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突然間沒了線索,茅草屋第三次沉默了下來。
“其實……”
一陣刺耳的推門聲打破了所有人的沉思,張敬之推開門站在門口,陽光順著他身後照了進來。
“仙人羽化有兩種情況……”張敬之全然不顧大家怪異的目光,隻是悄悄瞄著一邊的諾婭,小心翼翼地說道:“一種是打到魂飛魄散,另一種是極高的修行法術,需五位上仙極盡自身仙術,將五行之力與修行者同化,提升修行者法力,讓修行者超脫天地之外,修於乾坤之中,待到法術散盡,便可魂歸本體.”
蘇少斜眼看了看張敬之:“這五位上仙為什麼要這麼做?”
胡胖沒好氣地接道:“何仙姑都說了這一看便是打壞了魂魄,你隻是為了來見諾婭的吧。”
林帆轉回身道:“八仙加四真人算十二位上仙,誰有這個時間羽化他?況且真有這麼多上仙會出來做這事,何必這麼大費周折?”
諾婭臉色蒼白,站起身,並未多看張敬之一眼,繞過在他身邊,直直地跑出了茅草屋。
諾蘭趕忙追了上去,經過張敬之時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用這麼不靠譜的方式來說句話嗎?”
屋內眾人也不再多言,匆匆起身向屋外走去,胡胖的巨大身軀在出門前還狠狠撞了一下張敬之的肩膀。
望著遠遠下山的眾人,張敬之摸了摸腦袋,對於自己這種說和沒說的一樣的話語確是顯得有些無趣……
但是,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諾婭的性情突然如此大變呢?
……
震木觀……
上午的招魂課林帆上的是百無聊賴,張果老在台上唾沫橫飛。可林帆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趣。無極觀出了這麼大的事,對於修為高的師兄來說,完全可以超脫且置身事外。而對於林帆這種年輕且凡心未泯的人來說是決然無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況且他們還有自己的使命。
這半個上午,林帆都魂不守舍的在想。這通魔之人按照理論來說是可以排除鐵拐李和呂洞賓的。可這隻是幾位年輕人的猜測。誰能保證諾婭的記憶沒有錯呢?萬一是左腳印,萬一是變形的右腳印。換個角度,如果是呂洞賓暗害鐵拐李,他怎麼可能在鐵拐李進門之前打的鍾離權魂飛魄散,還得迅速撤離兌金觀,時間怎麼會把握的這麼準。況且諾蘭在鍾聲之後才看到呂洞賓起身出發。難道是鐵拐李陷害呂洞賓?可他怎麼就知道何仙姑和諾婭能夠看到印子?萬一晚來一會豈不是隻有滿地羽毛?
林帆的思維一片混亂……
台上的張果老早已擺齊了法器,符咒,燭台。過去的數月,張果老命令弟子們背誦了數千條咒語,畫了幾萬份不同的符文。這是林帆最討厭的課程。一直到最近張果老開始召喚妖物才剛剛提起了弟子們的興趣,林帆印象非常深刻的是張果老第一次召喚的一隻小鬆鼠。在火紙燒完之後,灰燼中蹦出的鬆鼠可愛極了,諾蘭忍不住想上去拍拍它的腦袋,未等靠近,這鬆鼠卻猛地增大數倍,周身長滿倒刺,一雙利爪伸出的指甲更是閃著寒光。若不是張果老及時施放捆妖咒,這諾蘭恐怕早被撕碎了。而張果老卻僅僅隻是為了教會大家捆仙咒的用法。
這老頭平時沉默寡言,行為卻總是一驚一乍的的。林帆對於捆仙咒並無多大興趣。相反,這招魂術召喚妖精倒是深深吸引了他。後來聽說隻有上仙才得以修煉這種危險法術,沒有數千年的道行根本駕馭不了,八仙中也就隻有張果老對於此術算是駕輕就熟。
“這次,我要召喚一個魔物,大家來學習一下對魔物的控製。”
張果老突然冒出的一句話令林帆心驚肉跳。召喚妖怪對於上仙來說是小法術,可這召喚魔物,可是仙人非常抵觸的行為,張果老公開施法非常罕見。人群中有些喧嘩。而林帆更是親眼見到過魔物的強大,在海底的蛤蟆病和鼴鼠兵。那是非常具有攻擊力的魔物。當然,有張果老站在平台上,大家還是抵消了許多緊張情緒,畢竟這位可是為數不多的上仙。
九張神符自張果老手中飛向空中。一連串充滿元音的字音自上仙口中飄出,一聽便是極為古老的咒語。神符飄於平台正中央,發出了巨大的爆炸。火光四射照的所有人睜不開眼。
火光消退,一個人影凸顯出來,周身墨綠的皮膚,巨大突出的雙眼,後背一麵骨質的盾牌,手中琉璃長槍!一隻蛙兵站在台中央,瞪著血紅的雙眼凝視著張果老。
“噌!”蛙兵出其不意地跳了起來,直直地撲向張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