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玉鏡塵不是你的良人(3 / 3)

“二哥,你應當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當真一點也不在乎二姐嗎。”

雲緋月的嗓音仿佛是從海的那邊吹過來的一般,頗為不真切。

雲清歌埋首看了眼身子漸漸泛冷的雲緋燕,宛如想通了一般,眼角濡濕了一片,可他終究明白的太遲了。

他將雲緋燕抱在懷中,溫柔的將她垂直胸前的秀發別至耳後,嗓音中是悔恨也是無奈:“緋燕,我帶你回家。”

看著雲清歌消失在院門的身影,雲緋月幽幽歎惋一聲,胸膛中好似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尤為沉悶。

玉鏡塵站在她的身側,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肩頭:“小狼崽,為夫定是不會讓你如此。”

雲緋月笑顏如花,側身握住他的手,心中淌過一陣暖流:“我亦是如此。”

兩人相依站在原地,天炎帝站在兩人身後,瞧見他們的模樣,心中萬分欣慰,不忍心打擾二人,轉身正欲離去,卻聽聞身後傳來一道女子清麗的嗓音:“陛下,您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天炎帝細細的打量了雲緋月一般,對她甚是滿意,擁有絕世容顏,卻不驕不躁:“朕隻是過來通知你們二人,天羅宗眾人已經盡數下山去了。”

雲緋月聞言看了眼四周,此前還甚是繁華的山莊,此刻甚是安靜,她搖頭而笑,握住玉鏡塵的手,勾唇輕笑:“既然如此,我們也下山去吧。”

“為夫聽夫人的。”

玉鏡塵挑眉輕笑,桃花眼微勾,聲音低沉如同醇香的美酒一般,還未飲,便已經叫人覺得自己醉了。

雲緋月麵頰微紅,滿目柔情的看著麵前的男子,心髒猶如小鹿亂撞,失了節奏。

天炎帝看著兩人的模樣,不由得輕咳了一聲,看向玉鏡塵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時間不早了,還是早些下山吧,否則今日定是不能趕回鎮中。”

雲緋月憶起自己方才的失態,麵頰越發紅潤,抬眸恨恨的瞪了玉鏡塵一眼,隨後在他的腰上狠狠擰了一把,方才轉身往前走去。

玉鏡塵吃痛,心中卻好似吃了蜜一般的甜,朗聲笑了笑,快步追了上去,同她並肩而行:“夫人怎可如此對待為夫呢?真是叫為夫好生傷心。”

“不知羞恥的妖孽。”

雲緋月在心中暗暗罵了一聲,憤憤的橫了他一眼,將頭扭向一旁,不去瞧他。

天炎帝餘光掃見兩人的模樣,麵上的笑容越發慈祥,塵兒此生能夠得這樣的一位女子喜歡他,也算是他的福氣啊。

三人一前兩後的往山莊外走去,行至門口,便瞧見三位長老,立在門前,身形微微有些佝僂,之前看守地牢的四名黑衣男子,恭敬的站在他們的身側均是不願意離去。

雲緋月也知曉,三位長老在此處居住了許久,早已習慣了在這山中生活,因此求了天炎帝允了他們幾人在此處住下。

天炎帝心中對玉鏡塵有愧,欣然同意了之後,一行人方才下山去了。

待抵達白雲山腳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雲緋月擔心赫連然的身體吃不消,因而尋了一家客棧住下。

“大哥,然表哥他的身體可能恢複?”雲緋月側目看著躺在床上的赫連然,眉宇間滿是擔憂。

丹文清收回手,搖頭歎息了一聲,星眸中的神色隱隱有幾分不忍:“三皇子掉下山崖時受了重傷,雖然並未傷及性命,但渾身的經脈盡斷,隻怕是華佗再世也無能為力了。”

聞言,她的麵色一白,皓齒輕咬朱唇,眸光中的神色有些許閃爍,聲音中也有了幾分顫抖:“難道便沒有辦法了嗎?”

他又何嚐不知道她心中的痛苦,憐愛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青絲,語氣中也帶了深深的無奈:“月兒,你莫要太傷心了,三皇子的身體並未傷及根本,隻是日後不能再習武罷了。”

雲緋月於心中長歎了一口氣,半晌沒有說話,雙眸幽深似無底的洞穴,叫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緒,亦無法琢磨她此刻的心思。

玉鏡塵見狀,心中一陣刺痛,幾步走過去扶住了她的身體,將自己的下頜壓在她的頭頂,柔聲安慰道:“月兒,你不必擔心,三弟他定是會痊愈的。”

她苦笑了一聲,心底一陣涼意:“此事,莫要告訴然表哥,我擔心他接受不了。”

眾人輕輕頷首,方才從屋中退了出去,無人瞧見在他們離開之後,赫連然慢慢睜開了一雙眸子,玉手撐著身側,盤腿而坐。

催動自己周身的內力至丹田,卻並未驚起一絲的漣漪,平靜得好似一灘死水一般。

他表情一僵,眸中滿是痛苦的神色,玉手緊緊揪住自己的發絲,額頭上青筋暴起,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卻依舊死死的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來。

許久之後,他方才克製住了自己情緒的翻湧,從懷中取出一張帕子,將唇角的血跡拭去,重新躺回床上瞌上了雙眸。

窗外的夜色越發濃鬱,卻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雲緋月和衣坐在窗前,憶起方才丹文清的話,沒有半點的睡意,眸光定定的看著遠處陰沉的天空,覺得心間一陣壓抑。

忽而,房中掠過一陣輕風,屋中已經多了一人的氣息,雲緋月抬眸看向來人,微微皺了皺眉頭:“你今日不是已經離去了嗎,為何又回來了?”

了緣溫潤一笑,將一個甚是精致的盒子遞於她,眸光中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這是我的一位故人的東西,她希望你能替她交到忘塵大師的手中。”

聞言,雲緋月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他,頃刻間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眸光變得尤為淩厲:“你口中的故人,應該是了緣師太吧。此前我以為你們二人的名字相似,或許隻是一個巧合,如今看來倒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