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1 / 3)

所謂恩威並重,也即是“安撫與強製一起施行”。一方麵,要對下屬施以恩惠,籠絡人心,使他們知恩圖報、忠誠盡責;另一方麵,又要嚴格地要求下屬遵守製度,有違規行為必須嚴懲。作為一名領導者,既不能無恩於人,也不能無威於人,恩不施無以立威,威不施無以治世。必須賞罰嚴明,不偏私,不失信,賞要賞得眾望所歸,罰要罰得心悅誠服,這樣整個團隊的浩然正氣才能樹立起來。

黑臉白臉一起唱

作為領導者,有時候對故舊施威可能會礙於情麵,苦無良策,這時就需要與人配合,各扮角色。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一個砸場,一個收場,管人效果自然不同。

南北朝時期永熙三年,高歡立十一歲的元善見為帝,遷都鄴,史稱東魏。次年,宇文泰在長安立元寶炬為帝,史稱西魏。北魏正式分裂成東、西魏。

東魏政權僅存在了十多年,一直由高歡、高澄父子控製朝政。高歡依靠鮮卑軍人起家,又得到了漢族豪強的支持而奪得政權,上台後,他吸取了爾朱氏失敗的教訓,留心接納漢族士大夫,注意籠絡鮮卑貴族。但是,他對官員的貪汙聚斂、為非作歹不聞不問,東魏吏治日趨腐敗。行台郎中杜弼要求高歡整肅吏治,高歡說:“天下貪汙,習俗已久。今帶兵的鮮卑將帥的家屬部將都在關西,宇文泰經常對他們籠絡招降,他們也在猶豫觀望;江東又有南梁蕭衍,漢族士大夫都認為他是漢室正統。我如果急於整肅,恐怕鮮卑將帥將投奔宇文泰,漢族士大夫則歸向南梁,人才流失,我何以立國,還是慢慢來吧!”杜弼不以為然,在高歡準備出兵攻打西魏時,又要求高歡先除內賊。高歡問他,誰是內賊,他說:“掠奪百姓的勳貴就是。”高歡沒回答,令軍士排列兩邊,舉刀、挺矛、張弓,要杜弼從隊伍中走過去。麵對刀槍出鞘、怒目而視的鮮卑軍人,杜弼嚇得冷汗直流,戰戰兢兢。高歡開口說:“箭雖在弦上而未發,刀雖舉而未砍,矛雖挺而未刺,你便嚇得失魂落魄。諸勳貴卻要冒槍林彈雨,百死一生,他們雖有些貪鄙,但功勞是很大的,能將他們與常人一樣看待嗎!”

高歡的姐夫尉景貪財納賄,被人告發,高歡叫優伶石董當他的麵,像演戲一樣,一邊剝尉景的衣服,一邊說:“公剝百姓,我為何不剝公?”高歡在一旁說:“以後不要貪汙啊!”尉景卻說:“我與你比,誰的財產多?我隻在百姓頭上刮一點,你卻刮到皇帝頭上了。”

東魏的都城在鄴,高歡卻一直住在晉陽(今山西太原西南),將朝政委於其信任的孫騰、司馬子如、高嶽和高隆之,人稱“鄴中四貴”,他們專恣朝政,驕橫貪枉,權熏內外。高歡既不想得罪權貴,也不願看著他們坐大,便任命其子高澄為大將軍,領中書監,大權盡發高澄。太傅孫騰自以為是其父輩,又是功臣元老,進大將軍府,不等招呼便坐下了。高澄給了他一個下馬威,令左右將他拖下座,用刀背抽打他,並令他站在門外。高隆之隨高歡起兵山東,高歡稱其為弟。一次,高澄的弟弟高洋對高隆之叫了聲“叔父”。高澄馬上沉下臉,罵了高洋一通,使高隆之下不了台。高歡假裝關切地對公卿大臣說:“孩子長大了,我也管不住了,你們要注意回避些。”從此,公卿大臣見了高澄都非常害怕。

