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新年很快樂
吹好頭發出來，已經是半小時以後的事情了。莫凡逛到客廳，看到茶幾上兩個吃了還沒來得及扔的泡麵盒子，及一大堆的卡通片。抬頭沒有看到人影，正納悶著，聽到廚房傳來奇怪而低沉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莫凡好笑地看著他滿手滑溜溜的蛋清，倚在門口。
“煎蛋啊！”
咬唇吞下滿滿的笑意，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工作：“不是這麼弄的！我來吧，你餓了嗎？”
身後的人沒有回答。
莫凡好奇地回頭，發現他正皺著眉頭認真研究她手中的蛋，表情很糾結。
“晚上你想吃什麼？”她好笑地看著他，不知怎的，就是覺得他剛剛的表情好可愛。
“原來蛋要這麼打啊！”答非所問。
連蛋都不會打的人，到底一個人是怎麼活下來的，莫凡真的很好奇，就是靠那些方便麵和吃外食解決的嗎？
不會了，隻要她在的一天，就再也不會讓他吃這些垃圾了。她在心裏默默下決定。
她耐心地又問了一次：“晚上想吃什麼？”
“蛋炒飯吧。”
“蛋炒飯？過年吃什麼蛋炒飯？”
“那就下麵吧！”
“下麵！你方便麵還沒吃吐啊？”
“那我應該要吃什麼？”
“不是你應該要吃什麼，而是你想吃什麼？”她沒好氣地糾正他。
“咋滴，我還能點菜？”他歪聲歪語地笑哼。
“當然！非常OK！”她神氣地揚起下巴，擺個很酷的pose，有實力她不怕吹。
“吃什麼都可以？”不會吧，他的女朋友這麼神奇？
“到底要吃什麼啊？”莫凡回頭瞪她，卻發現他眼底的笑意。這家夥竟然敢戲弄她。
“你還真是傳統美德樣樣具備啊！”這是他剛剛得出的結論。
“還好了，一點點了，我一般都很低調！所以剛開始沒發現我的好！”她笑歪了，被誇得心花怒放。
程燁伸手從後頭摟住她的腰。“誰說的，我早就發現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沈莫凡。”
“討厭，到底要吃什麼啦！”
“隨便，隻要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哎呦呦，小嘴真甜！不錯不錯，有長進！”莫凡笑她。
“現在，我可以問你問題了嗎？”他低沉的嗓音就在耳邊，讓她有種昏昏欲睡的錯覺。
“好啊，你問！”
“怎麼會好好跑回來？”除夕夜，她竟然冒著雪跑來看他，還提著那麼多東西。想到這，他就好感動又好心疼。
“哼！還說呢！”她不滿地冷哼，嘟著嘴斜睨他，“說謊都不打草稿的家夥！”
“我說謊？”他納悶地看著她。
“什麼和外婆一起吃年夜飯，這麼劣質的謊話你都說的出來！”看到他語塞的疑惑模樣，她好心解釋，“千篇一律的謊話以後記得不要說，每年都拿這個理由搪塞別人，我問問莫平就知道了！”
他拍拍腦門，突然想起她家還有一個包打聽又雞婆的哥哥：“對啊，我都忘了，那年外婆過世還是他幫我請的假！”
“哼，就是說啊！”她憤憤的瞪著他，“我們才在一起這麼點時間，你就開始說謊了！”需要這麼瞞著她嗎？如果她不來，他是不是準備晚飯也不吃了，躺下去睡一覺明天就來了？
“好好好，我道歉，這次是我不對！可以了嗎？”他真誠地舉著手做發誓狀。
莫凡揮揮手，懶得和他計較：“今天除夕，我不和你生氣，下不為例哦！以後不管什麼事，你都要告訴我，要和我一起分擔！”
“好！”程燁笑著應允，心裏醞釀著許多許多的感動，伸手將一撮調皮的散下的發絲夾回耳朵後麵，“真的沒有生氣了？”
莫凡笑著搖搖頭，沉默不答。她怎麼舍得呢，她那麼心疼他，怎麼舍得生他的氣。
程燁笑笑點頭，將頭擱在她肩膀上，聞著她的發香，是他慣用的洗發乳，暗暗喜歡兩人之間這種微妙的聯係：“那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許擅做主張，今天的事我不允許再發生。”
雖然她的出現讓他很開心，但是他怎麼舍得讓心愛的女孩子在那麼冷的天，從那麼遠的地方來隻為了怕他孤單沒有吃好。
莫凡驚愕地回頭，紅唇不小心劃過他的唇，象電流一樣，迅速串過她全身，令她有瞬間的愕然，看入他眼裏的火苗，隻覺得像是要被灼傷。
程燁笑著低頭看她，雪白的頸上浮著一層淺淺的粉色，想也知道那低垂的臉不知道紅成什麼樣了。他湊近她耳邊，熱熱的呼吸吹在她頸上，看到她的臉色又紅了些，笑意更深：“剛剛想說什麼？”
“沒什麼……”莫凡輕輕嘀咕，不敢抬頭看他，怕泄露了自己其實很緊張，“哎呀，你走開了，你這樣我不能專心做事！”
程燁低低笑著，也不勉強，退開她的身邊。來到廚房一角，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熟練地打開。
“啪”一聲，泡沫了噴出來，他遐然地喝著，看著忙碌的身影：“這些東西很重啊大小姐，你怎麼提得動。”不是一般的重，她以為是來避難的，蔬菜，肉，調料，啤酒，零食，想的到的她應該全買齊了。
莫凡嘿嘿笑著，回頭看他：“要是沒有我，你現在還這麼優哉遊哉地喝啤酒？我是不是很全能？”
程燁勾起唇角，這他倒是無可反駁了。看著眼前忙碌的身影，像極了溫柔的妻子在為丈夫做飯，這樣一個溫暖的家。溫暖？他笑意更深，心頭湧上的那一種感覺就是溫暖嗎？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好久好久了吧，久到他都忘了這世界還有這樣一個詞語。
菜很快上桌，香味四溢，他才感覺到饑腸轆轆，好像昨天晚上吃過一頓後到現在都沒吃過了，真該感謝他的小凡，否則這種沒有飯吃的生活還得繼續。番茄炒蛋，宮爆雞丁，香菇青菜，排骨燉土豆，還有一大碗的魚頭豆腐湯。小小的房間，因為她的出現，頓時倍添溫馨。
“怎麼樣，都不給點誇獎嗎？”莫凡笑著看他愣愣的模樣，盯著菜一直看卻不見動筷。
程燁點頭，複雜的眼神看了她許久，終於拿起筷子，首先夾了塊雞蛋。美好的味道讓他覺得感動，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樣的菜了。這樣的家常小菜，雖然平凡但是對他來說卻特別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