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有些著急,搶過話頭,“易莊師兄,我叫季瑾,沒猜錯的話,這些日子要上盤山道恐怕要借助師兄的力量吧。”
“原來是季瑾師弟。”青年看了池老一眼,麵對著季瑾說:“的確如此,盤山道大會前天開始準備,今日恰好開始第一輪,最是人多,若單憑你們這四人的修為,要上去有些艱難。”
“還請易莊師兄帶路了,易莊師兄的名號在整個氣一道也是赫赫有名,今日一見,確實人如其名。”季瑾語氣崇敬。
“不敢當,不敢當。”易莊笑道。
寒暄幾句,似乎易莊也失去了對老頭尋根探底的興趣,和東方少兩人談了些沙漠中的趣談,易莊帶著他們朝盤山道的路口走去。沿路走來,扛著鋤頭的男人,拎著木籃的婦人,甚至拿著樹杈揮舞玩耍的小孩群也抬起頭,眼巴巴而又脆生生的叫了一聲“易莊大哥哥。”看起來,整座村子無人不知易莊此人。
東方少說了句“看來閣下在村莊裏人緣極好”,被易莊一句見笑搪塞了過去。東方少盯著易莊的背影,從後麵看他英挺秀拔,邁起步子來自有一股說不出的氣息來。東方少想要將這股氣息歸功於易莊常年住在仙家福地鼎山上,但他從沒有在季瑾身上見過哪怕隻有一絲那樣的氣息。
“不知盤山道上,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為何我們不能自己走上去。”東方漣問道。
“盤山道大會。”易莊說。
季瑾接過話頭,補充說:“這是鼎山三年一次的盛會,其實說盛會也不太準確,這並非是我們的傳統。大概是百年之前,氣一道中的先人之間修煉太過無聊,忽然間就流行起來的一個遊戲。將盤山道路上的幻妖奇光打開,鼎山弟子從盤山道的上山口開始,以自己最大的速度往山頂衝,最先抵達的幾個人就是勝者,每三年這場戲局都會在氣一道激起喜慶的氛圍。一般人沒做準備此時貿然踏入盤山道,便會被幻妖奇光籠罩,若實力夠強,就能和氣一道弟子一齊衝上山頂,若實力不夠,在盤山道徘徊不前,圍困幾天等奇光撤去才得救的情況並非沒有出現過。”
“因此,氣一道每在此時,都會專門派下接引弟子來將來客帶上山頂,恰好我今年就是接引弟子中的一員。”易莊說。
東方漣瞪大雙眼,“剛才聽季瑾大哥的話語,易莊大哥你實力應該非常不錯吧,為何不去參加盤山道大會,反而來做接引弟子呢?”
對話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易莊帶著微笑卻不語。季瑾說:“易莊師兄是上一次第二個抵達山頂的弟子,得到如此成績,按照大會的規定,下一次盤山道大會易莊師兄便不準參加,要是下三年易莊師兄仍想參加的話,恐怕第一也是探囊取物。”
“季瑾師弟謬讚了,我上次敗給敖姑娘,是輸得心服口服,而敖姑娘與我同樣時間進入宗門,下一個三年她也與我一樣能夠參加,我沒有多少信心能夠勝過敖姑娘,恐怕三個三年一過,我都沒有獲得過第一,就再也沒有機會得到甲木此稱號了。”易莊謙遜地說。
“那季瑾師兄,上一次你參加了嗎?獲得了第幾名?”
季瑾有些羞愧,耳根有些漲紅,支吾說:“那個……我上次發揮不好,排名偏後,我也有些不記得了。”
東方漣笑道:“那祝福季瑾大哥下次盤山道大會能拿到好的名次吧。”季瑾有些勉強接下這句話,看來他也認為東方漣的祝福應該無法實現,之後他岔開話題,引到了鼎山山頂秀麗的風景上。
季瑾師兄雖然修為一般,但口才倒是不錯,隨著他的滔滔不絕,東方少和東方漣恍然大悟鼎山的名稱如何得來。鼎山山頂中間低,四周高,如同巨鼎,故有鼎山之名。山頂中間的低窪有一汪湛藍的湖水,倒映著天空的白雲和環湖的山峰,有天池之稱。四周山峰有三座尤其突出的險峰,簡直就是倒插在鼎山山頂的三柄利劍,分別是三清分支所在的主峰,隱約樓閣廟宇依附在山體。
“若我們氣一道稱宗門風光為天下第二,恐怕沒有地方敢稱第一。”季瑾得意洋洋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這五個人在這句話後卻莫名冷了場,沒有人回應季瑾的話,明明隻要隨意一句讚同或者表達立場的話。
易莊走在最前麵,東方漣和東方少跟隨著他,池老仿佛隱了身,一句話也不出的他垂著頭仿佛研究著腳下的路。季瑾不思其解,連看上去平易近人的易莊師兄也啞了聲令他疑惑,張了張嘴,一些試圖挽回氣氛的無謂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五個人沉默走在平坦寬敞的山路上,四周彌漫起了薄薄的霧。
起初的霧,幾乎無法察覺,仿佛遠處的大漠籠罩一層透明的輕紗。當東方少從思緒中驚醒時,視野一片白白的霧海,路旁植被朦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