尚書令司馬子如是高歡的舊友,位居高位,權傾一時。他與太師、鹹陽王元坦貪得無厭。禦史中尉崔暹、尚書左丞宋遊道先後彈劾他們,奏本寫得非常嚴厲。高澄將司馬子如收押起來。一夜之間,司馬子如頭發都急白了,他說:“我從夏州投奔相王(高歡),相王送我露車一輛、曲角母牛一頭。牛已死了,曲角尚在。此外,我的財產都是從別人那裏掠取來的。”高歡、高澄如此動作隻是為了警告這些權貴,並非真要處置他們。高歡寫信給高澄說:“司馬子如是我的故舊,你應該寬貸他一點。”高澄得信,正騎馬在街上,立即令人將司馬子如帶來,脫去枷鎖。司馬子如驚慌地說:“莫非要殺頭吧?”高澄放了他,並免去了他和元坦的官職,其餘涉嫌的大小官吏或殺或罷官,過去誰也不敢觸動的案子都一一辦妥了。幾個月後,高歡見到司馬子如時,他已憔悴得不成人樣了。高歡親昵地把司馬子如的頭靠在自己的膝上,親自為他捉頭上的虱子,又賜給他一百罐酒、五百頭羊、五百石米。他對鄴城的權貴說:“鹹陽王、司馬子如都是我的布衣之交,與我的關係你們誰能超過他們,他們犯法,我也不能救他們,你們要小心啊!”

高歡父子一個扮紅臉,一上扮白臉,一個以法治人,一個以舊恩籠絡,恩威並施,巧妙施展權術來駕禦公卿貴戚。

“恩威並用”配合使用起來更顯得緊湊,既不傷故舊和氣,而又達到統禦目的,尤其對那些有功之人更適合些。

學會“胡蘿卜加大棒”的管人手腕

《美國商業周刊》曾撰寫專文介紹奇異公司執行總裁傑克 韋爾奇,文中引用密歇根大學管理學院一位教授的話:“20世紀有兩個偉大的企業領導人,一個是’通用‘的斯隆,另一個則是韋爾奇。但兩人比起來,韋爾奇又略勝一籌。因為韋爾奇為21世紀的經理人樹立了一個榜樣。”

韋爾奇重視底線和結果是有名的,當年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公開宣稱凡是不能在市場維持前兩名的實業,都會麵臨被賣或被裁撤的命運。很多員工抱怨韋爾奇的要求太嚴。無論在生產上打破多少記錄,韋爾奇總嫌不夠。員工就像檸檬,被韋爾奇把汁都擠幹了。

很多年前,有一位中層主管在韋爾奇麵前第一次主持簡報,由於太緊張,兩腿發起抖來。這位經理也坦白地告訴韋爾奇:“我太太跟我說,如果這次簡報砸了鍋,你就不要回來算了。”在回程的飛機上,韋爾奇叫人送一瓶高級的香檳和一打紅玫瑰給這位經理的太太。韋爾奇的便條寫道:“你先生的簡報非常成功,我們非常抱歉害得他在最近幾星期忙得一塌糊塗。”

一個好的領導人,都應該懂得用“胡蘿卜加大棒”這一“手腕”去獲得一個好的結果。在這方麵,韋爾奇是其中高手。

“胡蘿卜加大棒”便是恩威並重,又打又拉。這一招術在中國曆史上有很多經典例子。朱元璋史稱“雄猜之主”,既野心勃勃又疑心重重、心地險惡。他當皇帝後,打天下時那種虛心納賢、任人唯賢的作風全拋在腦後,朝思暮想的是維護他的絕對尊嚴和家天下。為此,他以各種手段,排除異己,殘殺功臣。

