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張知秋於市場中的行為之後,李觀棋不經意地偷偷吐出一口長氣。
從兩年前的經驗來看,如果張知秋有意開始進行這種尚且不知緣故地采買的話,那麼也就意味著他會有一段相對穩定的時期,應該是暫且一時不會離開當地了。
在兩年前,張知秋的離開就是以突然中斷的采買為開端的,這一點在兩年內的無數次推演中,都得到了所有專家們的一致確認。
對於昔日的事情,至今不可知的因素仍舊太多,而其中最為醒目的、當年張知秋突然間中斷采辦的原因,卻是始終都無從查起。
兩年來,各個相關部門盡管就此做出了無數合理、無理、甚至是匪夷所思地推論與判斷,但都沒有得到足以讓大多數人所認同的證據鏈支撐,甚至根本連那些零散地“證據”,也大多就完全經不起推敲。
不過,再一次有了這個“從頭再來”地機會,李觀棋卻是絕對不會再象兩年前那麼隨意地聽之任之了,在緊急征調陳光輝出京的同時,一個龐大的本部後援機構,也隨即得以迅速構建起來。
事實上,僅僅隻在一年之內,這個以十三樓為主體構建的臨時機構,便發展成為了一個跨國地國際性龐大經濟體,這卻就完全不是今日地李觀棋所能想象的到了。
看著手中王有道所提供的資料,李觀棋的心情頗為有些沉悶。
晉省地處內陸,經濟在全國位處下遊,省內除以煤炭為代表的能源企業之外,沒有幾個可以拿得出台麵工業企業。
在早些年,晉省地方財政許多都是典型地“工資財政”,除了勉強維持正常的行政開支之外,財政上沒有任何地結餘,這種情形直到國際煤炭和能源價格上漲後才得以快速改觀。
必須指出的是,因為現行的國家能源政策以及國稅與地稅分流的中央財政與地方財政分配體係,作為能源大省的晉省地方財政,自身卻是並沒有從這些資源輸出中得到太多的好處。
舉個簡單的例子,作為國內最大地火力發電輸出省份,晉省自己卻還缺電,並且電價居高不下,竟然比輸入晉電的那些省市的價格還要更高。
而作為煤礦大省,當地人也並沒有感受到“能源紅利”所帶來的多少福利,相反環境汙染以及其他一係列資源開發所帶來的惡果,卻是實實在在地由當地人所承擔了。
在這種大背景之下,晉省各地的各種私采小煤窯、小礦洞屢禁不絕便毫不意外了,在給相關官員們帶來無法想象地巨額錢財的同時,也或多或少地充實了當地政府空扁的錢袋。
王有道在任職秀容的兩年中來,雖然因為種種地原因而未能一展身手,但對於資料的收集工作,卻一直還算是比較細致、有效的。
作為抗戰中抵抗最堅決、並被實施了臭名昭著地“三光政策”的革命老區來說,晉省是屬於那種比較有血性的地方區域,但一直以來這裏的情形卻是比較特殊的。
以秀容為例,這個城市的行政區域廣闊,下轄十三個縣市,但自身城區的規模卻甚至還不如南方的一個大鎮,而且在這些縣市中,國家級貧困縣占到九個,省級貧困縣兩個!
不過,雖然秀容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工業企業,但各種礦業企業卻是非常多的,除傳統的煤礦之外,還有名列國內前茅的鋁礦資源。
在這個背景之下,秀容乃至於晉省的治安情況便有些特別。
在秀容的這一塊土地上,對於普通的人來說,對於黑社會的認知並不強,因為他們與普通人的交集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