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和自己一樣,也沒換掉號碼的話。
隻是,為什麼要這樣突然呢。
就像有些東西,來不及去防備,便已火勢燎原。
“喂-----,林青嗎?”電話那頭的聲音,竟然那麼的滄桑,也竟然那麼的陌生。
那種疼,湧動著,在心房拚了命的割。
“恩。”
“這些年你還好嗎?我好想你。”
我頓了頓。
“和你還有關係嗎?”我冷漠得連自己也難以信服。其實我隻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
“怎麼會沒有,一直都有。”
隻是這樣簡單的幾個字,一切卑微的偽裝一下子崩潰瓦解,再無力掩飾,以為生活可以就這麼無聲無息下去,以為已經忘記了全部,忘到了就算沒有蘇維依然可以活下去的時候,這潭死水卻再次被攪動,重新蕩起漣漪。
對誰的依賴,
對誰的想念,
對誰的愛,
以為忘了,
怎麼還在?
心裏再次湧動起的情緒,
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誰知道這一次又將滯留多久,
我無力而潰爛的幸福,
你在哪裏,
為什麼那樣離開了,
卻又這樣的回來?
是否真的可以重新來過。
{一}我滾走了,卻又不顧一切的滾回來(3)
PART3林青
我馬上打了電話約出了以欣。
不一會兒,以欣就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我們坐在C市市中心的豪華的咖啡廳裏。麵麵相覷,很久都說不出話來。
“以欣,我想回A市一趟。”我說的那樣平靜,仿佛沒有任何征求的意思,而隻是一種告知。
“不行。”以欣的表情很認真。
“我必須去,不管你怎麼想。”
“什麼?你是瘋了嗎?”
“我沒有,我很理智。”
“你回去幹什麼,林青,我說你現在回去還有什麼意思?”
“想回去看看,都三年了,一切應該改變了不少。”
“是不是因為蘇維?人家一通電話就值得你千裏迢迢的趕過去嗎?”以欣的臉上霎時布滿難以猜測的陰霾。
“沒有,都說了,隻是回去看看,真的隻是看看,三年了,也很想念了。米可一定很孤單寂寞,她走後我們就一直沒有去看她,她一定早就在想念我們了,不是嗎?還有雨汐,也一直沒有消息。”我始終低著頭,掩飾著所有可能被看穿的情緒。其實我又開始難過了,難過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你還關心付雨汐那個賤人幹嘛?你還想去見她嗎?還有蘇維,我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的,什麼三年五年,我白以欣當年就應該一刀把那崽子宰了,如果他死了,我白以欣還他媽的倒要看看,他一個死人還怎麼回來使喚你。”
“以欣,不要說了。”
冗長的、無邊的、寂靜的夜,千百隻螢火蟲漫天穿梭在濃密的黑色裏,那些點點的光亮變得尤為刺眼。
“林青,好好過好現在吧,不要再回去那個鬼地方趟什麼渾水,一切早在三年前就不屬於你了,你又何苦繼續這樣為難自己。”
“以欣,其實,蘇維今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心裏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不可救藥的波瀾起伏,也許剛開始是有那麼一點,可是後來,我平靜得連我自己都覺得惶恐。”
“他要是真的想你,幹嗎不來見你,還非得你去見他,他媽的,他小子就不怕我去殺了他嗎?我還真是想殺了他,就算坐一輩子牢,姐姐我也不放在眼裏。”
“他不能走路了。。。。不能走路了,以欣,他不能走路了,不能了,你明白嗎?。。。。”我哭了,我為什麼要哭呢,為什麼想到他受傷的樣子,我的的心還是像被針深深的紮進去那般的疼痛。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帶著麵具。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你生活的每一個細小的地方,滋長,滋長,再滋長。而我,注定被束縛,不得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