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知秋而言,接下來的半天時光還是過的非常愜意的。
在感應不到張知秋心中的那股針對自己地凶厲之氣之後,黑貓明顯地乖巧了許多,雖然還不敢湊上前來賣萌討好,但悄然躲的遠遠地、離開張知秋越遠越好還是做得到的。
看著那氣勢洶洶地數十名製服們在年輕人的幾句責問後便灰飛煙散的情形,張知秋一時間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王有道副書記的這個名頭卻是死死地記在心中了。
細說起來,兩年間秀容的變化很大,不僅僅是市容市貌,就是這政治格局也與張知秋印象中的大相徑庭了。
最起碼的,這個名叫王有道的副書記,張知秋心中就從來都沒有任何地印象,由此可以確認的是,他絕非是由原來市屬機關和幾個大縣的領導們升任的,否則縱然不識,但名字總是會聽說過的。
不過,這一切都與張知秋無關——他僅僅隻是構想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在百思無解之後,便自覺地不去費這個腦筋了。
作為一個普通人,張知秋並沒有成為一個英雄的潛質——他沒有對一件值得懷疑地事情去鍥而不舍抽絲剝繭的地本能,也沒有從一些平凡小事處見微知著發幽解惑的能力。
換句話說,張知秋就是一個不知是倒黴還是走運的普通中學生,因此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將自己所想不通的事情便直接地棄之腦後了,就象是他在考試時遇到所不會做的難題時的反應一樣。
既然無法解決,那就絕不糾纏。
對這個問題需要補充的是,如果張知秋在做題時如果被觸發了什麼靈感的話,他會毫無征兆地返回到某道曾經被他放棄掉的難題上去,而這個足足花費了他十幾年的時間才養成的壞毛病,卻也被他不經意地帶到了對日常生活中某些問題的處理過程中來……
不過,張知秋所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種惰性,卻是不知道給多少人帶來了麻煩,無數地各種專家精英們,為了分析他這天馬行空般地做事風格而殫精竭慮,********。
於是,在這個陽光燦爛、萬裏無雲地盛夏的下午,張知秋沒心沒肺地完全不去理會之前所發生的這一切事情,卻是自顧地去市內的幾個農貿批發市場去考察市場行情去了。
沒有辦法,如今的張知秋實在是有些囊中羞澀,為了實現自己在大東山縣城內的開店目標,隻能是這麼未雨綢繆地先貨比三家了!
在得知金山苑的事情以如此莫名其妙的方式虎頭蛇尾之後,李觀棋和王有道也都及時地止步了,沒有因此而與張知秋做相關的接觸。
其實,在很多時候李觀棋和王有道之類的人都是會想的太多、太複雜,但對於張知秋這種粗線條的普通人來說,還真是一種拋媚眼給瞎子般的浪費。
當然,所謂地“無欲則剛”,李觀棋和王有道就是想要得到的東西太多,是以難免也就會這麼瞻前顧後地患得患失了。
事實上,對於此刻地李觀棋和王有道來說,解決某些問題要比趕來安慰張知秋更為緊要,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嚴重地警告與提示。
對於正自在各個農貿市場中大汗淋漓地四處奔波的張知秋來說,秀容市所正在醞釀的一場政壇風暴根本與他毫不相關。
但張知秋所不知道的是,這場風暴的起始,卻正是從王有道打給蔣新文的那一個電話為起始端的。
這次事件地最終結果,不但是完全地改變了整個秀容市的政治生態,其影響力甚至引發了晉省高層地一係列變化。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局限於在某些特定的圈子裏悄然地發生的,大多數的人都對此一無所知——其實也根本就沒有什麼知情的權利。
經過多半個下午的奔波,張知秋對於自己開飯店所需要的大宗商品都有了一個大致地了解,也初步選定了幾家可以考慮作為供應商的批發商。
對於如何解決自己捉襟見肘的財政問題,張知秋在逛市場的過程中也茅塞頓開:自己守著一夥最為高明的獵人,帶著幾大車的山貨,卻竟然還傻不拉幾地算計著那些獵人們渣到極致地些許銀兩!
說起這些從獵人們手中糊弄來的銀子,張知秋那可真是滿腹地辛酸淚啊……
事實上,直到在張知秋興衝衝地把這些銀子拿到金店去兌換之前,他還是心情良好地信心滿滿的,但是在連續被市內僅有的兩家金店都驅逐出門之後,他才是真正地有些傻眼了!
與現代金店所出售地高純度銀子不同,張知秋弄到手的這些銀兩,其實應該隻能是被稱作為“銀合金”的,裏邊的雜質數量極大姑且不論,就是品種也是數不勝數,不知道摻雜著多少種的混合物。
說到這裏,張知秋所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最終能夠在這個下午心情良好地實現自己掃蕩全市農貿市場的願望,原本卻也還是要感謝王有道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