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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一篇言情向的小說,那麽劇情可以這麽著說:被反派蒙蔽了眼睛的少年終於發現自己的心意,梗著脖子迎接所有阻撓,一心一意要飛奔過去保護他的愛人。

如果這是一篇熱血向的小說,那麽就是:少年不畏惡勢力恐嚇,過五關斬六將,抱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心要去解救自己的朋友。

煽情恐怖版的是:正義的吸血鬼獵人迷失方向,丟失良心甘願成為罪惡的吸血鬼的傀儡,黑色,黑色的未來正等著我們。

可事實上這什麽都不是,就算是無良的作者,到現在也沒有這個文定個方向。

所以黑主灰閻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照著這麽一個俗爛的方向發展。

他隻知道,當那個叫夜刈的告知協會長調人時,正被亂七八糟的回憶占用的大腦回路突然清空了1秒。

然後立刻騰空運算出了協會想要幹什麽。

在得到答案的那一瞬,他的大腿股四頭肌立刻充血收縮,接著股三頭肌也收縮起來。

肌肉產生的力量使得他無法維持原來的坐姿。

所以黑主站起來,那些一直困擾他的冷啊傷悲啊糾結啊統統消失不見,隻感覺到心髒猛烈的收縮。產生的血壓大的差點頂得他腦溢血。

現在情況也差不多。黑主灰閻握了握把手,讓身下的摩托持續加速。身邊的景色像被黑洞吸引掉一樣快速脫離他的視野,夾雜著冰雪的冷風淩遲著皮膚。

這台摩托車的原主人看來很會保養,在這種道路積雪的狀況下,輪子也沒有太打滑。

黑主灰閻後悔當初他把那個絡腮胡車主人一拳打下去時,沒有對他豎起一個讚賞的大麽指。

他不再感覺到冷,反而想要像憤青一樣迎著風張嘴,喧囂一下,叫喊一下。

這是非常難得的久違的一次真真正正的,自由。

這次身體已經替他做好了選擇,他隻要傾盡全力就好。

協會也好,立場也好,身份也好,就把這些東西丟到身後,讓風雪撕碎湮沒。

人這一生,怎麽著都得要任意妄為一次。

……

……

正要出門的夜刈被一個他想不到的人攔住了。

那個人抱著雙臂,斜靠在有2個暈死的人的房間的門上(這麽多‘的’),與撂倒他們的人用眼神對峙。

還挑著嘴角,笑得一臉了然。

……

……

很長很長的一段混亂之後,黑主灰閻倒在地上,笑得有些力不從心。

雪像上好的天鵝絨一樣擁抱著他,明明是如此冰冷的東西卻讓他感覺到有些溫暖。

他的額頭被人打破了一個口子,血涓涓的留下來,模糊了眼。

不過他沒吃虧。以他為圓心,周圍200m範圍內,點綴著這張雪白大床的,是四處迸濺的血跡和橫七豎八的屍體。

還有一輛自始至終都停在混亂邊緣地帶的馬車。

女人從被波及破壞的車上走下來,羊皮小靴子踩的雪咯吱咯吱的,他聽到她摘下披風帽子的悉悉索索的聲音,這離他很近。

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近。

有頭發輕輕掃過臉側,感覺曖昧。於是少年努力睜開眼睛,隔著黑色的睫毛,看見了少女平穩的呼吸在空氣中形成的白氣,一團一團的,像是以前一起吃過的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