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如萍命似風(2 / 2)

“我……我……”

“話都說不好,留你何用?”

長刀揚,黃泉添新魂!

“我沒功夫在這裏陪你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從現在開始,我數到三,沒人回答,我便殺一人,直到有人告訴我答案為止!”

“一……二……三”

“一……二……”

“一……”

……

刀起刀落,一條條無辜的性命被死神帶走,殷紅的血水流淌一地慢慢彙聚成一條赤色的紅流。那塗滿大地的紅,正肆意地嘲笑著蒼生的懦弱。

“娘親,娘親,你個大壞蛋,放開我娘親”孩童拚命的抓住婦人的手臂死死不肯鬆開。

“滾開!”黑衣人一腳踢開稚童。屠刀正欲落向婦人,突然一聲慘叫,卻見忍痛爬回的孩童正死死的咬住自己大腿不放。

“哧——!”長刀無情的貫穿孩童稚嫩的胸膛,深深插入地下。

“狗蛋!!!”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過後,婦人發了瘋似的一下撞開黑衣人,跌跌撞撞的爬到孩童的身邊,緊緊摟住孩童單薄的身體如同抱住自己生命的全部。

“娘……娘親,狗蛋疼……”

“狗蛋乖,狗蛋不疼,啊不疼,狗蛋是天底下最勇敢的孩子,沒事的,狗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等狗蛋好起來了,娘親……娘親還要做好多好吃的給狗蛋吃呢……”

冰冷的刀刃無情地割斷血脈相依的牽絆,斷線的淚珠仿佛是對老天最無情的控訴。稚子何辜?自己何辜?為何非要承受這生離死別之苦?天倫夢斷,婦人不禁放聲悲號,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娘親不哭……娘親不……”伸出的小手還來不及為慈母搽幹眼角的淚便已垂下,稚嫩的話語尚未說完便已隨風而散,手中緊握著的那一角斷裂的慈母衣衫慢慢滑落,如同亂世下的浮萍飄落地麵順著赤紅的血水被風吹遠……

“住手!!住手!!!畜生!你們這群沒有人性的畜生!!!他還隻是一個孩子啊,一個什麼都還不懂的孩子啊!!!”

“噪舌!”

老邁的身軀緩緩倒下,最後的堅強,卻仍舊逃不過魂斷故土的悲涼。

“爺爺……!!!”

“村長……!!!”

“村長……”

“村長……”

……

“走……快走……永遠別再……回……回……”

未盡的囑托,最後的心願,卑微了一生,以為委屈了自己就能周全別人,亂世浮萍下,誰又能兩全?不瞑的雙目,注視著天地盡頭,滿目朗月,卻隻照的一片陰霾。無盡遺憾,無盡悔恨,千言萬語盡化作生命最後的呐喊。

“王八蛋,跟這群畜生拚了!!!”

“拚了!!!”

漸漸握緊的拳頭,悲憤的雙眼,終於,因恐懼而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點燃!

一個又一個的村民站了出來,跨過同伴的鮮血,以自己手無寸鐵的血肉之軀衝向黑衣人。一個倒下,另一個立刻填上來,用自己的生命為離開的人堆徹起一道道通向希望的人牆。

誰當昂首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原本一直靜寐的白衣麵具人此刻終於睜開了眼睛,手指微動,五道指芒瞬間劃過人群,帶起一串串血霧。一道分不清男女的聲音澆滅了逃生者最後的希望。

“一個不留!”

“遵命!”

就在黑衣人大肆屠戮之際,一聲震天怒喝穿雲裂空而來——

“淩某在此!鼠輩爾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