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有薄紗掩蓋,並未有人識得她的麵目。
雲玄洛跟著內侍出門,走了兩步,回頭對她說道:“跟朕走一趟,事後有事要談。”
朱雀嘴囁嚅了兩下,氣的牙齒直打顫,這不是糟踐人嗎?她去了又能做什麼?雲玄洛將她困在這巍峨深宮裏,究竟意欲何為?
後妃寢宮原就奢華精致至極,昭陽宮內蘭房椒璧,其中庭彤朱,黃金塗,白玉階,函蘭田壁,明珠翠羽飾之。
朱雀隨雲玄洛走進殿內,隻見織珠為簾,如珩佩之聲。接著走過正殿,裏麵有幾處樓閣相依,椽桷皆刻作蛇龍縈繞其間,鱗甲分明。
侍者領著雲玄洛和朱雀走進其中一座麵北樓閣裏,繼而走入內殿,函蘭田璧,金了銜璧,嵌以璧玉,交錯雜列。
前方珠簾後隱現床榻。
朱雀見到趙太醫,眼中一時間暗沉如墨,想起曾受趙太醫恩情,那是他為雲煥診病,現如今……
果真是物是人非啊!
“下臣參見皇上!”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
宮內太醫、宮女和太監見到雲玄洛,連忙下跪行禮。
“皇上……臣妾……”青黛想要起床,卻被雲玄洛製止。
“躺著別動。”雲玄洛看著趙太醫,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趙太醫還不待回話,就聽青黛痛呼一聲,說道:“趙太醫,你快幫本宮看看,快疼死本宮了!”床榻上的青黛哎呦的叫個不停!看來疼得不輕。
趙太醫在雲玄洛的示意下,連忙站起身子走到床榻前,那裏早有侍者搬了胡凳在榻旁,趙太醫坐了上去,藥童連忙走到近前把藥箱遞給了太醫。
趙太醫診脈的時候,朱雀站在一旁,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青黛。
青黛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疼痛所至,剛哭過一場,所以顯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秀眉如柳彎,眼眸如湖水,肌膚似雪般白嫩,即使疼的發絲微亂,臉色潮紅,可是身上仍有一股高貴的氣質縈繞!
朱雀正心裏冷嘲雲玄洛豔福不淺,耳邊就聽到青黛忽然痛得尖叫一聲,朱雀的神智也被這聲尖叫震得清醒了不少,隻見青黛額頭冷汗直冒,眼睛更是翻著白眼,痛得用死去活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趙太醫臉色凝重起來,一邊查探,一邊問青黛哪裏疼痛,奈何青黛冷汗直冒,牙齒打顫,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趙太醫急的蹙起眉頭,轉而問伺候的宮婢道:“娘娘可曾進食?”
時已正午,正是用餐的時候,趙太醫問自是有他的道理。
宮婢擔憂說道:“娘娘食飲不下,說是沒有胃口!”
“娘娘可曾腹脹?”趙太醫遂又問榻上翻滾的青黛道。
青黛疼得厲害,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聽進了趙太醫的話,連忙點了點頭。
趙太醫眉頭一鬆,示意藥童一旁寫單子抓藥。
朱雀看青黛的情形,倘若真等到藥煎好送來,隻怕會痛暈過去,就忍不住在趙太醫耳邊低聲問道:“敢問,娘娘可是得了胃病?”
趙太醫疑惑的看了朱雀一眼,大概是有些驚訝她竟看得出來。他適才看到皇上和她一起出現,所以並不敢怠慢。
朱雀想了想,開口道:“我曾經在書上看過,胃病者,腹脹,胃脘當心而痛,上肢兩脅,膈咽不通,食飲不下,取之三裏便可。”
趙太醫斜睨朱雀一眼,眉頭蹙得更深了:“敢問姑娘是從哪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