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雜誌被一本一本地翻開,左下角的黑白照片似乎從未離開。
一切在瞬息間停止,耳膜像炸開了一樣嗡嗡作響。
華光喘著粗氣,雙腳發軟地癱坐在地上。他猛然抬頭,雙眼死死地瞪著桌麵雜誌上的那張黑白相片。
相片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卻依舊掩蓋不了那漂亮的五官。對,就是漂亮,過分的漂亮。
他本不該招惹他,那樣危險的一個人。
……
兩年前,華光還是一家醫院的外科主治醫生。
他喜歡一個人在解剖室裏慢慢的解剖屍體。用手術刀緩緩割開一層又一層的皮膚組織,然後一根根地切斷連著心髒的動靜脈血管。
他承認,他興許有些不太正常。
然而,走出這間冰冷的解剖室後,他依然還是那個溫柔和善的華醫師。這樣就夠了。
他和江涼的見麵或許本就是個錯誤,隻是他沒辦法,從看到那張臉時起,他便再也抬不起腳步了。
他克製不住自己,他瘋狂地幻想著親手切開他那羊脂玉般的肌膚,他的手病態地顫抖著,就連那解剖屍體的快/感都在瞬間變得枯燥無味。他想,再沒有哪樣東西會讓他如此興奮了。
深夜的巷子裏一片漆黑。華光看見江涼用那雙蒼白的手狠狠拉扯著對麵人的發絲,紅豔的唇瓣發狠般地啃咬著緊貼著他的櫻唇。對麵的男孩滿臉潮/紅地被對方摟著,嬌羞的唇偶爾溺出幾聲壓抑的呻/吟。
華光本該走的,而不是等對方察覺到停下來。
被壓在牆上的男孩有些怨恨地暼了他一眼,柔軟的發絲貼著朦朧的眼,不大情願地理了理衣角。
壓著男孩的人轉了過來,那是華光第一次看到江涼的正臉,那樣的一張臉,他描繪不出來。
他想,形容這種美,連筆都是很笨拙的。他隻能端詳著他那過於白皙的肌膚,和微微上挑的眼。
那張惑人的臉意外的沒有什麼表情,冰冷的聲線像墜地的珠璣。
“好看麼?\"
華光什麼也沒回答,又或許隻是忘了回答。
就那樣望著江涼轉身,背影隱入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