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太空城(3 / 3)

因此,現在人類才擁有了詳細的火星表麵地形圖和地貌圖。

進入在20世紀最後10年以來,人類再一次掀起了一場探測火星的熱潮。

1996年11月6日,美國的“火星環球勘測者”從卡納維拉爾角發射成功,向火星進發,並於1997年9月12日進入圍繞火星的橢圓形軌道,同時逐漸降低高度,進入火星稀薄的大氣層。然而就在此前不久,造價數億元的俄羅斯火星探測器卻在一聲爆炸中化為烏有。

8、露天咖啡廳

好在郭威和張曉瑋與帕普相處的時間並不太長,否則這個故事就要提前結束了。

帕普在管道列車上隻坐了一站就下車了,也許他需要與他的同伴取得聯係?

而郭威和張曉瑋,則一直乘坐著管道列車繼續前進。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張曉瑋忍不住將這個問題再一次提出來。“就這麼在金色管道裏兜風?”

“難道不好嗎?”郭威把目光從車窗外轉回到張曉瑋的臉上,好像被逗笑了似地故作誇張狀。

“咱們從事一點新聞工作怎麼樣?”張曉瑋懇求郭威。

郭威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先帶我到個清靜地方去。”

於是,兩人在一處附近有露天咖啡廳的車站下了車。

你是否理解太空城的露天咖啡廳呢?

在太空城裏,是不可能有所謂真正的“露天咖啡廳”的。因為這樣的地方將完全暴露在宇宙太空之中,而在這樣的無氧環境下,人類根本就無法存活,更不用喝什麼咖啡了。

要想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唯一的辦法就是穿上笨重的宇航服——盡管這種“笨重”與上個世紀的“笨重”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但是,這樣的話也就同樣沒法喝咖啡了。

事實上,在需要穿著宇航服的地方,都是太空城需要檢測和維修的地方。盡管供人們身著宇航服直接享受宇宙風光的地方也不是沒有,但還是極少。

張曉瑋帶著郭威來到的這個“露天咖啡廳”實際上是太空城的一個邊緣地區,它是一片在巨大透明屋頂覆蓋下的寬闊空地。如果在夜晚的時候,你將在這裏看到沒有受到任何光汙染的滿天繁星。而現在,卻正當百晝。

在太空城裏,人們本來就保持著千百年來養成的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在太空城的原始設計中,它的自轉周期與地球剛好吻合,這也就更加強了人們這種習慣的保持。

不過在白天,還是需要有一定的保護措施。比如在這個命名有欠妥當的“露天咖啡廳”,如果沒有透明屋頂的自動變色調節,直射的太陽光將穿透僅充填著氧氣的空間,把它所有的有害射線都慷慨地灑瀉到這些消閑者們的身上。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張曉瑋和郭威舒適地品嚐著咖啡,而且張曉瑋堅持要由她來請客。

“這樣吧。”張曉瑋一副悠閑的樣子。“保密內容先不講,您能把背景材料先透露一點嗎?”

“背景材料嘛……”郭威舉杯沉吟。“從哪兒說起呢?”

“從最初的說起。”張曉瑋表現得極有耐心。

“要是真‘從最初的說起’的話,那就要追溯到將近一個半世紀以前了。”郭威皺著眉頭思索。“比如說1877年。”

“1877年?”張曉瑋回憶著自己在中學時代和大學選修課上學習過的內容。“不是什麼特別的年代呀?美國的獨立戰爭和法國大革命都已經勝利了將近100周年,歐洲的工業革命和歐洲的社會革命也進入了尾聲,而蘇俄的十月革命還遠沒有開始,此外沒有什麼特別轟動的大事呀?”

“從社會進步的角度來說是沒有什麼,但是從其他方麵來看呢?”郭威擺出一副演講的架式。“比如說天文學。”

“天文學?”張曉瑋的思路已經開始沿著郭威的講述前進了。

9、曆史資料(二)

“對。天文學。”郭威正式開始了演說。“1877年,意大利天文學家斯基帕雷利通過望遠鏡發現火星表麵具有一些縱橫交錯的‘線條’,消息一經傳開,頓時引起了全世界的一篇嘩然。”

“啊,這我可聽說過。”張曉瑋微笑著傾聽,不時地還要插上一兩句話。“當時這些‘線條’被認為是‘火星人’開鑿的運河。”

“你這所謂的‘聽說’途徑很可能不是來自科技或者科普方麵的資料,而是那部著名的科幻小說……”

“沒錯,威爾斯的《大戰火星人》。”張曉瑋搶著背出那部作品的書名。

“嚴格地說應該是《世界之間的戰爭》。”郭威糾正道。“原文如此。”

“對。那個故事說的是,‘火星人’不遠萬裏來到地球,在老牌殖民主義者英國的首都倫敦展開了一場殖民戰爭,害得人類流離失所背井離鄉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張曉瑋一口氣吐出一大串成語。“但到了最後,‘火星人’卻不是被人類的武器打敗的,而是由於他們不適應地球上與人類相處多年共生共息的細菌和病毒,結果全軍覆沒。”張曉瑋講到最後時已是眉飛色舞。

郭威聽到這裏時心中不禁一動,隨即便歎了一口氣。

“我說的不對嗎?”張曉瑋看著郭威的臉色問道。

“不,很對。”郭威搖搖頭,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其實對於火星生命的猜測,並不僅僅限於科幻作品。”郭威繼續陳述剛才被打斷的科學觀點。“比如說天文學家還曾發現,火星表麵的顏色有明顯的季節變化,這是因為它的極冠在火星的冬天時可以擴大到緯度為50°以外的地區。因此在20世紀40年代,蘇聯科學家季霍夫還堅持認為,這是‘火星植物’因季節而枯榮變化的證據,並據此在蘇聯的高等學府中開設有‘火星植物學’的課程。”