李善長在隨朱元璋征戰中,以多謀善斷著稱。開國初,組織製定法規製度、宗廟禮儀,與朱元璋關係如魚水一般,朱元璋將李比之為漢初蕭何,稱他為“功臣之首”,命他為開國後的首任丞相。朱元璋一旦功成名就,貴為天子,對李善長的態度大變。李善長過去被朱元璋讚為“處事果斷”,現在則說他“獨斷專行”。過去朱元璋特許李善長對疑難大事先處理後奏,稱讚他為“為朕分憂”,現在則說他“目無皇上”。朱元璋對李善長功高權大,產生了疑忌之心。但考慮到李善長功高望重,輕舉妄動恐怕會發生意想不到的變故,就采用又打又拉,伺機清除的手腕。

一打。深知朱元璋為人的李善長察覺到皇上對他的猜忌,一連幾天,李善長因患病沒有上朝,於是就借機給朱元璋上了個奏章:一來對不能上朝議政表示歉意;二是提出致仕(退休),察看朱元璋對自己的態度。按慣例朱元璋應下旨慰問、挽留,但是,他來個順水推舟,隨即批準了李善長退休,毫不費力地把李善長趕出了相位。

二拉。剝奪了李善長的相權,免去了對朱元璋的威脅。但不少人心中自罵朱元璋寡情毒辣。為籠絡人心,安撫李善長,朱元璋把自己的女兒臨安公主下嫁給李善長的兒子李祺為妻,朱李兩家又成了國戚。

清朝乾隆皇帝對知識分子實行的“胡蘿卜加大棒”堪稱空前絕後。乾隆在位期間,大興文字獄,有案可查的竟有七十餘次,遠遠超過他的先輩們。

乾隆這一手也夠厲害的,直搞得文人仕士人人自危,幾篇遊戲文章、幾句賞花吟月之詞,也往往弄個莫須有的罪名,乾隆就是使用這樣無情的“棒子”鞏固了自己的地位。但他並沒忘了“送胡蘿卜”的重要性,對知識分子采用懷柔政策。他規定見了大學士,皇族的老老少少們要行半路禮,稱“老先生”。如果這位大學士還兼著“師傅”,就稱之為“老師”,自稱“門生”或“晚生”,同時一方麵大搞正規的科舉活動,不斷網羅文人加人為朝廷服務的隊伍;另一方麵特開博學鴻詞科,把那些自命遺老或高才、標榜、孤忠,或寫些詩文發泄牢騷的文人,或不屑參加科舉考試而隱居山林又有些威望的隱士,由地方官或巡遊大臣推薦上來,皇帝直接麵試。乾隆搞了3次,錄用24人。錄用者自己春風得意,自然感激皇恩浩蕩;落榜的人也無麵目自命遺老孤忠去諷刺朝政。乾隆對被自己親自麵試的錄用者關心備至,比如:其中有個叫顧棟高的人,錄用時年歲就不小了,當時授予國子監之職;至年老辭官時,乾隆親自書寫了兩首七言詩加以褒獎。後來,乾隆下江南,又親賜禦書,躍級封他為國子監的祭酒。

乾隆之所以如此做,全是出於維護他的皇權至上、族權至上、朝廷至上的目的,是要保持“大清”永不“變色”。誰要是在這方麵稍有越軌,馬上由滿臉堆笑換為殺氣騰騰。管你是有意無意、或是或非,都立即被逮捕入獄,輕者“重譴”、“革職”,重者“立斬”、“立絞”,甚至處死後而“棄市”、“寸磔”,已死的也得開棺戮屍,連朋友、族人也統統跟著倒黴。

當領導的應有一個清醒的認識,恩威並施,拉打結合要有一個適當的度,“恩”重將會使人才產生驕傲的情緒,反之,則會使人才偏離群眾。“打”重了可能會使人才產生自卑感或逆反心理,反而會為企業埋下一個隱患。所以恩威並施,拉打結合時,領導者要對此保持頭腦的清醒。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

日本有位企業家歸納他的管人經驗時說:“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意思是對下屬施威,批評或者責罰,使他驚醒自己的錯誤,待他的愧疚心平息下來,又要恰當地給他一點甜頭,引導他朝正確的方向走。

三洋機電公司前副董事長後藤清一先生年輕的時候,曾在鬆下公司任職。有一次,因為一個小的錯誤,他惹惱了鬆下。當他進入鬆下的辦公室時,鬆下氣急敗壞地拿起一隻火鉗死命往桌子上拍擊,然後對後藤大發雷霆。後藤被罵得狗血淋頭,正欲悻悻離去,忽然聽見鬆下說道:

“等等,剛才因為我太生氣了,不小心將這火鉗弄彎了,所以麻煩你費點力,幫我弄直好嗎?”

