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淡淡的反問道:“太醫這是在懷疑於我嗎?”
趙太醫竟被她的目光嚇得渾身一震,看向皇上,皇上站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似沒有關注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太醫沒有再追問,因為青黛喊疼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趙太醫遲疑的看著朱雀:“銀針取三裏即可?姑娘確定?”
朱雀揚眉淺笑:“太醫不妨試一下,隻是一會兒的功夫,銀針治病總比服藥來得快!”
這時旁邊的宮婢因為不忍主子受苦,快步走了過來,急聲道:“趙太醫,您趕緊救救我家娘娘吧!”
趙太醫牙一咬,朝藥童說道:“把銀針取出來!”
“諾!”藥童連忙打開藥箱,從裏麵取出卷著的銀針包,打開後,快速的取出一枚銀針交給了趙太醫。
趙太醫已經找好青黛的三裏處,從藥童手中接過銀針的時候,還特地看了朱雀一眼,想來還是不放心。
朱雀朝他點點頭,趙太醫見她這麼篤定,就不再遲疑,將銀針準確無誤的紮在青黛的三裏處。
青黛原本微弱的痛呼聲在銀針紮入三裏處不久就停了下來,緊蹙的秀眉也緩緩的舒展開來,她睜開眼睛,雖然略顯疲憊,眼神中還有尚未消退的驚痛,但明顯好了許多。
趙太醫緊繃的弦這才鬆怠下來。
榻上的青黛下意識的抬頭望了朱雀一眼,那裏麵竟有朱雀說不出道不明的迷霧,這迷霧漸漸的擴大,繼而彙成她所不懂的朦朧。
趙太醫看著朱雀,隻是覺得那雙清冷泛著智慧的眸子很熟悉,隻是在哪裏見過呢?
從昭陽宮出來後,趙太醫一路上都沉默不語,藥童心裏七上八下,抱著藥箱小心翼翼的偷瞄他的神情!
趙太醫拐了個彎走上了青板石階,藥童連忙跟上,趙太醫卻驀然停了下來,藥童沒有注意就直接撞了上去。
“啊!”藥童摸著額頭,膽怯的看著趙太醫。
“想什麼呢?這麼心不在焉!”趙太醫白了藥童一眼,就背負著手繼續往太醫院的方向走著。
“師父,你在想什麼?”藥童終於按耐不住好奇,輕聲問道。
趙太醫蹙眉說道:“我在想剛才那位姑娘的銀針治病法,究竟是從哪本書上麵看的?”
藥童呐呐的說道:“師父也不曾聽過這種診治之法嗎?”
趙太醫看了藥童一眼,遂歎氣道:“為師行醫三十餘載,從小便對醫術有很大的愛好,如果說我博覽醫書,那可是一點也不為過,可是那位姑娘剛才說的方法,為師卻是從未見過,更別論是聽說了!”
藥童忍不住說道:“師父又何必鑽牛角尖呢?對我們醫者而言,隻要能治好病人,又何必在乎我們究竟用了什麼辦法呢?”
趙太醫抿唇,沉默不答,隻側過身,綠袍的衣袂飛揚在藥童眼前,忽然開口道:“我隻是覺得那名女子的眼睛跟一個人很相似。”言罷,緊皺了眉,盯著地麵看了半日,麵色微疑,然後越發明朗,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他終於知道她像誰了……
昭陽宮內,雲皇雲玄洛眼神微眯,將視線凝結在宮苑靜候的蒙麵女子身上,隱含銳利和壓抑。
卻殊不知,在他身後,青黛怔怔的看著他,他也許是知道的,隻是卻始終都未曾記掛在心罷了。
青黛不期然的想起她和雲玄洛初見之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