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新學期的第一天的第一節課。
但大家顯然都還未從假期的疲倦中完全恢複過來。
新的教室,新的同學,剛風風火火急走而來的新的老師。
那是有著一頭白發的教授,他搓著手,調整了下急促的呼吸,說道:
“好了各位同學,在開講之前我們先來探討一個問題,那麼就是‘如何才能永保青春和美麗?’”。
原本死氣沉沉的課堂立刻嗡聲四起。
這和《黎曼幾何學》有關?
然而隨手摘下了眼鏡的教授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講台下麵的詫異表情及略帶興奮的交頭接耳,自顧自的說道:
“正如我們當代的生命科學前沿所研究的那樣,在通常環境下我們的生命在‘衰減’中老去,以此為基礎的研究,最後被證明是無望的。”
教授在黑板上大大得寫下了“衰減”兩個字。
下麵的學生都豎起了耳朵,猶其是女孩子們,大家都在等著*的到來。
“在科學的發展史中,當一項前沿研究進入死胡同時,就意味著我們已經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下一步,若不是陷於沉寂,那麼就會出現新的突破口。而她就是……”
因為用力過猛,以至於粉筆在教授的手中斷為數截。結果,那個“變”字最後的一捺中途而斷。
“衰變。”
教授胸口劇烈地起伏,但目光卻平視教室的後方,似乎那裏有即將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掌聲一般。
可下麵流露出的卻是不解和諸多的疑惑。
如果把這些“不解”和“疑惑”開列在紙張上的話,那麼都有:
“衰減和衰變這兩個詞有這麼大區分麼?”
“一般用來描述放射性的這個詞和生命科學有這麼大的關係?”
“這個老師是誰呀?怎麼從來沒見到過?”
如此等等。
可這些,看看那放置在講桌上的眼鏡的厚度就可以知道,在教授現在的視線中這些問號都是“不存在”的。
然而,人都是有訴說的yu望的,更何況一個講師自有其義務所在。在稍微平息了一下後,教授又繼續講解道:
“我來打一個比仿來幫助你們,進一步了解我的這個了不起的發現。”
教授用力揮了揮拳頭,似乎這樣才能完全的表達出他所強調的內容。
“蒸氣”、“水”、“冰”、“冰麵”——大家看著寫在黑板上的這四個詞。
“自然狀態下的生命就像水蒸氣,隨著時間流失,不斷得流失,從能量到自身的形體。而所謂的那些‘養生之道’……”
教授在“水”字下麵重重劃上一橫。
“就是把生命狀態變成了‘水’,這時生命從‘飛快得流失’轉變成‘慢慢得揮發’。其外在跡像就是人的生命不斷延長。而至於這之間的轉化得以實現的內在機理,請留意我隨後發表的研究報告——講完課我就會立刻親自寄出去,諸位,你們不可能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幸運!”
教授一進教室就帶在臉上的滿麵紅光,到現在還沒退去,此時一邊興奮的搓著手,繼續道:“而我們當前相關領域的研究,”教授得意的把手拍在“冰”字上,“我不得不講,他們已經抓住了生命科學大門的把手。然而,門上的鑰匙卻不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手中。”
一根粉筆被舉在眾人的眼前,似乎那才是通達生命核心的最後密鑰。
“老師,現在我們的宇航技術,已經可以使宇航員冬眠幾個世紀,這個成績已經很了不起了啊!”
“對!‘了不起’!但還稱不上‘偉大’!!你看過遠古的神話麼?”
顯然剛才這不是一個疑問句,因為不等對方反應教授就又繼續說了下去:
“在裏麵有一個奇妙的情節,說是一個女子為了永不褪色的青春和美麗而飛向了月球——很多人都把這當成笑話!”聲音忽地抬高了八度。
原本專注聆聽的所有人都被教授突如其來的咆哮給嚇了一跳。
“但是,那是個了不起的女子!她!或者她那個時代的某個人,一定和我一樣發現了這個隱藏在世間的重大秘密!”
教授大步走回黑板前,揮筆把“冰麵”兩字給圈了起來。
“冬眠技術僅僅是在某種程度上減輕了某個關鍵條件的影響,但它是以暫時把軀體中的‘生命’這桶水給完全冰凍為前提的。而我的研究則是發現了如何製造‘冰麵’的方法。”
教授的手在空中輕輕的滑過,似乎那裏存在著一層水波一般,“隻用在桶的表麵結一層冰,而裏麵的水依然自由蕩漾。”
“這意味著什麼?”
教授古怪地望向那個發言的學生,雖然對方似乎已經感到了所提問題的冒失,但教授還是在嘴裏又重複了一遍,道,“這意味著,那個奔向月球的女子的選擇是符合科學規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