後藤無奈,隻好拿起火鉗拚命敲打,而他的心情也隨著這敲打聲逐漸歸於平穩。當他把敲直的火鉗交給鬆下時,鬆下看了看說道:“嗯,比原來的還好,你真不錯!”然後高興地笑了。

責罵之後,反以題外話來稱讚對方,這是鬆下的高明之處。後藤走後,鬆下悄悄地給後藤的妻子撥通了電話,對她說:“今天你先生回家,臉色一定很難看,請你好好地照顧他!”

本來,後藤在挨了鬆下的一頓臭罵之後,決定辭職不幹了。但鬆下的做法,反使後藤佩服得五體投地,決心繼續效忠於他,而且要幹得更好。

管理者批評下屬之後,給下屬一段時間檢討自己的行為,同以前的錯誤行為說再見。然後管理者要有計劃地逐出做收服人心的工作。你可以把自己認為有權威的下屬找來,與他深入長談,這時用詞不妨懇切些,態度要真誠自然,讓他感受到你確實是器重他,倚仗他達到與其他下屬的交流。

管理者隻須通過這些中間人的傳播作用,穩定大眾心理,而不必直接出麵。由權威型的中間人將管理者的意圖代為轉述,每個下屬都會反應過來:“原來上司也不是冷酷無情的。”

管理者對下屬既要關心備至,又要嚴格要求。當下屬出現明顯的失誤或犯錯時,就要給予嚴厲的批評。但是,管理者在批評時也不要忘記照顧下屬的情緒,注意情緒管理的藝術,靈活而巧妙地緩和緊張氣氛,使接受批評的下屬既接受批評,深受觸動,又放下精神包袱,輕裝上陣。在這點上,周恩來也給我們做出了榜樣。

有一次,周恩來在審閱關於第一個五年計劃的一個重要材料的時候,發現林業部門的一個重要材料的數據核對不實。他當即就打電話批評了負責這項工作的領導同誌,這位同誌感到很慚愧,思想上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在一次公眾活動中,周總理遇到了他,主動與他打了招呼,詢問了他的工作與生活情況,說:“我雖然批評了你,也是為了人民的利益,以後要細心一點嘛,不要把這些重要問題搞錯。希望你以後再接再厲,發揚優點和長處,把工作做得更好。”這一下就緩和了氣氛,解除了那個同誌的心理負擔。

古今許多用人的實踐早已證明,剛柔相濟法遠遠勝於剛柔偏廢,如同人的身體構造,有堅硬的部分——手、腳、骨骼等,也有柔軟的部分——肌肉、軟組織等,二者的有機結合,人才能靈活自如地從事多種活動。南越王趙佗,原來是秦王朝派到廣東、廣西管理南方的地方官,秦王朝滅亡後,他自立為王。漢高祖平定天下後,不願再動刀兵,對他實行了安撫政策,仍任命他管理南方,並給他一些賞賜,這種安撫政策使漢朝的南疆及偏遠地區長期得以安寧穩定。可是當呂後執政時,卻將南方視為蠻族,並製定一些民族歧視或壓製的政策,激起趙佗造反鬧事。呂後派兵征討,結果因南方氣候潮濕酷熱,瘟疫流行,漢軍作戰屢屢不力。漢文帝即位後,恢複了安撫政策,除給趙佗許多賞賜外,還給他的部屬加封官職,使趙佗深

受感動,自動廢除了王號,並上書請罪,發誓永遠誠心向漢廷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