怎麼還能叫我老婆婆。”

“是,夏闕姐。”東方少硬著頭皮。

“看到下麵那柄長劍了麼,倒插在地上的。”夏闕溫聲細語。

相對於其他三人,東方少與那柄青色長劍的距離無疑短了太多,他早就觀察到那柄長劍,連忙點頭。

漆黑的紋路在皮膚上蔓延,獨臂大漢一躍而出,要說是模仿猛虎撲出的姿態也沒有人質疑,更何況這恐怕是一隻長翼的猛虎。獨臂大漢躍出高高的空中,看其弧線,恐怕這一跳能夠越過哨塔和高台之間的距離。夏闕後退一步,輕輕吸了口氣,對東方少說:“把那柄長劍拔出來,在此之前我會極力掩護你,快去!”

東方少呆了呆,盯著夏闕漆黑如墨的瞳孔,仿佛從那一對瞳孔讀到了什麼,他翻過高台的圍欄,沿著滑坡下滑到地麵。狐裘男人微微低頭,顯然是注意到了東方少的動作。

他皺了皺眉,維持以最大的念力捆住半空中的半透明長劍,撚起身邊的一道令牌,朝東方少輕輕的擲去。這一擲,實在是奇特之極,令牌在半空中斜斜歪歪,飄來蕩去,以極為難看的弧度落下,偏偏恰好正中東方少的頭頂。

東方少接過頭頂的令牌,拿在手上看見令牌兩麵都寫著一個字,“殺”。很不好的預感在他心中塞滿,他抬起頭,恰好迎來兩個駐守嘍囉的目光,尤其左邊的那個嘍囉實在凶惡至極,一隻耳朵不翼而飛,鼻上還扣有一隻圓環。

東方少對那兩人一笑,兩人同樣報以一笑,隻是猙獰凶惡仿佛鬼神。

“小兄弟,你既然接了死絕令牌,那你的性命,就交予我們二人了。”左邊鼻環嘍囉揮舞手中的尖刀衝來。

一刀砍下,刀刃劃在高台岩石上,連串火花迸濺。東方少側滾躲避出來,當他抬起頭仰望一片陰影時,另一個高大的嘍囉擋在他的麵前,正是那壯漢擋住了他的陽光。

壯漢一笑,滿腮胡須移動,雙手高舉,握著一把巨大的鐵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