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來了。”
夜刈在推開門的瞬間“順便”告知了房間裏麵的人。
對方對夜刈這種完全沒有禮貌的行為也隻是報以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
“這就是這次的情報了。吉川他們讓小鬥給帶來的。”夜刈徑直走到木質辦公桌前,用腳拉開椅子。漆金椅腿在有著繁複花紋的地毯上被拖拉,無聲無息。
他坐在有著流暢線條椅背的椅子上,天鵝絨的坐墊使人舒服的想呼出口氣。
夜刈打量了下這件辦公室,一切都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始終是巴洛克式繁複又奢華的裝飾,窗簾地毯椅墊都是紅色的天鵝絨,上麵刺繡著金色的連枝或者雲紋,光線交錯間隱約構成了辟邪的紋樣。
這是防衛吸血鬼戰線的中心,是戰場上的指揮站,是光榮的戰鬥和卑鄙的算計的最大的生產地。這是獵人總部協會長的辦公室。
現在被麵前的這個男人裝飾成了這般虛華浮漂的樣子。
夜刈收回目光,懶散的翹起了二郎腿,然後把文件夾扔在桌子上,愜意的舒展了下身體,然後微眯著眼睛對著還掛著微笑的對方不甚恭敬的說:
“協會長。”
================我是不會轉換場景的分界線============
黑主灰閻一直以來都有自己不太善於與人相處的自知之明。當他與某個小孩子糾纏了整個上午後,認清了自己跟小孩子之間不僅僅是不善於與人相處的程度了——簡直是一見如敵的程度。
注意,是敵不是故。
他絞盡腦汁地跟那個叫吉川的男孩子說話。他得讓這個孩子放下所有的戒備,跟工作人員去換下滿是灰塵的衣服,還得好好洗個熱水澡,最後睡個安穩覺。
還得讓他鬆開手裏攥著的大帽子。(這是重點)
吉川在昨天晚上灰閻與他初次相遇時就攥著它。小手緊緊握住帽簷,關節發白。
所以現在灰閻悲觀的覺得那頂帽子被人如此重視的抓著那麽長時間之後,估計再怎麽漿洗也不可能再恢複挺括的原樣了。
帽子的主人會發飆的。尤其那個主人是指夜刈的時候。
在他印象裏,夜刈無論何時何地無時無刻都要帶著這頂帽子。這幾乎是他的標誌代表物。灰閻想起以前有個人把他的帽子撞掉而且不小心踩了一腳,結果他緊接著就被黑著臉的夜刈一拳砸到牆上當掛飾畫去了。
夜刈打了個哆嗦,他可不希望事情發展成這樣。
“我說,小吉川,這麽用力的抓著帽子的話它會皺巴的。讓哥哥幫你拿著,來,鬆鬆手。”
他說著就用手抓著帽簷,想拽過來。
但是男孩緊接著又加上了右手來攥緊帽子,抬頭,滿臉的抗拒,連眼睛上的睫毛毛孔裏都叫囂著:“我不要!”。
於是,簡單的拿帽子變成了一大一下2個蓬頭垢麵的邋遢鬼一人一邊抓著頂大簷帽邊,大眼瞪小眼隱約著力量的較量的拔河。
黑主灰閻鬱悶地發覺男孩的力量和毅力驚人,在僵持了5分鍾後,隻能放手。
他覺得自己的臉現在應是個應景的囧字。
他明白對方隻是沒有安全感而已。隻有在不熟悉的地方感到緊張的人才會如此的倔強,才會想要抓著某樣熟悉的東西不鬆手。
比如,很久以前,他自己剛進入協會時,麵對著散發著強大而危險的獵人們,他端著一張淡定的臉而插到兜裏的手卻緊張的幾乎在手心掐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