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鷗身上的傷兩天後也好的差不多了，反正那天之後就死活不讓我檢查了，我倒也沒有堅持，現在看他動作幾乎沒有異常，我也放下了心。這兩天好吃好喝給他伺候著，哪裏像收了徒弟，簡直是撿了個祖宗。話這麼說倒是顯得我又沒有良心了，小鷗還是很“尊師重道”的，不願意讓我為他左右張羅，甚至想分擔家務，是我命令他臥床休息的。
這兩天確實耽誤了我不少事，平時倒也沒什麼，正好這幾天趕稿子趕的緊，心裏一煩躁，就沒有什麼效率。
我停下畫筆，動動脖子，摸了一根煙點著。
“咳。。咳。。”身後一陣輕咳，一聽就是故意的。
“幹嗎啊？讓你畫的草圖畫好了？”我轉過身，看見小鷗立在門口。
“我就是想看下你畫。你怎麼又抽煙啊？”他用手來回扇著煙霧。
“不想聞煙味就出去，別在這礙事。”
“。。。”小鷗默默離開了。
“唉，”我把煙摁在煙灰缸中，CTRL+S保存了文件，起身跟了過去。
小鷗看到我走過來，眼睛明亮起來。我拿起桌上的草圖，果然夠草，線又亂又雜，隻能隱約看出他要表達的是一個騎馬的武士。很普通的構圖。
“然後你打算怎麼畫？”我問小鷗。
“您說畫一個想象中的畫麵，可是我想象不出細節。”他拿過圖，用指甲輕輕扣著紙張。
“恩。把草圖掃進電腦吧。去網上搜馬的圖片，參考著把馬頭畫了，今天就畫好馬頭就好。”我拍拍他，“畫好馬頭來叫我。我也要工作，沒事別來煩我。”
我把自己關進房間，在昏暗的空間裏不知道奮戰了多久，終於完成了收尾，馬上SEND給催命婆婆。還好，這樣晚上不用缺席包子他們的小聚了。
對了，小鷗怎麼這麼久沒動靜？我出來，發現這小子也把他那間門關上了。我想了想，敲了敲門。
“等。。等一下！先別看。”小鷗在裏麵叫著。
又是這樣，上課的時候也是，畫到一半就是不給看。算了，隨他吧。
我躺在沙發上，許久，小鷗飄了出來，靠在門口歪著身子，“老師。。。”
“好啦？”
“恩。”
我走進房間，眼前完全不是我心中所想的畫麵。
整個圖都已經上色，乍一眼也算一張完整的圖。馬的結構看起來並無違和感，我拉開圖層，果然，在底部有幾個隱藏圖層。點開，一張與畫中馬形態無異的實物照片。
“這是什麼？”我手指敲了敲屏幕。
“你說找的圖啊。。。”
“我讓你參考，你拿來描啊？”
“不是的。。”小鷗點開上麵一個圖層，“我就勾了幾筆的線，確定下結構。。”
上麵一個圖層確實隻有幾筆，描出了馬的基本動態和體型。
“如果不壓照片，會怎麼樣？”我看著小鷗。
“會畫不準，不好看，畫起來慢。。”
“我給了你什麼要求？要你畫的好看嗎？要你畫的快嗎？”
“你說隻畫一個馬頭。。沒有要求速度。。但是我想畫好看點再給看。”
“你怎麼不明白！”我不自覺的又開始煩躁，“不錯，你壓著照片畫確實不會走形。你有沒有搞清楚重點？現在是我要欣賞你的作品還是你要學東西？”
“我要學東西，但也想畫的好看！”小鷗倔強的說道，眼神卻斜斜的看著地麵。