“我記得好像還有人認為在極冠融化時,‘火星人’就用運河來引水灌溉。”張曉瑋插話道。“怎麼樣,我並不光知道科幻小說裏的內容吧。”

“那應該是後來的看法。”郭威就此做了更為詳細的解釋。“在斯基帕雷利之後,由於更大倍數天文望遠鏡的出現,人類發現以前的所謂‘火星運河’實際上隻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環形山和它們的陰影所造成的錯覺。”

“那還有什麼‘後來的看法’?”張曉瑋對此表示不解。

“因為後來,人們真的在火星表麵上發現了幹涸的河床。”

“什麼意思?”張曉瑋頓時瞪大了眼睛。

“1971年11月,美國的‘海盜9號’飛船到達火星並試圖觀測時,正趕上了火星塵暴肆虐橫行,沒能拍到更多更好的照片資料。”對於這些曆史資料郭威簡直可以說是如數家珍。“但是有所補償的是,它拍攝到了火星表麵上那寬闊的幹涸河床。”

“沒有水?”張曉瑋的問話中充滿了希望。

“沒有一滴水。”郭威的語氣強調更加深了張曉瑋的失望。“這些幹涸的河床縱橫交錯,而且看上去主流和支流互相連接,總共有數千條之多,甚至可以形成一個分布廣泛的‘河網’了。其中最長的主流居然達到1500千米長,寬度也有數十千米之寬。”

“看起來火星上完全有可能存在生命嘛。”張曉瑋感慨道。“就算這些河床不是人工開鑿的運河,但是‘哪裏有水哪裏就有生命’這句話總是不會錯的,對不對?”

“怎麼說呢?關於這些河床的成因也有過許多爭論。大多數人認為,這些地形地貌不過是火星在其演化早期的活動時代因火山造成的產物,它們是由火山噴射出來的巨大熔岩流造成的;但是也有一些人認為,不能完全排除這是真正的河流遺跡,盡管目前火星上並沒有液態水,大氣中的水含量也很低,白色極冠的主要成分又是幹冰——也就是固態二氧化碳,它所含的水即使全部融化也隻能覆蓋整個火星10米左右。但在火星形成的早期,很可能由於當時的火星大氣具有較強的溫室效應,溫度較高,完全可以使極冠中的水冰融化,讓岩石中的水份蒸發並降落下來,造成真正的大江巨川。”

10、初步結論

“您給我講這些故事的意義究竟何在呀?”張曉瑋開始有些忍不住了。

“您不是要我‘從最初的說起’嗎?”郭威故意睜大眼睛表示不解。

“可這也太離譜了。”張曉瑋有些不滿意。“下麵你是不是該講火星的衛星了?”

“火星的那兩個孩子並沒有什麼可講的,它們不過是兩個像被老鼠啃壞了的土豆。”郭威看出張曉瑋已經有些不耐煩,於是已經準備轉入正題。“火星的衛星也是在1877年被發現的,許多天文學家都認為它們是被火星俘獲並抱養的小行星。不過1958年有一位蘇聯教授居然作出了驚人之語,聲稱這兩顆衛星是中空的,因而必定是人造的。如果說火星現在沒有智慧生命的話,那麼‘火星人’的史前文明就肯定保留在這兩個巨大的‘太空博物館’裏。”

“真的嗎?”張曉瑋的興趣又回來了一點。

“經過反複論證,似乎——”郭威故意拖延了一會兒才說。“不是真的。”

“那還有什麼意思。”張曉瑋幾乎已經表現出了沮喪的神情。

“現在我們可要說到正題上來了。”郭威話鋒一轉,立刻吸引了張曉瑋的注意力。“早在1996年……”

與此同時,全球宇航中心的會議在繼續進行,唐納森所說的話與郭威下麵對張曉瑋所要講述的話幾乎如出一轍。

“早在1996年,美國國家宇航局NASA就曾宣布,在約翰遜航天中心和斯坦福大學工作的科學家小組發現了有力證據,證明38億年前的火星可能有生命存在。”

“證據來自代號為ALH84001的隕石,該隕石是1984年被一個美國隕石年度考察團在南極洲的‘阿倫山’冰原上發現的。這塊隕石是地球上被確認過來自火星的12塊隕石之一。”

相關的圖片正在被放映:

“為此,NASA做出了專門的評述:

“在30億年之前,在火星上有可能存在著微小的生命的初級形式。這個研究成果是基於在1300年以前到達地球的古老火星隕石上所做的複雜實驗。證據是令人興奮的,甚至使人不得不相信,但這並非是結論性的。但是有一點,我們並非在討論所謂的‘火星人’,我們距此目的還有很長的距離。”

“雖然在NASA的報告中,最後那句近乎聲明的話告訴人們研究火星早期生命與研究所謂的‘火星人’決不可同日而語,但它至少說明——”在全球宇航中心的會議室裏,唐納森麵對所有與會者終於做出了最後的結論。“火星上至少存在著生命。”

“……它至少說明——”在遙遠的太空城露天咖啡廳,郭威麵對張曉瑋終於做出了同樣的結論。“火星上至少存在著生命。” 吉林小說網www.jlgcyy.com為您提供火星生命基因(太空城)無彈窗廣告免費全文閱讀,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